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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迷雾森林的午后总是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林小满靠在一棵老槐树上，看着顾晏之正在用流影剑清理地上的妖兽残骸。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手腕上的印记偶尔闪过一丝红光，与剑身上的火焰交相辉映。
“阿晏，你说这空间兽为什么要破坏灵脉？”林小满忍不住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混沌珠说它以吞噬空间为生，可灵脉紊乱对它有什么好处？”
顾晏之收起剑，走到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或许不是为了好处，是本能。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它可能只是在遵循天性破坏。”
小红叼着块烤好的妖兽肉跑过来，含糊不清地说：“管它为什么，反正打跑了就行！不过这森林里的妖气越来越重了，我刚才往深处闻了闻，好像有好多空间裂缝。”
林小满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目光投向森林深处。那里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隐约能听到奇怪的嘶吼声，时而像兽吼，时而像风声，让人心里发毛。
“传讯符上说，七宗的人会在森林中心的‘望月台’汇合。”顾晏之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红点，“我们得穿过这片迷雾才能到，估计还会遇到空间裂缝。”
“那我们得快点走，别让他们等急了。”林小满站起身，将混沌珠握在掌心，珠子的光芒比刚才亮了些，像是在呼应她的决定。
三人继续往森林深处走。越往里走，雾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丈许，脚下的落叶腐烂得发黑，踩上去软绵绵的，偶尔还能踢到不知名的骨头。
“这里好安静啊。”小红压低声音，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虫鸣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突然翻滚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一座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与无妄海石碑上的字迹有些相似。
“是座遗迹！”林小满惊讶地说，“混沌珠在发烫，这里面有东西！”
顾晏之祭出流影剑，小心翼翼地靠近漩涡：“小心点，这漩涡不对劲，像是空间裂缝形成的入口。”
他刚想伸手触碰漩涡，漩涡里突然飞出无数黑色的羽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扑三人面门。林小满反应极快，祭出混沌珠形成屏障，羽毛撞在屏障上，发出“叮叮”的响声，仔细一看，竟全是锋利的金属片。
“是‘黑羽鸦’！”顾晏之认出这种妖兽，“它们以空间裂缝里的能量为食，性格凶暴，而且是群居的！”
果然，漩涡里飞出越来越多的黑羽鸦，遮天蔽日，将三人团团围住。它们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瞳孔，发出“嘎嘎”的怪叫，翅膀扇动时，带起阵阵黑雾，黑雾落在树上，树木瞬间就枯萎了。
“这些黑雾有毒！”林小满立刻将混沌珠的光芒扩大，护住三人，“阿晏，我们得找到它们的巢穴，不然杀不完的！”
顾晏之点头，流影剑化作一道红光，斩向漩涡中心：“巢穴肯定在遗迹里面！我开路，你跟紧我！”
他挥剑斩断迎面而来的黑羽鸦，火焰剑气将黑雾烧得滋滋作响。林小满紧随其后，混沌珠的光芒像一盏明灯，照亮前方的路。小红则在两人中间穿梭，时不时喷出一小簇狐火，烧得黑羽鸦哇哇乱叫。
冲进漩涡的瞬间，林小满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水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巨大的古老城池，城墙坍塌了大半，街道上布满了断壁残垣，杂草从石缝里钻出来，长得比人还高。城池中央有座高耸的塔楼，塔顶破了个大洞，里面黑漆漆的，隐约有红光闪烁。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林小满环顾四周，心里充满了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遗迹藏在森林里？”
顾晏之走到那块残破的石碑前，仔细研究着上面的符文：“这些符文是‘空间符文’，比无妄海的石碑还要古老。这座城池，可能是上古时期用来研究空间之力的地方。”
“研究空间之力？”小红跳到一块断墙上，对着塔楼的方向嗅了嗅，“那塔楼里有空间兽的味道！还有……好多空间裂缝的气息！”
三人立刻往塔楼走去。塔楼的门早就烂成了木屑，推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腐朽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破旧的书架，书架上的竹简大多已经腐烂，只有少数几卷还能看清字迹。
林小满捡起一卷竹简，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空间兽”、“封印”、“钥匙”几个字。她刚想再看，塔楼顶层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塔楼都剧烈摇晃起来，灰尘簌簌落下。
“上去看看！”顾晏之拉起林小满，往楼梯跑去。
塔楼顶层是间圆形的密室，墙壁上刻满了空间符文，符文中间镶嵌着七块不同颜色的晶石，其中三块已经碎裂，剩下的四块也黯淡无光。密室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只巨大的妖兽，身形像狮子，却长着一对蝙蝠般的翅膀，尾巴上布满了尖刺，正是他们之前遇到的空间兽！
此刻，空间兽的肚子鼓鼓的，正在痛苦地挣扎，它的身体周围布满了细小的空间裂缝，那些裂缝里时不时会喷出黑色的能量，落在地上，就会腐蚀出一个小洞。
“它好像在生孩子？”小红惊讶地说，“不对，它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林小满仔细一看，果然，空间兽的肚子上鼓起一个小包，正在缓缓移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而那些黑色的能量，正是从它肚子里溢出来的。
“混沌珠说，它在吞噬空间裂缝时，不小心吞了个‘空间核心’，现在核心在它肚子里撑破了，它快不行了。”林小满突然明白过来，“那些空间裂缝，还有黑羽鸦，都是因为它肚子里的核心能量外泄引来的！”
顾晏之看着痛苦挣扎的空间兽，眉头紧锁：“如果它死了，肚子里的空间核心会爆炸，到时候整个森林都会被空间乱流吞噬，甚至会影响到修仙界的灵脉！”
“那我们得帮它把核心取出来！”林小满急道，“混沌珠能净化能量，或许能暂时压制核心的爆炸！”
她刚想上前，空间兽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金色的竖瞳，充满了痛苦和警惕，对着三人发出一声低吼，却没有攻击的意思。
“它好像知道我们是来帮它的。”顾晏之说着，慢慢靠近空间兽，“你用混沌珠稳住它的气息，我来取核心。”
林小满点头，将混沌珠的光芒注入空间兽体内。空间兽的挣扎渐渐平息，金色的竖瞳里流露出一丝感激。顾晏之看准时机，流影剑凝聚起微弱的火焰剑气，小心翼翼地划开空间兽的肚子——
里面没有血，只有一团旋转的黑色能量，能量中央，有颗拳头大小的晶石，通体透明，里面仿佛有无数星辰在转动，正是空间核心！
“好漂亮……”林小满忍不住感叹，“这核心里的能量好纯粹啊。”
就在顾晏之准备取出核心时，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空间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在空气中。
“它在把最后的力量注入核心！”林小满惊呼，“它想自己封印核心！”
顾晏之不再犹豫，一把抓住核心，同时将自己的灵力注入空间兽体内，试图稳住它的气息。但空间兽只是虚弱地看了他一眼，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核心之中。
核心的光芒渐渐平息，变得温顺起来，悬浮在顾晏之的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它……它牺牲了自己。”林小满眼眶有些发热，“原来空间兽也不是天生的坏东西。”
小红蹲在旁边，尾巴耷拉着：“至少它的孩子……哦不，核心保住了。现在怎么办？这核心放哪啊？”
顾晏之看着掌心的空间核心，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拼合的玉佩，放在核心旁边。玉佩上的双玉合璧印记突然亮起，与核心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核心竟慢慢融入了玉佩之中，消失不见了。
“玉佩能吸收空间核心的能量！”林小满惊讶地说，“这到底是块什么玉佩啊？”
顾晏之握紧玉佩，玉佩传来温暖的触感，手腕上的印记也跟着发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信息——
“双玉合璧，可封空间，可定乾坤，乃上古空间神器‘裂空佩’的碎片……”
“裂空佩？”顾晏之喃喃道，“原来这玉佩不是赤焰宗的传承玉佩，是上古神器的碎片！”
就在这时，塔楼外传来七宗弟子的声音：“顾少主！林姑娘！你们在这里吗？”
林小满和顾晏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期待。看来，这场迷雾森林的试炼，不仅让他们找到了空间兽的秘密，还揭开了裂空佩的真相。
而这，或许只是解开修仙界灵脉紊乱之谜的开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