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仪式后的校园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风穿过空荡的走廊,不再携带哭泣与朗诵声,只剩下寻常的、属于废墟的寂寥。
所以,郎千秋蹲在地上,用树枝戳着已经失效的符号痕迹,咱们折腾这么一大圈,就为了把一群小鬼送去投胎,顺便给协会当了回免费清洁工?
颜珏正在收集最后的环境数据:能量等级已恢复安全阈值。协会评估报告完成后,会支付相应报酬。
报酬?郎千秋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字面意义上的,毛茸茸的狼耳地冒出,多少?有加班费吗?精神损失费呢?我的毛囊惊吓费呢?
邵青崖没有参与讨价还价。他站在那棵纪念树下,手中捧着那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仪式结束后,王老师的照片不再发光,变回了普通的旧照片。但盒子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嘿!看这个!他突然出声。
另外两人凑过来。在照片和日记纸片下方,盒底似乎有个不起眼的夹层。邵青崖用指甲小心翼翼撬开,一枚古旧的怀表滑落在他掌心。
哇哦!古董!郎千秋眼睛发亮,能卖多少钱?
颜珏的平板立刻对准怀表扫描:约1920-1930年代制式。银质外壳,有微弱的能量残留。
邵青崖轻轻按压表壳开关。一声,怀表弹开。表盘早已停转,指针凝固在某个时刻。但真正吸引他们注意的是表盖内侧的照片。
那是一张褪色的合影,约莫六七人,都穿着民国时期的军装。照片质量很差,但依然能看清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除了最右边那个年轻军官。
他站得稍远,面容模糊,但身姿挺拔。奇怪的是...
这人...郎千秋眯起眼睛,怎么长得有点像...
邵青崖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不需要郎千秋说完,他也看出来了——那个模糊的轮廓,与自己惊人地相似。
颜珏的平板发出轻微的提示音。他迅速操作了几下,调出协会档案中的一张老照片:1925年,南都驻军某部合影。经比对,怀表照片与档案照片为同一时期、同一部队。
他放大档案照片的某个角落。虽然更加模糊,但那个站在边缘的年轻军官的身形轮廓,与怀表中的如出一辙。
校车内陷入死寂。郎千秋看看怀表,又看看邵青崖,狼耳困惑地转动着。颜珏的目光在邵青崖和照片间来回扫视,平板电脑悄无声息地记录着一切。
巧合吧?郎千秋干笑两声,毕竟帅哥都有相似之处,丑人才各有各的丑...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邵青崖苍白的脸色中渐渐消失。
邵青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中那张模糊的脸。1925年...如果他真的是1921年,那么1925年时他应该只有4岁,不可能穿着军装出现在这里。
除非...
能量残留分析完成。颜珏突然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怀表上的能量签名与邵老师有高度相似性。相似度...87.3%。
郎千秋吹了声口哨:哇哦,邵老师,你还有家族遗传的超能力?
我是孤儿。邵青崖的声音干涩,在战场上...被捡到的。
战场?颜珏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具体时间地点?
邵青崖闭上眼,那些他试图遗忘的记忆碎片翻涌而上:1943年,湘北某地。具体坐标...不记得了。醒来时身边全是...死人。
郎千秋的表情严肃起来:1943?那这怀表怎么说也是二十年前的老物件了。除非——
——除非照片里的人真的与你有关。颜珏接话,并且某种原因保持了容貌不变。」
邵青崖猛地握紧怀表,金属边缘刺痛了他的掌心。那些被他用科学强行压抑的疑问再次爆发:为什么他不会老?为什么他会复活?这个和他如此相似的人是谁?
等等!郎千秋突然抢过怀表,对着光线仔细查看照片背景,看这个!最左边这个人!」
在照片边缘,一个几乎被裁掉的身影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只搭在邵青崖肩上的手。那只手的腕部,隐约可见一个奇怪的纹身——
一个嵌套的菱形与眼睛。
虽然极其模糊,但三人都不会认错。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对抗的符号!
我靠!郎千秋差点把怀表摔了,这玩意儿从民国就开始搞传销了?!
颜珏迅速放大分析纹身:纹身样式与当代符号有细微差异,更接近...原始版本。协会档案中未有记载。」
线索如同碎片般散落一地,却拼不出完整真相。一个可能与邵青崖相同的民**官,一个带有符号纹身的同伴,一枚保存了近百年的怀表...
邵青崖突然想起老朋友的短信:钥匙好用吗?
难道...指的不仅是修复的能力,还有别的含义?
邵老师?郎千秋担忧地碰了碰他的手臂,你还好吧?脸色比我的毛还白。」
邵青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时间整理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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