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平面色冷峻,语气如淬寒冰:“秦同志是找到了那晚目击我从山里出来的证人,还是查到了我的马进出过那片山地的蹄印?”
“村里确实只有我家有马和骡子。既然秦同志连日调查,想必也问过各村村民——我们往各个村里运送木材、收回成品,向来都是马车骡车往返。要是单凭这点,就要把那晚的冷箭栽到我头上……”
他唇角掠过一丝讥诮,“秦同志不如回去好好再上上思想课。”
秦文进脸色铁青,正要反驳,突然想到什么,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螺丝钉,阴恻恻笑道:“这是在我遇袭处找到的。十里八村应该除了萧同志的厂里,都找不出这样的螺丝钉,萧同志作何解释?”
萧京平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枚螺丝钉,眼底讥诮更盛:“秦同志难道不知道,这整片山脉都有我的伐木队作业?”
“当然知道!”秦文进终于失去耐心,低吼道:“我查过了,你们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在那片山上伐木,这东西明显是最近掉的,你怎么解释?”
“秦同志怎么查的?谁说那一片山区伐木队没有去?”
秦文进脸色更是铁青,就要继续吼他。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丁夏的嗤笑。
这笑声在秦文进耳中格外刺耳,他凌厉的目光瞬间刺向她。
几乎同时,萧京平高大的身形已挡在丁夏面前。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凛冽如刀锋相击。
被挡在后面的丁夏嘲讽道:“秦同志,你是多想把这事栽赃到京平头上?京平组织的这支伐木队,平时很少下山,也从来不去打扰山脚下的村民,你就算问他们在哪里,那些村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你应该就在你被打那附近找了线索吧?要是把范围扩宽一点,不就能找到伐木队的踪迹了。”
秦文进和萧京平的目光还在碰撞。
两人眼神都凌厉非常,只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气场,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
他表情更不好,几乎是咬牙切齿:“要是真有伐木队,那是不是证明那晚就是萧同志的人对我动的手?”
“啧……秦同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真这么说,那就先拿出证据。”
丁夏说完,萧京平再开口:“只要你能拿出是他们动手的证据,我任由你处置。”
秦文进还是紧盯着萧京平的眼睛,见他眼中除了不悦,根本没有丝毫心虚。
想到他在那片查找的情况,那晚明显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把树梢上的树枝削断砸的他,他当时开了很多枪,要是真有人在附近,肯定能留下痕迹,但是附近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本以为捡到这颗螺丝钉就能让萧京平慌乱,再露出马脚,但是他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到他根本察觉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只要证据不足,就拿捏不住他,也不能和他翻脸。
想到这里,他迅速敛去脸上的冷厉,换上一副歉疚的神色:“实在抱歉,我太急于揪出那晚暗算我的人了。还从没有哪件事让我这么窝火,所以捡到一颗螺丝钉就下意识怀疑到你头上。”
说话间,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显然在极力压制心头的怒火,却还是刻意将自己的猜测摊开:“毕竟上次离开前和你闹得不太愉快,我以为是你看不惯我,故意在我经过的地方设伏。”
萧京平目光依旧冷峻,声线也带着寒意:“我很忙。”
虽只短短三个字,秦文进却听懂了言下之意——对方根本没闲工夫特意针对他,是他自己想多了。
秦文进指节捏得发白,只能僵硬点头。
为显诚意,他又开口道:“这样吧,晚上我做东,请二位吃个饭,就当赔罪。”
“不必,我们打完电话还要赶回厂里,一堆事务等着安排。”
秦文进手背上青筋暴起,面上却强作从容:“那……只好改日再请了。”
“嗯。”
萧京平应了一声,回身握住丁夏的手,淡声道:“没事的话,我们先进去打电话了。”
秦文进侧身让路。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他脸色骤然阴沉。
心底恶狠狠地咒道:萧京平,你最好别落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这时副官低声请示:“老大,还要继续查吗?”
“查个屁!”秦文进烦躁地甩下一句,大步朝前走去。
走出百米开外,他才沉声问副官:“那几个地痞找到没有?”
“没……没有。”
秦文进握紧拳头深呼吸控制着心里的杀气,这些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有萧京平的手笔!
又问:“镇上那些人找到没有?”
他抵达当日就派人开始搜查全镇,本想先揪出萧京平在镇上的秘密据点,可几天过去,不仅据点杳无踪迹,连婉棠提过的几个关键人物也遍寻不着。
副官见他面色不虞,忐忑回道:“没有……问遍了镇上所有人,都说不知道那几个人。”
秦文进脸色愈发难看,踱了几步,磨着后槽牙冷笑:“看来这儿真成了萧家的一言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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