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刘天金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优哉游哉地品着刚泡好的龙井。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冽香气。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轻松惬意的氛围中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陈明朗”的名字。刘天金嘴角微扬,从容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刘啊!”电话那头传来陈明朗爽朗而充满赞许的声音,“你这个招商及运营方案写得很不错啊!层次清晰,切入点精准,可行性极高!李总看了也是连连称赞,说我们公司真是挖到宝了,反复叮嘱,一定要让我们把这个方案落实好!”
刘天金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语气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逊:“陈总过奖了,主要还是公司和领导给的方向正确,我只是做了一些具体的梳理和延伸。”他心里门儿清,这哪里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这分明是借鉴了前世未来无数商业精英摸索出的成功经验,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降维打击。
在这个时代,这些理念无疑是超前且极具冲击力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项目成功落地后,滚滚而来的利润,以及年底那笔丰厚到令人眼红的分红。想到美妙处,他不由自主地翘起了二郎腿,身体向后靠在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美滋滋地啜了一口清茶,思绪早已飘向了未来奢华无忧的生活图景。
然而,这种轻松愉悦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请进!”刘天金收敛了一下心神,用一如既往平稳的语调回应。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李洁略显苍白和慌乱的脸庞。她今天穿着一件素雅的针织衫,但眉头紧锁,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虑和不安。
“李老师?你怎么来了?快请坐。”刘天金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指了指对面的会客椅,“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这些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李洁没有坐下,而是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直接将她的手机递到了刘天金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天金,你看这个……我今天一大早收到的。”
刘天金疑惑地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条匿名短信附带的图片上。只一眼,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第一张照片,清晰地拍摄了李洁所住的教工宿舍阳台,阳台上晾晒的几件衣物、角落里摆放的几盆绿植,甚至连阳台栏杆上那一处不太明显的锈迹都拍得一清二楚。第二张照片,则是李洁那辆熟悉的白色小轿车,拍摄角度像是从不远处绿化带的缝隙中偷拍的,车牌号清晰可见。
照片的拍摄时间显示是昨天傍晚和今天凌晨。短信内容只有冰冷的几个字:“生活挺有规律。”发送号码是一长串乱码,显然经过技术处理,无法回拨也无法查询来源。
“这个短信号码也查看不到。”李洁的声音带着哭腔,“也查不到任何信息。天金,我……我好害怕。”
刘天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刚才的悠闲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端详着那两张照片。拍摄者的意图非常明显,这不是恶作剧,而是一种**裸的监视和警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威胁。
“别慌,李老师。”刘天金将手机递还给李洁,声音沉稳,试图给予对方一些力量,“从拍摄角度看,对方应该是在你宿舍楼对面或者侧面的某处制高点,以及你停车点附近的隐蔽位置进行的偷拍。目的是为了让你感到不安。”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结合前世的一些模糊记忆和今生的遭遇,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这手法……很像是被专业的‘狗仔’或者私家侦探盯上了。但我怀疑,背后指使的,是我们曾经‘认识’的人。除了他,应该再也没有其他人会费这么大周折,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来针对我们。”
他没有明说,但李洁瞬间就明白了“他”指的是谁——王思权。他是唯一有动机,更有能力和资源去做这种事情。
“我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李洁的声音带着愤懑和后怕,“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因为觉得是他,我才更害怕!你了解他的为人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搞得我这一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坐立不安,上课都走神。总觉得窗外有一双眼睛,在暗处一直盯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回到宿舍,连窗帘都不敢完全拉开……”
她说着,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仿佛要抵御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那种明知有威胁存在,却不知它具体藏身何处,何时会爆发的未知恐惧,最是折磨人。
刘天金完全理解她的感受。敌在暗,我在明,就像赤身**地站在聚光灯下,而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支冷箭瞄准着自己。这种骨鲠在喉、如芒在背的感觉,确实糟糕透顶。即便他们潜意识里都百分之九十确定是王思权在搞鬼,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甚至连报警都难以立案,警方最多也就是记录一下,无法采取有效行动。这是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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