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线 - 废弃阁楼
穿过“血狱幻境”,四人来到一处通往二层阁楼的狭窄木制楼梯前。这楼梯看起来年久失修,踏板布满裂纹,扶手摇摇晃晃,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脆弱。空气中那股属于“鬼”的阴冷戏谑感,在这里变得格外浓郁,仿佛那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正期待着看好戏。
军官人格脚步未停,率先踏上了楼梯。他的步伐依旧稳定,仿佛脚下的不是朽木,而是坚实的训练场地面。郎千秋紧跟其后,账房先生和护卫壮汉落在最后。
就在郎千秋走到楼梯中段时,异变陡生!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郎千秋脚下那块看似完好的踏板毫无征兆地彻底碎裂!
“卧槽!”郎千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本能做出一系列反应。腰腹瞬间发力,核心收紧,另一只脚就要往旁边完好的栏杆上借力蹬踏,以求稳住身形甚至直接翻上去(这点高度和意外,对他而言,顶多就是狼狈点,还不至于真摔下去受伤。)
然而,就在他肌肉绷紧、发力未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惊人力量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而迅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不仅瞬间阻断了他自我调整的动作,还硬生生将他下坠的势头完全止住,甚至往上提了半分。
郎千秋惊愕地抬头,对上军官人格回望过来的视线。那双冰封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既无惊慌,也无关切,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处理突发状况的冷静,仿佛只是随手按住了一个即将倾倒的、有点分量的物件。
【他……再次出手‘保护我’?】
这个念头比脚下的失重感更让郎千秋感到猝不及防。在他的预判里,以这位军官人格冷漠、厌烦麻烦(尤其是他带来的麻烦)的性子,大概率会冷眼旁观他自己想办法,顶多在最后时刻以免他真摔坏了影响任务进度而搭把手。如此迅速、甚至带着点……强势(还两次)干预意味的救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站稳。”
两个字,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
军官手臂稳定如山,将他彻底提回安全位置,让他踩在旁边尚且完好的踏板上。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后面的账房先生和护卫壮汉只看到郎千秋脚下木板断裂,然后就被那位“邵大人”一把拽住,险情瞬间解除。
郎千秋手腕上还残留着那不容抗拒的力道和对方掌心的微凉温度。他靠在相对稳固的楼梯栏杆上(虽然也在晃),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但这一次,除了后怕,一股陌生的、极其复杂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是心悸,因为猝不及防的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绝对力量掌控后产生的、诡异的安全感。
在那一刻,他像是一件被纳入绝对保护范围内的所有物,所有的危险都在那只手的力量下被强行隔绝。这种感受,与之前被邵青崖依赖、或者他试图去保护对方的感觉截然不同……
荒谬! 郎千秋立刻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会对这个冷冰冰、硬邦邦、视他为麻烦的军官人格产生这种想法?!一定是惊吓过度导致脑垂体分泌失调了!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诡异的念头甩出去,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了。”
军官人格已经收回了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转身继续向上走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提醒:“注意脚下。”
跟在后面的账房先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不定。他扶了扶眼镜,状似无意地开口,语气带着探究:“邵大人身手不凡,反应迅捷,远超寻常文官。莫非……曾习武或从军?”
这话问得巧妙,既像是恭维,又带着尖锐的试探。一个“普通人”,怎会有如此利落的身手和……刚才破局时那近乎破坏规则的、带着煞气的眼神?
军官人格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没回,仿佛根本没听见。
郎千秋心里一紧,立刻上前半步,挡在军官人格侧后方,脸上挂起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散漫和不靠谱的笑容,插科打诨道:“哎呀,这位账房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家大人那是文武全才!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查案之余练练武强身健体,很合理吧?再说了,这鬼地方这么邪门,没点防身的本事怎么行?您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对着账房先生挤眉弄眼,试图用胡搅蛮缠混淆视听。
账房先生笑了笑,没再追问,但眼神深处的疑虑并未消散。他看了一眼旁边沉默前行的军官人格,又看了看努力活跃气氛的郎千秋,心中对这对“情侣”的评价又调高了一级——异常,且默契古怪。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护卫壮汉,似乎对军官人格的身手更感兴趣。他块头大,性子直,觉得光说不练假把式。在通过阁楼一处狭窄的转角时,他故意加快脚步,看似无意地用他那厚实的肩膀,带着试探的力道,猛地撞向军官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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