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如同水银,泼洒在死寂的戈壁上。星见朔的身影在嶙峋的怪石间快速穿梭,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远离了峡谷战场的喧嚣,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心脏在胸腔内沉重而孤独的搏动。
白的突然出现与离去,君麻吕的壮烈牺牲,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悲伤、愤怒、疑惑、以及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交织成冰冷的火焰,在他胸中燃烧,驱散了身体的虚弱和疲惫,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
他不能停下,不能回头。白的嘱托言犹在耳,“冬青”的未来需要他。君麻吕用生命传递的信物(那枚染血的冬青骨片)还在白的手中,指向某个未知的使命。而他自己,体内那缕与龙脉产生共鸣的“源质”之火,更是成为了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木叶、晓、团藏、“影”……他就像暴风雨中心的一叶扁舟,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彻底被撕碎前,找到方向。
当前的首要目标,是摆脱可能的追踪,并前往白暗示的、可能存在线索的下一个地点——楼兰古城遗迹。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找到关于龙脉、关于救治白、甚至关于“源质”之力真相的线索。
他仔细回忆着白离去前那短暂交流中的每一个细节。“铁之国的据点……是幌子。” “真正的转移路线和藏身处是绝密。” “我的伤势……需要特殊的极寒环境压制,被秘密转移到了水之国附近。” 这几句话信息量巨大!白没有被送到铁之国,而是去了水之国!这意味着“冬青”在雾隐村内部或周边也有隐秘的势力?而白能出现在川之国,说明“年轮”对局势的掌控力和行动力远超想象!
“君麻吕……他是自愿的。他用生命传递的信息……是开启下一个阶段的‘钥匙’之一。” 自愿?君麻吕加入“冬青”是大蛇丸死后他的自我选择?还是“年轮”早有安排?下一个阶段是什么?对抗“晓”?探索龙脉?还是……对付那个神秘的“影”?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没有答案。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当下。他必须假设自己已经暴露,木叶、晓、甚至团藏的残党都可能正在搜寻他的踪迹。
他利用对地脉微弱的感知能力,避开那些能量流动异常或可能被设下陷阱的区域,专挑荒芜偏僻、岩石林立的小路行进。同时,他不断运转着“源质”之火,极其精微地净化着自身残留的气息,并模拟出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微弱而平和的生命波动,如同戈壁上最普通的砾石,最大程度地降低被感知型忍者发现的概率。
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渴饮露水,饥餐兵粮丸,朔如同一头孤狼,在广袤而危险的川之国边境地带穿梭。身体的疲惫和伤势在“源质”之火的缓慢滋养下逐渐稳定,但精神始终紧绷如弓弦。他不敢进入任何城镇或村庄,生怕留下痕迹。偶尔遇到小股的流浪忍者或强盗,他都凭借远超普通中忍的身手和精准的暗杀术悄然解决,不留活口,并将尸体妥善处理,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种绝对的孤独和警惕,反而让他对力量的掌控变得更加敏锐。在一次次潜行、反追踪、以及短暂的遭遇战中,他对于如何将“源质”之力用于隐匿、净化痕迹、甚至进行最基础的强化攻击(例如将一丝“源质”附在苦无上,增加其破邪和穿透效果),有了更深的体会。这力量仿佛天生为这种在阴影中生存的方式而生。
然而,平静终究是短暂的。
第七天的黄昏,当朔沿着一条干涸的古河道跋涉时,一种极其隐晦的、被窥视的感觉,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不是通过查克拉感知,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对恶意的直觉!有尾巴!而且是非常高明的追踪者!竟然能瞒过他提升了数倍的感知!
朔心中凛然,脚步不变,速度却悄然加快了几分,同时将“源质”的感知提升到极致,如同雷达般扫描着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查克拉波动,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是“根”的暗杀部队?还是“晓”的感知型忍者?或者是……那个神秘的“影”?
他不动声色地改变方向,钻进了一片更加复杂、布满了巨大风蚀蘑菇石的区域,利用复杂的地形试图摆脱。但对方的追踪技巧极高明,始终如同附骨之疽,无法甩脱。
夜幕降临,月光被浓厚的云层遮挡,戈壁陷入深沉的黑暗。朔藏身在一处石缝中,屏息凝神,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融入了岩石。他需要确认追踪者的身份和数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死寂无声。就在朔以为对方可能已经失去他踪迹时——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破空声,从头顶传来!
不是忍具,而是……某种透明的丝线!速度快得惊人!
朔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地,身体向侧面猛地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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