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能完全驱散海边的薄雾,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就像催命符一样在别墅客间炸响。郎千秋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带着浓重睡意“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一个极致清冷、仿佛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女声,光是听着就让他一个激灵,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仿佛面对教导主任。
“郎千秋。”
是曲挽香!
“挽、挽香姐!” 郎千秋的声音都变了调,莫名紧张起来。在厕所洗漱的邵青崖听见动静,擦着脸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们遇见万年了?” 曲挽香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像一汪深潭,听不出丝毫喜怒,但无形的压力已经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那个……我,我和邵老师现在在南海这边的一个度假村……” 郎千秋舌头有点打结,试图组织语言。邵青崖见状,无声地接过手机,熟练地按下了免提键,然后用他那特有的、条理清晰的语气,将如何偶遇郎万年,以及对方提及的关于泠山君、碧波湾和那个被遗忘的赌约之事,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在调取古老的记忆库。然后,电话似乎被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接了过去,一个带着几分沙哑、野性难驯的女声猛地炸响在听筒里,充满了找到新玩具的愉悦:
“哈!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赌约’!”
是秦狰。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震得郎千秋耳朵发麻,仿佛已经能看见她摩拳擦掌、眼神发亮的样子。
“地址发我。” 曲挽香清冷的声音重新接过主导权,言简意赅,不容置疑,“我们现在出发。”
说完,根本不给郎千秋任何反应或讨价还价的余地,电话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在房间里回荡。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郎千秋和邵青崖面面相觑。
“从南都到这里要多久?”郎千秋愣愣地问。
邵青崖拿起自己的手机,快速查询了一下航班和路线:“最快的方式,飞机加上转车,估计要五六个小时。”
“五六个小时?!”郎千秋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像是屁股着了火,“完了完了!”他一边念叨,一边手忙脚乱地将散落在房间各处的裙子、假发、高跟鞋、化妆品一股脑地往衣柜深处塞,仿佛在销毁什么罪证。
“邵老师!快来帮忙想想办法!”他急得团团转,“想想让外面那两个家伙(指敖峥和姣烁)暂时变哑巴或者失忆的法子!绝对不能让那俩傻子当着大房东和她家属的面叫我‘千秋姑娘’!太丢人了!!我的一世英名不能毁在这里!!”
让他以“郎千秋女士”的身份面对曲挽香和秦狰?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郎千秋就觉得不如直接跳进南海喂王八来得痛快!
邵青崖看着自家男朋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上蹿下跳,沉默了片刻,理性地指出:“物理或法术致哑风险过高,且易引发后续纠纷。建议采用信息误导策略。”
“信息误导?”郎千秋动作一顿,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个绝(离)妙(谱)的主意瞬间成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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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主卧“小黑屋”内。
正慵懒倚在窗边软榻上,看似在欣赏海景,实则神识漫无目的扫过别墅区的泠山君,微微蹙起了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什么极其麻烦且强大的存在隔空锁定的微妙预感,再次浮上心头,比昨夜更加清晰。这次绝非沧溟君那点怨气能带来的感觉。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骨折扇,凤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天机依旧晦暗不明,但这股山雨欲来的气息……让他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棘手。
“啧,这南海……果然不宜久留。”他低声自语,开始认真思考如何能在不惊动龙母的前提下,提前从这“蜜月牢笼”中脱身。奖金固然重要,但若因此卷入更大的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终于能躺上被泠山君霸占几天的大床、正在用笔记本电脑远程处理公务(其实是偷偷看热门小说)的沧溟君:……【算了,随这老祸害自己折腾去吧!】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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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客厅里,郎千秋进行了一场极其艰难的“科普”。
他换回了男装,一件简单的粉红色T恤和一条浅灰色运动裤,甚至还是都是从邵青崖行李箱里借的。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加期待的敖峥和姣烁,开始了他的表演。
“那个……二位龙君,”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又诚恳,“等下呢,会有两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要来。她们是我……呃,‘助学贷款’的投资人!对,投资人!”
敖峥&姣烁:“???” 助学贷款?那是什么凡间的玩意儿?
郎千秋硬着头皮继续编:“因为一些非常、非常复杂的原因,涉及到商业机密和……嗯,形象管理!我必须以‘男士’的身份接待她们。所以,等下千万、千万拜托二位,绝对不要当着她们的面,叫我‘千秋姑娘’,或者表露出任何我‘女性’身份的迹象!这关系到一笔巨大的投资,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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