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历史回响 第12章 暗流与冰释

接下来的几天，波之国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卡多那边再无动静，仿佛放弃了刺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再不斩的失败和“木遁”的出现，必然会让卡多调整策略，下一次的袭击只会更加猛烈。

星见朔在伊那里和他母亲津奈美的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查克拉的恢复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似乎“历史回响”带来的不只是忍术碎片，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善着他的体质。但他依旧表现得十分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静养”，实则是为了避开卡卡西持续的、若有若无的观察。

卡卡西确实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指导鸣人进行爬树训练，一边加固达兹纳家的防御工事，同时，那份关于“木遁再现”的紧急情报，早已通过加密忍鹰传回了木叶。他可以想象，这份情报会在高层引起怎样的震动。他接到的回令只有简短的八个字：“严密保护，等待后续。”

这模糊的指令更让卡卡西感到压力巨大。“严密保护”意味着朔的重要性，“等待后续”则预示着村子内部必然因此事产生了激烈的争论和博弈。团藏和他的“根”，绝不会无动于衷。

这天深夜，朔躺在硬板床上，并未入睡。他能感觉到，卡卡西在外围警戒，鸣人和佐助因为白天的训练早已酣睡。一种微弱的、带着冰雪气息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轻轻触动了他的感知。

他来了。

朔悄然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鬼魅般溜出了达兹纳的家，来到了屋后那片寂静的树林。

月光下，戴着面具的白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中显得有些孤寂。

“你果然来了。”朔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白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复杂地看着他：“你白天……是故意让我感知到你的查克拉恢复了一些？”白天朔在院子里轻微活动时，曾刻意释放了一丝微弱但平稳的查克拉，如同一个隐秘的邀请。

“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朔走到白面前不远处停下，“关于工具，关于存在意义的话题。”

白沉默了片刻，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作为工具，完成再不斩先生的命令就是我的全部意义。”

“是吗？”朔直视着那张面具，仿佛能看透后面的真容，“那你为什么在可以杀死我的时候犹豫？为什么在听到‘工具的命运’时会动摇？白，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甘心只做一件没有自我、连受伤都无法自主的工具吗？”

白的身体微微颤抖，握紧了拳头：“闭嘴！你什么都不懂！是再不斩先生给了我存在的价值！没有他，我早就……”

“没有他，你或许会死，但至少你是作为‘白’而死的，而不是作为‘再不斩的工具’活着！”朔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锐利和……一丝怜悯，“你的冰遁，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是独属于你的力量，不是谁赐予你的武器。你可以用它杀戮，也可以用它守护。选择权，从来都在你自己手里。”

“守护……”白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更加迷茫了。他想起波之国那些在卡多压迫下苦苦挣扎的平民，想起达兹纳和伊那里眼中的绝望和微弱的希望。用力量去守护什么……这种概念，对他而言太过陌生。

“看看这个国家，白。”朔张开手臂，指向漆黑的海面方向，“卡多用暴力制造恐惧，达兹纳想用大桥带来希望。你选择站在哪一边？是继续做卡多和再不斩的帮凶，将波之国推向更深的深渊，还是……尝试用你的力量，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我……”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立刻给出答案。他一直以来的世界观，在眼前这个少年接连的话语冲击下，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我不要求你现在就背叛再不斩。”朔的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思考。‘冬青’……这是一个正在萌芽的组织，它不属于任何大国，它的目的，是汇聚那些不愿随波逐流、想要寻找自身存在真正意义的人，去守护一些值得守护的东西。”

朔从怀里取出那枚刻着模糊树叶纹路的金属片，递给白：“如果你某一天觉得迷茫，或者想换一种活法，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我们。当然，如果你选择继续追随再不斩，下次见面，我们依旧是敌人。”

白看着那枚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金属片，没有立刻去接。内心的挣扎如同海啸般汹涌。

最终，他深深地看了朔一眼，什么也没说，身影缓缓融入夜色，消失不见。那枚金属片，依旧留在了朔的手心。

朔没有失望，反而轻轻松了口气。白的动摇比他预想的更明显。种子已经种下，只需要合适的时机，便会发芽。他将金属片小心收好，转身返回住处。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不远处另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卡卡西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抱着手臂，倚靠在树干上，露出的那只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他听到了大部分对话。

“冬青……”卡卡西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星见朔，这个身负木遁秘密的少年，不仅仅是在被动地应对危机，他还在主动地……布局？招募那个雾隐的少年？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个看似平静的波之国任务，底下暗藏的漩涡，足以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而漩涡的中心，正是那个他越来越看不透的学生——星见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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