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储物戒,行事确实方便多了。
林风把七八个储物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装进戒中,抬手感应了下,戒内空间还空着一半,足够装下更多物件。
唯一的麻烦是没掌握储物戒的隐形之法,这枚黑黝黝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太过惹眼,万一被识货的人盯上,难免生出是非。
第二天早上,林风洗漱完毕,特意凑到铜镜前照了照。
镜中的青年眉眼锐利,气色红润,比几个月前越发显得英俊帅气。
他摸着下巴轻啧一声:“哎,长得太帅也是麻烦事,容易招风引蝶啊!”
臭美地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黑色储物戒泛着冷光,像颗暗沉的黑宝石,怎么看都夺人眼球。
“唉,财不外露,得藏起来才好。” 林风无奈叹息,就在储物戒里翻找起来,好半天才找出一根结实的细牛皮绳。
他取下戒指,将牛皮绳穿过戒圈,打了个紧实的活结,随后戴在脖子上,把戒指塞进衣襟里。
这样一来,戒指贴着胸口藏得严实,只剩一点牛皮绳的边缘露在衣领外,乍一看和普通的护身符绳没两样,再也不用担心引人注目。
出门上街,林风背着双手,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踱着,模样倒像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可街坊邻居见了他,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畏惧,远远瞅见就赶紧避开。
毕竟这是连仙门大佬都敢揍、还能揍赢的狠人,谁也不想招惹。
林进财夫妇昨晚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知道便宜侄子林风回来了。
今天一早听见隔壁关院门的声响,两人赶紧站在自家院门口,装出一副巧遇的模样。
“呵呵,这不是大侄子嘛,可算回来了……” 林进财的婆娘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语气格外讨好。
林风脚步一顿,转头瞟了他们一眼,声音没什么温度:“有事?”
“啊,没事没事,就是碰巧看见你,打个招呼!” 林进财连忙接话,又凑上前两步,“侄儿要是有空,今晚到家里来喝两杯?咱叔侄俩也好久没唠唠了。”
林风心里明白,这是风向变了。
以前他们总拿在梁山派当杂役的大儿子压自己,如今见自己衣饰光鲜,宅院也收拾得整齐雅致,显然发家致富了,加上又有 “揍赢金丹长老” 的狠名在外,这对市侩的夫妇自然想赶着巴结。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问道:“对了,你家大儿子不是说要回来过年吗?”
这话一出,林进财夫妇瞬间瞠目结舌。
当初他们动不动就拿大儿子 “梁山派弟子” 的身份威胁林风,可现在林风连梁山派长老都能打残,一个杂役弟子哪里够看?
此刻林风突然提这事,难不成是想找他们儿子算账?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林风已收回目光,迈着方步径直往前走了。
“他、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进财的婆娘拉着丈夫的衣袖,声音发颤。
林进财脸色发白,咽了口唾沫:“他…… 他该不会是想揍我家老大吧?”
他婆娘顿时吓得哭出声:“都怪你!当初非要去招惹他,现在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搭信去梁山派,让老大今年过年别回来了,免得撞上他,遭了毒手!” 林进财愁眉苦脸地跺脚道。
林风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林进财家鸡飞狗跳,他信步走到穿云镖局门口,要迈步进去,又犹豫止住了脚步。
他倒不是还怪铁总镖头当初将他除名,而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镖局惹麻烦 :毕竟他得罪了梁山派,镖局里两百多号人还要过日子。
门房王大爷和李大爷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迎上来,满脸欢喜地说:“林镖头!您可算来了,铁总镖头他们都在里面呢,快进去啊!”
“不了,王大爷、李大爷。” 林风摆了摆手,语气客气,“麻烦您二位进去通传一声张镖师,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姓李的门房不敢耽搁,转身就往镖局里找张镖师去了。
林风站在门侧静静等候,目光落在镖局的匾额上,心里泛起几分复杂的滋味。
没过多久,张镖师快步跑了出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就往院里拉:“林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快进去坐坐!总镖头他们可是经常念叨你!”
“张兄,别忙。” 林风轻轻挣开他的手,解释道,“我是想囡囡了,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只好来这儿找你。你派个人带我过去就行,不用进去了。”
张镖师愣在原地,心里泛起一阵惋惜 。
虽然知道铁总镖头当初赶林风走是为了镖局大局,没什么错,可经此一事,林风与镖局间的情谊终究还是生分了些。
他想替铁总镖头解释几句,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尴尬地站了几秒,只好叫姓李的门房,让他带路去自己家。
林风跟着李老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张镖师,语气诚恳:“张兄,有空的话,到我家喝两杯。我如今得罪了梁山派,进镖局怕连累大伙,就不进去叨扰了。麻烦你替我向总镖头和兄弟们问好。”
张镖师听出他话里的真心,连忙点头应下,可看着林风转身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与镖局大伙的距离,比以前远了不少,却又说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跟着李老头到了张镖师府中,管家见是林风,立刻喊出囡囡。
小姑娘看见林风,立马撒腿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林风抱着囡囡,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满是愧疚 。
自从接下抚养囡囡的担子,自己总因各种事把她寄养在别人家里,实在太不称职了。
他轻轻拍着囡囡的背,柔声哄道:“是大哥哥不对,让囡囡受委屈了。走,大哥哥带你去逛街,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大哥哥都给你买,眼睛都不眨一下!”
囡囡抽了抽鼻子,仰着小脸问:“大哥哥,那要花很多钱的……” 她至今不肯改口叫 “爹爹”,这让林风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勉强。
“不怕!” 林风拍了拍胸口,底气十足,“大哥哥现在可是土豪,有花不完的钱!”
这话倒不是吹牛。
在黑莽山时,他洗劫了不下十个储物袋,除了修真资源,里面的俗世钱财本就不少。
薛长老储物戒里的银票和金银财宝,折算成银子足有二十万两。
这样,零零总总加起来超过三十万两。
更别说那些自己用不上的兵器、法器和灵材,随便拿一样出来,都能卖个大价钱。
这么多钱财,哪里用得完?
囡囡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问:“大哥哥,什么是土豪呀?”
“土豪就是…… 特别有钱,钱多得花不完,就像大哥哥这样的!” 林风想起储物戒里的财物,忍不住得瑟起来。
两人逛了一上午街,买了满满一大包吃的、用的和玩具,算下来花的银子还不到十两。
林风哭笑不得 ,看来越土豪,银子反而越难花出去。
回到宅院门口,林风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边等候,是黄山。
当初他从黑龙寨带回来的厨子,后来安排在穿云镖局负责制作卤菜,怎么会在这里?
黄山一见林风,连忙上前两步,语气带着几分敬畏,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林爷,好几个月没见您了。上午听镖局的人说您去了镖局门口,没进去就走了,小的便赶紧过来找您。”
林风放下怀里的囡囡,看着黄山问道:“黄山,是不是在镖局干着不顺心?”
“倒也不是待不下去……” 黄山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迟疑,“可您都不在镖局干了,小的也不想在那儿待了。您在哪里,小的就想跟到哪里。”
林风皱了皱眉,劝道:“没必要这样。黄山,你既然已经不当土匪了,在镖局能有份安稳差事,踏踏实实过日子,跟谁一起做事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的,林爷!” 黄山猛地抬起头,眼神格外坚定,“我当过土匪,还是个瘸子,走到哪儿都遭人嘲笑,只有您拿我当个人看。当初我跟着您下山时就发誓了:您在哪儿,小的就跟到哪儿!”
林风看着他执拗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
这人倒真是认死理。
他盯着黄山看了几秒,终究还是松了口:“罢了。你愿意留在我这里,当个厨师吗?”
他记得黄山的手艺很不错,做的菜很对胃口。
黄山一听这话,又惊又喜,连忙点头:“小的愿意!谢林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