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只剩下几百块存款,到如今刘天金和段雪玉的“未来基金”银行账户里静静躺着三千万的巨款,刘天金重生归来,走到这一步,也才仅仅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这三年,他过得比前世三十几年还要惊心动魄,还要充实满足。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会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摸向床边,寻找那瓶廉价的止痛药。前世的记忆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他曾经有多么失败和绝望。那是一个多悲催的男人的故事——兢兢业业工作十几年,到头来中年失业,房贷还不起,不仅掏空了微薄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信用卡刷空了,最后连尊严和生命都无法保住,在世态的炎凉中潦草收场。或许,那也是千千万万个普通男人,在生活的重压下挣扎求存,最终却被碾落成泥的缩影。
幸运的是,他回来了。带着对未来的先知,抓住了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机遇。那只在前世借壳上市,闹得沸沸扬扬、连他这个股市门外汉都耳熟能详的妖股,在这一世,成了他撬动命运的第一根,也是最有力的一根杠杆。精准地全仓买入,在巅峰时刻毫不犹豫地清仓卖出,一系列操作如同行云流水,为他带来了这足以改变几辈人命运的巨额财富。
三千万,沉甸甸地压在账户里,也压在刘天金和段雪玉的心头。
巨大的喜悦过后,是更深沉的焦虑和谨慎。钱,怎么花?路,怎么走?
接下来的好多天,他们的小出租屋里弥漫着一种既兴奋又严肃的气氛。桌上铺满了草稿纸,上面写满了各种数字、项目和可能性的推演。段雪玉甚至专门买了一个小白板,用来罗列优缺点。
“天金,这三千万,就像一座金山,我们可不能坐吃山空。”段雪玉蹙着秀眉,语气认真。
“我知道。”刘天金深吸一口气,目光沉稳,“股市,我暂时不敢再投入过大了。那一次是特例。真正的股市波谲云诡,我们这点本金和认知,进去可能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就没了。我打算只拿出十万块进去磨炼,学习,感受市场的脉搏,亏了也不心疼。”
段雪玉点点头,对此非常赞同。对于未知的领域,保持敬畏是必要的。
那么,巨额资金投向何方?
刘天金心里有一个百分百稳妥,甚至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方案——投资房地产。他清楚地知道未来十几年中国楼市的疯狂,尤其是在他们所在的这个一线城市平湖,房价的涨幅会达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买房,尤其是买核心地段的优质房产,是抵御通胀、实现资产保值增值最笨却最有效的方法。
而段雪玉,则有着她作为女性,或者说作为一个务实主义者的考量。她建议开餐馆,或者做大餐饮连锁。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段雪玉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实体产业的热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必须要吃饭。这是个永远的朝阳行业。我们可以做有特色的,做口碑,只要味道好,卫生干净,服务到位,就能长期做下去,细水长流。”
刘天金看着女友充满干劲儿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忧虑。他拥有着段雪玉所没有的,关于未来的残酷记忆。
“雪玉,你的想法很好,餐饮业也确实根基稳固。”刘天金斟酌着用词,他不能直接告诉她七八年后会有一场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会对餐饮、旅游等行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只能换一种方式引导,“但是,你想过没有,餐饮业的竞争太激烈了,辛苦不说,而且受外部环境影响太大。万一……万一将来有什么大的变故,比如来一场严重的流感什么的,人员不能聚集,餐饮业就是第一个受到冲击的。”
他顿了顿,看着段雪玉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我们现在有本金了,应该做一些抗风险能力更强的配置。房产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跑不了,塌不了,放在那里就是资产。而且,我们现在才2012年,距离任何可能的‘万一’都还有足够长的时间窗口,完全可以先立足根本,再图发展。”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有远见,又体现了谨慎。段雪玉虽然对餐饮抱有热情,但也并非不通情理。她知道刘天金自从三年前“开窍”后不太一样之后,眼光和格局都变得极其精准和长远,她信任他。
经过反复的商讨、权衡,甚至偶尔的小小争论,他们最终达成了一个“分步走,两手抓”的一致决定:
首先,立足于他们目前已经打下根基的事业。将经营状况良好的“金诚英语”培训机构,扩展至三家分店,精心选址,投入两百万资金,进一步巩固他们在本地教培市场的地位。同时,将他们共同经营的那家深受年轻人喜爱的精品店,加速扩张,一口气开出六家分店,形成小规模的品牌效应,这项投入花费一百万。这两项实体扩张,总共又砸进去了三百万的资金,但这是在他们熟悉和可控的领域内深耕,风险相对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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