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市的老城区像一块被时光遗忘的补丁,与周围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邵青崖和郎千秋此刻正站在这片补丁中最破旧的一块前——一栋六层高的筒子楼,墙皮剥落得厉害,窗户大多用木板钉死,楼门口拉着警戒线,上面挂着危房待拆的牌子。
哇哦,郎千秋吹了声口哨,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地方风水绝了!聚阴纳秽,藏风聚鬼,标准的凶宅模板!开发商是不是得罪过风水先生啊?
邵青崖没理会他的夸张评价,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平板。颜珏提供的案件摘要很简洁:三月内,七名住户失踪,都是独居老人或租户,现场无打斗痕迹,唯一共同点是家中都有老式镜子。
根据记录,最后一名失踪者李奶奶,三天前晚上还在和女儿视频,第二天人就没了。邵青崖翻看着资料,女儿说视频时李奶奶一直在抱怨镜子里有影子晃来晃去。
郎千秋凑过来看屏幕,扎小揪揪的头发蹭到邵青崖的脸:镜子?这年头谁还照镜子啊,不自拍吗?
大部分住户是老人和低收入租户。邵青崖不动声色地挪开半步,颜珏的初步扫描显示楼内有微弱异常能量反应,但与常见灵体波动不符。
颜大帅哥就会故弄玄虚。郎千秋撇嘴,直接说有鬼但不对劲不就完了?
两人拉开警戒线走进楼内。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楼道狭窄昏暗,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污渍和小广告。
邵青崖的开始轻微嗡鸣,不像之前学校那样强烈的情绪冲击,而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隐藏在暗处,冷漠地注视着闯入者。
感觉到了吗?郎千秋的狼耳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地方像个巨大的...猫眼。咱们是外面被看的那一边。
他们首先拜访了报案的楼长王大爷。老人住在103室,屋里堆满杂物,一面裂了缝的穿衣镜用布蒙着。
又来了?警察不是才问过吗?王大爷嘟囔着,我说了多少遍了,老李太太是自己走的!那天晚上我还听见她收拾东西呢!
邵青崖注意到老人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时瞟向蒙着布的镜子:您为什么把镜子盖起来?
王大爷脸色一变:年纪大了,见不得镜子里自己的老脸不行啊?
郎千秋突然抽了抽鼻子,凑近镜子:大爷,您这镜子...有点味儿啊。
什么味儿!胡说八道!王大爷突然激动起来,快走快走!我要睡午觉了!
被赶出门后,郎千秋肯定地说:他在撒谎。那镜子有股子老朋友的味儿,虽然淡得快闻不出来了。
他们又走访了几户还住在这里的人家。大部分人都讳莫如深,只有一个叫小飞的男孩偷偷告诉他们:楼里的镜子会吃人!我晚上从来不敢照镜子!妈妈说镜子里的人会学你说话,但学得不像...
邵青崖蹲下身:你见过镜子里的人吗?
小飞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一次我半夜起来,看见镜子里有个和我一样的人...但他笑得特别怪,还对我招手...我吓得把镜子砸了!妈妈骂了我一顿,第二天又买了个新的。
调查进展缓慢,直到他们来到404室——最后一名失踪者李奶奶的家。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整洁得过分,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菜。但所有镜面物品都被蒙上了布——穿衣镜、电视屏幕、甚至不锈钢水壶。
强迫症级别的避镜行为。邵青崖记录着,失踪前有明显恐惧表现。
郎千秋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卧室的穿衣镜前。他掀开蒙布,露出完好的镜面。
邵老师,来看这个。
邵青崖走过去。镜子里映出两人的身影,清晰正常。但几秒钟后,他的影像突然模糊了一瞬——耳垂的红痣明显亮了一下,眼神也变得冰冷锐利,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足够惊悚。
哇哦,郎千秋吹了声口哨,邵老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变脸绝活?
邵青崖后退一步,心跳加速。那不是他...或者说,不是现在的他。
能量残留被触发了。他强迫自己冷静分析,镜子像录影带,记录下了之前的异常影像,我的出现就像按了播放键。
郎千秋用符纸在镜面上画了个符号,金光一闪而逝:不止是记录。这玩意儿是个单向通道,虽然现在关闭了,但之前肯定有什么东西通过它来来去去。」
就在这时,邵青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短信来自未知号码:
喜欢这个开场秀吗?:-)
郎千秋凑过来看了一眼,咧嘴笑了:老朋友还挺有幽默感。要不要回个差评,演员演技太浮夸
邵青崖默默收起手机。他的耳垂仍在微微发热,仿佛那个镜像中的自己还在注视着他。
调查持续到傍晚,收获甚微。楼内居民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直接拒之门外。唯一的共识是:这栋楼邪门,镜子更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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