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码头上五六百号人挤得密不透风,烟蒂扔了满地。
见对面连个影子都没有,人群渐渐骚动起来。
“在绳网里叫得跟疯狗似的,怎么到点不敢露头了?”有个穿着皮衣皮裤的青年把西瓜刀扛在肩上,满脸不屑。
他旁边有人冷笑道:“还能为啥?看咱人多,吓尿了呗!”
“哥们晚上还有约,再等十分钟,这逼要是还不来,我就先回去了!”
有人扯着嗓子,手指在腰间弹簧刀上敲的哒哒响。
“急什么?”
一个矮胖的男人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眼神往四周瞟了瞟,“这事儿可不止咱们这些小角色。我听小道消息,法努斯区的虎爷,今晚要亲自带人来。”
“虎爷?哪根葱?没——唔唔!”
胖男人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赶紧瞟向四周,生怕被人听见。
“你他妈想死?喊这么大声干嘛!”
见对方缩了缩脖子,胖男人咬牙继续泄露天机,
“就是那个把法努斯区地下赌场全攥在手里的虎爷!他老婆前阵子,因为‘报丧鸟’那乌鸦嘴,在空洞灾害里没跑出来。”
“这可是夺妻之恨,你说他能不来?”
就在这时,一阵沉得发闷的引擎声,从码头尽头滚了过来。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夹杂着摩托车声,越靠越近。
刚才还喧闹的废弃码头,瞬间静了下来。
接着,两道惨白的远光灯刺破夜色,直直射过来。
明亮的远光车灯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tm谁啊,远光灯都不关,真tm没素质!”
有个愣头青没反应过来,捡起脚边的石块,卯劲往头车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头车一个车灯当场就不亮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低喊了声 “牛逼”,那愣头青耳朵尖,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弯腰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二十多辆黑色越野车排成整齐队列,缓缓停在荒废的路边。
远光灯依旧亮着,在刺眼的灯光照射下,能看清每辆车的车窗都贴着深色膜,看不见里面人影。
紧接着,越野车的车门同时打开。
百十号穿着黑色西装的桀骜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成捆成捆的刀具,分发给同伴。
有短斧,有开山刀,有太刀,刀身磨得锃亮,缠黑布的刀柄攥在手里。
手腕微拧,寒光扫过人群,有人下意识眯眼,有人下意识后退一步。
跟着越野车而来的摩托车骑手也放下脚撑,头盔风罩上拉,一双双锐利的眼神扫过码头群人。
这些摩托骑手都是法努斯区的匪帮成员,平日里和盗洞客一样,在空洞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码头上六百多人瞬间死寂,目光齐刷刷落在这气势嚣张的车队上。
也不知道是哪位黑道大佬来了。
头车后门被一个青年拉开,拖着啤酒肚的虎爷走下来。
刚站稳,小弟就捧着貂皮披肩搭在他肩上。
另一个小弟腰弯成九十度,声音尊敬:“虎爷,雪茄点好了。”
粗大的雪茄递了过去,烟火星子在夜色里轻轻闪跳。
虎爷是法努斯区的地头蛇,法努斯区只要是混黑道的,就没人不知道这位爷的大名。
虎爷早些年玩的比较猛,干过地下赌场、房贷、还见识过新艾利都最深黑暗的人口贩卖、器官买卖。
旧都陷落后,他不仅是动荡的亲历者,更是趁乱添火的人,亲手搅浑过那段混乱的岁月。
亲身经历过旧都陷落后带来的社会动荡,并且亲身参与,为动荡的社会添过一把火。
不过现在的虎爷不比当年了,随着旧都陷落引发的社会剧变逐渐平息,过去那种街头枪战、快意恩仇的日子也彻底翻篇。
现在的虎爷干到都是比较干净的生意,酒店、澡堂、KTV,法努斯区近半的市场都握在他手中。
今天他特意从法努斯区赶到厄匹斯港,就是为了给他枉死在空洞里的亡妻讨回一口恶气。
既然有人要为“报丧鸟”出头,那他就拿这个人祭奠亡妻。
正抽完一口雪茄的功夫,有几个同样看起来气场不凡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都是法努斯区道上混的,各有名号,听说虎爷动怒,特地赶来撑场面。
“虎哥,弟兄们到了。”
“谢了兄弟,哥哥这回欠你们一个人情。”虎爷抬手和来人依次握了握。
“诶!虎哥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
虎爷笑笑没在客气什么,这就是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威望。
只要一个号令,能立马从法努斯区喊来大批弟兄。
虎爷抬起右手随意招招,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立即上前。
那人是虎爷的得力干将,人送外号二哥。
虎爷抬手指了指车灯,二哥立即会意。
他上前一步,声音不怒自威,“谁干的?”
车队的远光灯将码头照得煞白,站在前排的人不自觉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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