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混合着草药的清苦,构成医院特有的背景音。星见朔靠坐在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被角,目光落在窗外。木叶医院的庭院里,几株晚樱已过了最繁盛的时节,淡粉的花瓣在微风中稀疏落下。他的脸色仍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那双眼睛,深邃平静,已不见昏迷初醒时的恍惚。
静音推门进来,端着药盘,例行检查他的脉搏和查克拉波动。她的动作专业而迅速,记录数据时笔尖沙沙作响。
“经络损伤恢复比预期快,查克拉活性趋于稳定,但那种特殊能量的共振依然存在,强度很低。”她收起记录板,语气平静无波,“纲手大人吩咐,从明天起,可以开始进行低强度的查克拉控制复健,范围仅限于这层楼。山中上忍会负责外围警戒。”
“有劳静音师姐。”朔微微颔首。他听出了弦外之音:监视仍在,但禁锢放松了微不可查的一线。这是对他“配合”态度的初步回报,也是新一轮试探的开始。纲手在观察,观察他获得有限自由后的反应。
静音离开后,病房重归寂静。朔缓缓闭上眼,将意识沉入体内。那片金色的能量海依旧沉寂,但与之前死水般的状态不同,现在他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极缓慢的、如同潮汐般的韵律。邪神的残留被压缩在更深的角落,被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束缚着,偶尔传来一丝不甘的悸动,却无法再掀起大的风浪。
他尝试着,如同数日来反复练习的那样,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探向金色海洋的边缘。不是沟通,更不是驱使,仅仅是靠近,去感受那份厚重与苍茫。过程依旧伴随着精神上的沉重压力,但不再有失控的风险。几次呼吸后,他额角渗出细汗,便果断撤回了感知。
不能急。他对自己说。这股力量是双刃剑,在拥有绝对掌控力之前,任何冒进都是自杀。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恢复基础实力,并利用这有限的自由,重新织补信息网。
机会很快以另一种形式到来。
几天后的下午,朔被允许在走廊尽头的阳光房进行复健练习,活动范围仅限于视线之内。他缓慢地练习着最基础的查克拉提炼与形态变化,将一丝丝微弱的查克拉凝聚在指尖,幻化成简单的叶片或水珠形状。动作生涩,符合一个大伤初愈者的表现。
走廊另一端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静音规律沉稳的步子,也不是山中风刻意收敛的足音,而是更轻、带着一丝年迈者特有的滞涩。
朔没有抬头,专注地看着指尖即将成型又溃散的水珠,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其中。
脚步声在他附近停下。一个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老妇人声音响起:“恢复得如何了,星见朔?”
朔这才“恍然”抬头,看见转寝小春站在几步开外,穿着深色和服,双手拢在袖中,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水户门炎并未同行。
他停下练习,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虚弱:“转寝顾问。劳您挂心,已无大碍,正在复健。”
转寝小春走近几步,视线扫过他指尖残留的微弱查克拉光晕,淡淡道:“年纪轻轻,遭此大劫,能捡回性命已是万幸。要懂得惜福。”
“晚辈明白。”朔低眉顺眼。
“听说,你这次遇险,与团藏有关?”转寝小春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朔心中凛然。来了。顾问派果然坐不住了,趁着纲手外出参加高层会议(这是他从前来换岗的暗部闲聊中“无意”听来的),单独前来试探。
“是。”朔没有否认,这已是公开的“事实”,“在执行侦查任务时,意外遭遇了团藏及其党羽。”
“哦?只是意外遭遇?”转寝小春的目光锐利了几分,“据老身所知,团藏潜伏已久,行事诡秘。你能‘意外’撞破他的行踪,倒是巧得很。”
朔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坦诚中带着一丝后怕:“晚辈不敢隐瞒。当时情况危急,团藏与‘晓’组织的角都正在交易禁术卷轴和……某种邪恶的祭品。晚辈本想伺机获取证据,不料行踪暴露,险些丧命。” 他半真半假地叙述,将重点引向团藏的罪行,淡化自身动机。
“禁术卷轴?祭品?”转寝小春眉头微蹙,“可知具体是何物?”
“距离太远,未能看清。只感知到极其邪恶污秽的查克拉,令人窒息。”朔摇头,将无法证实细节的锅推给距离和危机。他不能说出“秽土转生”和“活祭精华”,那会暴露情报来源的层级过高。
转寝小春沉默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你体内那股力量,又是怎么回事?据闻,当日曾爆发出惊人威能,连团藏和角都都为之忌惮。”
”
终于问到核心了。朔深吸一口气,露出适度的迷茫与不确定:“晚辈……也不甚清楚。当时生死一线,只觉体内一股沉睡的力量自行苏醒,护主心切。事后便再次沉寂,难以感应,更无法操控。” 他将力量定性为“被动护主”、“难以掌控”,既解释了爆发原因,也暗示了当前的无害与不可用性,降低对方的贪念和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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