天黑前丁夏他们回到家,推开院门就看见了院子里面放着的新家具和屋檐下一排箩筐里面的各种彩礼。
外公外婆一看见这些,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走在后面的孔静兰直接惊讶道:“哇!好多家具和彩礼!”
她一开口,外公外婆就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眼中同时带着不悦,像是在嫌弃她太聒噪。
孔静兰忙闭紧了嘴。
丁夏和萧京平对视一眼,这时,丁夏叫了一声:“爸!妈!”
“诶!”萧妈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夏夏,我们在灶屋。”
萧京平这时对外公他们说:“外公外婆,你们先去堂屋坐会,我们去做饭。”
外公明显有话要说。
萧京平却先一步对一直跟着的吴医生说:“吴医生,麻烦帮忙照顾一下我们外公外婆。”
吴医生:“可以。”
外公像是被一团闷火烧在胸口,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能脸色铁青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堂屋走。
外婆跟在他后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院里那些崭新的家具。其实白天在木材厂她就看过,当时只觉得样式好看,忍不住在心里夸了几句。如今知道是陆家送来的彩礼,她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她和老头子一样不看好陆建平,可还是想亲眼看看,陆家到底送来了些什么彩礼。
所以在走到堂屋屋檐下时,外婆脚步一转,径直走向那几个装彩礼的箩筐。
大舅妈和孔静兰她们见状,也立刻跟了过去和她一起看。
丁夏和萧京平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都没说,安静地走向后院。
两人恰好在过道遇上萧妈。
萧妈压低声音问:“你们外公看见那些彩礼,什么反应?”
“闷着气,没说话。”
萧妈嘴角微微一扬,心里有了数:“我去看看。”
说完便往前院去了。
很快到了吃饭时间。
饭桌上,萧爸特意提起话头:“爸、妈,陆家这彩礼够意思吧?放咱们这儿,可一点不比城里给的彩礼差。”
“哼!”老爷子本想刺他两句,转念一想,说多了气着的还是自己,何况旁边还坐着个“虎视眈眈”的吴医生,索性闭了嘴。
外婆瞥了萧爸一眼,也没接话。
他俩不吭声,萧爸反倒更来劲了:“别总觉着城里人多念几年书就了不起。我带出来的人,个个都差不了!”
这话老爷子可听不得,立刻冷哼着呛回去:“土匪带出来的能好到哪儿去?”
“爸,您这话我可不爱听。”萧爸嗓门一亮,“我是土匪出身不假,可我十三四岁就参军报国,军功立了不少。比起你们这些光会动嘴皮子的书生,我自认强得多!”
“你……”
“您也别不服气。要不是我们这些在您眼里粗痞不堪的人扛起枪杆子,哪有现在的太平日子?”
“……”
“我带出来的人都有我的骨气。您最好别瞧不上,不然真要再打一回,您老有本事把文人召集起来上前线试试?”
“……”
老爷子显然说不过“蛮不讲理”的萧爸,最后重重哼了一声,别过身子,懒得再看他。
萧爸满意了,转而对萧京平说:“明儿早点起,进山接雅琴他们。要是猎物多,就让大伙儿都来吃饭。”
接着又看向萧妈和丁夏,“你俩明天张罗一下,看看要准备什么。”
三人点头应下。
没想到萧爸连大舅妈也安排上了:“大嫂你也别闲着,跟着她俩搭把手。来我这儿就得一起干活,可不是当老爷供着的。”
大舅妈一口气堵在胸口,脸都涨红了,攥着筷子咬牙道:“知道的当我们是走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受虐的!”
“大嫂你这话可难听了,我们哪儿虐待你们了?”
“昨天拉我们进山走半天,下午到现在也没让歇着。我们这腿跟断了似的,还得给你们干活,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昨天那趟山路,对她们这些常年住在城里的人来说简直要命。今早起来全身疼,整个腿都硬邦邦的,弯一下都抽抽。可这两口子压根不管,一大早把人拽起来“散步”,接着去厂里,一去就是一天,活儿没少干。这还没喘口气,明天又被安排上了。
她怎么能不破防?
简直破大防。
不仅是大舅妈,孔静兰和章韵如也彻底绷不住了。自家妈一开口,孔静兰直接委屈得掉了眼泪。章韵如没哭,可脸色也是惨白,心里早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回去了。
看着三人凄凄惨惨的模样,丁夏和萧京平默默低头吃饭。
萧爸萧妈对视一眼。
萧妈像是这才察觉做得过分了,便说:“那……明早你们多睡会儿吧。”
萧爸却一点不惯着:“最多睡到七点。我家媳妇和夏夏起床的时候,你们也得起。”
三人脸色一点没好转。
外婆看不下去了:“你们这边这么多人,非让你大嫂她们帮忙不可?她们是人,不是骡子,总得让喘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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