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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走到两人附近。其中一个男人开口：“两位女同志，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不需要！你、你们……别过来！”
“你们别怕，我们只是想帮忙。”
“要是你们怕我们，可以到外面去站着，我们在里面帮忙。”
“真、真的吗？”
“你们可以先出来。”
想快点结束战胜恐惧，孔静兰忙拉张韵如：“表姐，我们出去吧。”
“可是……”
“他们肯定比我们快多了，再说我们看了一天家具，我眼睛都花了，你眼睛不花吗？”
章韵如想想，就和她一起出去了。
那几个男人就过去帮她们检查家具。
很快又来了几个男人。
他们在棚子里面，两个女生站在外面。
他们人多，速度特别快。
孔静兰见他们是真的纯粹帮忙，胆子就回来了，下意识问：“我看你们都说的普通话，听你们的口音也不像这里的人，你们是哪里人？”
大家都说了一下是哪里人，然后一个人解释：“我们是被萧哥叫来工作的。”
“这么远，你们愿意离乡背井吗？”
“怎么不愿意，在这儿一个月的工资，比得上在家干半年！现在不光有二十块保底，干得好还能多拿一到十块的奖励，干满三个月还发布票和肉票。我们吃住都在厂里，花不着钱票，这些都能寄回家里去。”
孔静兰和章韵如都有些意外——这待遇，竟不比城里的大厂差。
章韵如发自内心的崇拜：“萧大哥真厉害，能把厂子办这么大。”
孔静兰却想到什么，下意识问：“你们的工资每月都按时发吗？”
“也不全是，得等萧哥出去结了账才会发。”
“那……你们就不怕效益不好，我表哥发不出钱？”
“有啥好怕的！只要嫂子多画几张图，厂里的订单随随便便就能做上一年半载。我们现在就等着通电，晚上也能多做几小时——干得多，挣得就多。”
章韵如与孔静兰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惊讶。
几人说着话，一群男工已利落地帮她们验完了家具。
活刚干完，萧雅琴和陆建平就来了。
两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一直在厂里盯着她们，算着时间过来的。
陆建平说：“我们来接你们回去。”
四人一同往外走。
孔静兰略带得意：“回去他们饭肯定还没做好。表嫂肯定没想到，会有人帮我们吧？”
章韵如没接话。
陆建平却“啧”了一声，不客气的说她：“你还真以为人家是随便帮你们的？”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没有嫂子发话，他们根本不会过来帮忙。”
“……她为什么又肯让人帮我们？”孔静兰暗想，八成是丁夏不敢真让她们干太久，怕爷爷奶奶更不喜欢她。
陆建平立即戳破她的得意泡泡：“嫂子说，章同志是客人，不能让客人累着。”
孔静兰心想：那我往后就拉着表姐一起！
陆建平仿佛看穿她心思，接着又告诉她：“嫂子还说了，明天给你单独派活——这样就不算怠慢客人了。”
孔静兰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声音拔尖：“表嫂她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是客人了？”
“你怎么算客人？”陆建平毫不客气的笑道，“哪有客人一上门就劝主人离婚的？你自个儿没把自己当客，嫂子自然也不会把你当客。”
孔静兰被噎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辩不出来。
……
回到萧家，饭果然还没做好。萧雅琴和陆建平径直去了厨房。
章韵如想拉孔静兰一起去帮忙，孔静兰却扭头朝客厅走：“我不去，浑身都疼，一点活儿也干不动了。”
章韵如拉不住，只好跟去客厅。
屋里只有外公外婆和萧妈在。
孔静兰就问：“小姑，我妈呢？”
萧妈：“厨房，做饭呢。”
孔静兰张张嘴，想问小姑怎么不去，萧妈却像看穿了似的，微微一笑：“你姑父说了，从今晚起只做我们爱吃的辣菜，吃清淡了他干活没力气。你们要是吃不了，就自己去做——你妈就去了。”
她说这话时，二老脸色明显沉了沉，却没作声。
章韵如轻声劝：“静兰，我们去帮帮大姨吧。”
孔静兰还没开口，外婆便道：“对，静兰，你和韵如都去搭把手。”
孔静兰只得跟着章韵如往后院走。
萧妈这时笑着对面色不豫的父母说：“爸、妈，您看，咱们家多和睦——回来谁都不让我进厨房。”
老爷子冷哼一声，话里带刺：“那要不要我也去做饭给你吃？”
“那倒不用。我家男人、儿子、女婿个个都是做饭好手，我只吃得惯他们做的。”
老爷子气得重重哼了一声，半晌没说话。
一顿饭，南北两样口味，总算在一众人合力下做好了。
经过这一天，舅妈和孔静兰倒是消停了不少。外婆纵然不满，也不会激烈表露。只有外公，仍旧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瞪着陆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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