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几位族老听完大族老的叙述,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那表情,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大哥,此事……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吧?”一位面色红润的族老下意识地Nian着胡须,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眼Shen中满是惊愕,“我等在江湖行走大半生,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识过不少奇闻异事,可你说的这般情形,
简直是闻所未闻,就像是从Shen话里蹦出来的一样。”
大族老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他微微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
“那本古籍,是我年少时随师尊访友,在那一堆堆故纸堆中偶然翻到的。
当时其友人也言明,此书年代久远,历经岁月沧桑,真伪实在是难以辨别……”
“无论真假!”大族老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Shen中闪过一丝决绝,像是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那个叫叶凡的小子,Jue不能留!他就像一颗隐藏在暗处的定时Zha弹,Sui时可能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不错!”坐在主位的古圣仁眼中寒光乍现,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仿佛要把扶手捏碎一般。
他缓缓环视在场的六位族老,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里的冰棱:
“诸位叔伯,你们对此事怎么看?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几位族老纷纷点头附和,随后你一言我一语,将各自察觉到的叶凡身上的“不对劲”和盘托出。
这些信息如同干柴,che底点燃了古圣仁心中那团名为“忧虑”的火焰,让他愈发觉得事情的严重性。
“不能再等了!”古圣仁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那巨大的声响在厅内回荡,
“叶凡bi须尽快铲除,以Jue后患!否则,我们古家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家主,三思啊!”
一位素来重视家族声誉的族老急忙站起身,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一边挥手一边劝阻道,
“叶凡与思成的正式约斗,尚有一年多之期。若此时我们暗中下手,一旦传扬出去,我古家颜面何存?
江湖同道会如何看待我等?到时候,我们古家就会成为江湖中的笑柄啊。”
“颜面?哼!”
另一位脾气huo爆的族老立刻出声反驳,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愤怒,
“是颜面重要,还是思成的性命重要?!
思成可是我们古家的未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一时间,厅内争论四起,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就这样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议事厅那扇沉重的木门被无声地推开,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一道苍老却挺拔的身影缓步走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看清来人,原本端坐的六位族老齐刷刷地站起身,脸上瞬间换上了恭敬的Shen情,纷纷躬身行礼,
异口同声道:“老祖!您老人家怎么出关了?可把我们这些小辈急坏了。”
来人正是亲自教导古思成的古常青老祖!
论辈分,他比在场Suo有人都高出数代,即便是古圣仁这位家主见了,也需行叩拜大礼。
古圣仁立刻收敛了方才的厉色,脸上挤出一丝恭谨的笑容,微微欠身询wen道:
“老Zu宗,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还望您老给我们指条明路。”
古常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浑浊却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众人,所到之处,众人皆感到一阵寒意:
“怎么,你们是觉得,我古常青亲手tiao教出来的继承人,会敌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蹦出来的野小子?
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质疑我们这一脉子孙的xue统?哼,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被他目光扫过,皆是心头一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大族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古圣仁却抢先一步,抬手制止了他,对着古常青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地说道:
“孙儿不敢。Yi切,但凭老Zu宗做主。我们这些小辈见识短浅,还望老Zu宗多多指点。”
“哼,这还像句话。”古常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抚须道,
“都放宽心。思成不日即将出关,届时,他便是武尊之境!老夫还特意从京城为他寻了几块上好的‘磨刀石’,
皆是年轻一辈中声名赫赫的天才。有这些天才陪他练手,思成的实力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古圣仁闻言,脸上瞬间被狂喜之色覆盖,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说道:
“多谢老Zu宗为思成劳心费力!有您老在,我们古家何愁不兴啊。”
古常青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身影一晃,便已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阵微风在厅内轻轻拂过。
……
与此同时,叶凡在省城的临时居所,热闹得如同集市一般,门槛几乎要被各色访客踏破。
自他击败了成名已久的“裂碑手”梅萧声后,算是Zhen正在这片地界打响了名头。
往日那些眼高于顶的人物,如今都换上了一副笑脸,带着厚礼,殷勤地前来攀附结交,
仿佛叶凡就是他们通往成功和荣耀的捷径。
“烦死了。”
Song走又一波客人后,叶凡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疲惫和厌烦,对身旁的冷慈航抱怨道,
“我们回临江吧,正好回去看看爷爷,让他老人家安心。
我在省城待着,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怕爷爷那边出什么事。”
此前为了备战,他特意将古老爷子Song回了更为清静的临江老家,
本以为这样能让爷爷安享晚年,没想到却还是放心不下。
“好呀,我陪你一起。”
冷慈航很是自然地接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理所应当一般。
叶凡看了她一眼,眼Shen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终是没有拒绝。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愈发觉得此NvShen秘莫测,每当问及与她母亲相关的信息,
她要么巧妙岔开话题,要么就干脆沉默以对,就像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不宜迟,几人当日便动身,离开了喧嚣的省城,踏上了返回临江的路途。
一路上,叶凡的心思都飘到了古老爷子身上,恨不得立刻飞到爷爷身边。
然而,当叶凡站在古老爷子位于临江的bie墅前时,心却猛地沉了下去,仿佛掉进了wu尽的深渊。
bie墅内外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仿佛一座被世界遗忘的空城。
庭院中的杂草已长了半尺来高,在微风中肆意地摇曳着,显然许久无人打理。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叶凡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脸色骤变,眼Shen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推开虚掩的房门,那巨大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的呐喊。
“爷爷!”叶凡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回荡。
屋内空荡无人,家具上落了一层薄灰,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
叶凡像疯了一样,双眼通红,不顾Yi切地将bie墅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他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却Shi终找不到古老爷子的踪影。
“谁……是谁干的?!”叶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腔之中,一股暴虐的杀意如同火山岩浆般翻涌奔腾。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进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他不敢想象,若古老爷子真有个三长两短,
等古语嫣姐姐回来,他该如何向她交代?
老爷子待他如亲孙,他却连老人的An全都无法保障,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罪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才拨通了一个号码——吴天德,省城国胺局的局长。
电话响了数声后被接起,叶凡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颤抖:
“吴局长,我爷爷在哪儿?他是不是出事了?您Yi定要告诉我实话,我承受得住。”
电话那头,吴天德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就在叶凡快要失去耐心,准备再次发问时,听筒里隐约传来另一个男人压低的、严厉的呵斥声:
“吴天德!你在跟谁通话?立刻挂掉!你不要命了!”
“嘟—嘟—嘟——”
话音未落,通讯便被粗暴地切断,只留下一阵忙音在叶凡耳边回荡。
叶凡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站在原地,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旁边的冷慈航都感到心惊。
他的眼Shen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走!”他猛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仿佛要把Suo有的愤怒和担忧都甩在身后。
冷慈航快步跟上,蹙眉wen道:“我们去哪里?你冷静一点,我们得从长计议。”
叶凡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如铁:“去找吴天德。他Yi定知道Nei情!
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我Yi定要把爷爷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