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汤之国那片氤氲着温泉雾气与血腥气息的土地,星见朔跟随着年轮,踏上了前往铁之国的漫长旅途。他们不再走人迹罕至的山林小径,而是混入商队,扮作游历的医师与学徒,沿着相对繁华的官道前行。这是年轮的建议——“大隐隐于市”,在各方势力的眼线都被黑市悬赏搅动之时,混杂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反而是最有效的伪装。
铁之国,位于忍界大陆的东北方,以盛产特殊金属和强大的武士集团闻名。这是一个奇特的国度,没有常备的忍者村,维持国家秩序和国防的是由大将三船领导的武士集团。武士不依赖结印施展忍术,而是将查克拉灌注于特制的兵刃之中,追求极致的剑术与**锤炼,风格刚猛直接,对依赖幻术和诡异忍法的忍者抱有天然的轻视甚至敌意。对朔和年轮而言,这里既是躲避风头的避风港,也可能是一个充满新规则和未知挑战的是非之地。
旅途平静得有些反常。没有追兵,没有埋伏,连窥视的目光都似乎消失了。但朔的心却丝毫不敢放松。体内那三股力量的平衡依旧脆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坐在马车角落,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年轮的指点下,不断进行着内观与微操的修炼。
“凝心印”已成本能,无需刻意引导,意识便能如明镜般映照出体内能量的细微流转。他开始尝试年轮提出的那个大胆设想——主动引导一丝龙脉的“创生”之力。过程凶险无比,龙脉碎片中蕴含的意志狂暴而原始,稍一触动,便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经络。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咬牙坚持,凭借着“源质”之火的压制和对白安危的强烈执念,竟真的在一次次的失败中,逐渐摸索到了一丝门道——不是强行驱使,而是如同引导山洪,在其奔流的路径上,开凿出细微的渠道,引导其一丝生机滋养受损最重的经络。
进展缓慢如蜗牛爬行,但朔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在楼兰爆炸和连日奔逃中留下的暗伤,正以一种微不可查、却持续不断的速度被修复着。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至于邪神残留,他依旧不敢轻易触碰。那阴冷疯狂的意志如同附骨之疽,与他的灵魂纠缠太深,贸然引导,很可能反被其侵蚀心智。年轮也严令禁止他现阶段尝试,只让他继续以“源质”将其死死禁锢在角落。
十余日后,连绵的雪山映入眼帘,空气也变得干冷刺骨。官道尽头,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关隘。关墙由巨大的青黑色岩石垒成,高耸入云,表面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与暗红色的污渍,散发着沉重的历史感与肃杀之气。关门上方,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柄交叉的双刀图案——铁之国的标志。
“铁之国边境关隘,磐石关。”年轮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从这里开始,就是武士的领地了。记住,在这里,查克拉不是炫耀的资本,而是需要隐藏的东西。武士对忍者的感知极其敏锐,尤其厌恶阴遁和幻术系的查克拉波动。收敛好你的气息。”
朔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活跃的能量波动压制到最低,只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循环。他换上了年轮准备的、符合铁之国风格的厚实棉袍,将“水镜”苦无贴身藏好,脸上依旧戴着那毫无特色的棕色皮革面具,看上去就像一个不起眼的随行学徒。
关隘检查森严。值守的武士身着统一的胴丸(胸甲),腰佩长刀,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他们检查的不是货物,而是行人的身份证明和……一种无形的“气”。朔能感觉到,当武士的目光扫过时,一股沉重而锋锐的意念会掠过身体,似乎在探查是否有隐藏的查克拉或恶意。
年轮出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某商行医师的身份文牒,应对自如。轮到朔时,一名年轻武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朔将气息收敛得极好,那丝微弱的“源质”波动也被伪装成某种温养身体的药材气息,年轻武士最终挥了挥手,放他们通行。
穿过厚重的关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关内的城镇风格粗犷而实用,房屋多是石木结构,街道宽敞,行人大多步履匆匆,神色坚毅,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兵刃。空气中弥漫着煤炭、金属和汗水混合的气息,偶尔能听到远处锻造工坊传来的、富有节奏的打铁声。这里的氛围,与火之国的繁荣、汤之国的慵懒截然不同,充满了纪律、力量与……一种隐而不发的紧张感。
年轮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带着朔穿行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中,最后来到一家招牌陈旧、名为“百炼屋”的铁匠铺兼旅店门前。铺子里炉火熊熊,一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的壮硕老者正在捶打一柄刀胚,火星四溅。
“打造兵器还是住店?”老者头也不抬,声音洪亮。
“求一块‘不动岩’,打一副药杵。”年轮说出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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