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那句轻飘飘的“三针而已”,宛如一颗小石子,被投入了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
刹那间,在房间里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浪花,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愣了神。
“吹!继续吹!”
一个尖利得如同划破玻璃的女声,猛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顾凯悦气得脸色涨红,胸口如同鼓风机般剧烈起伏着,她怒不可遏地伸出手,直直地指着叶凡的鼻子,
那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再让你这么吹下去,地球都要被你吹得爆-炸了!你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下凡,无所不能了?”
“我相信叶兄!”
董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他的声音不大,却好似蕴含着千钧之力,异常坚定。
他脸上写满了愧疚,那愧疚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他的面容,不仅是因为昨晚自己疏忽大意,
更是因为乍一听到父亲伤重难治的消息后,整个人慌了神,乱了方寸,
竟把叶凡这最后的希望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他脑海中不断回闪着叶凡炼制络神-丹时那专注而神秘的神情,以及掌控生灵火时那掌控全局的姿态,
连杏林泰斗刘神医都对叶凡青眼有加,如此看来,
找出那道在父亲体内作祟的真气,或许真的只有叶凡能办到。
“朋友,”
亨特医生双手随意地插在白大褂兜里,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有自信是好事,但也得看清现实啊。
你这哪里是在治病,分明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他行医多年,早已习惯了一言定人生死,高高在上惯了,如今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当众质疑,
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自然窝火不已。
他身旁的女助手也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尖锐刺耳,看向叶凡的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蹩脚的马路杂耍艺人,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三针?
这又不是在缝补衣服,这么简单的事儿!
连北美医联机构的专-家都束手无策的重伤,他凭什么就敢夸下海口?
顾凯悦见状,更是气得柳眉倒竖,上前一步,语带寒意,那声音仿佛能冻结空气:
“好!叶凡,你若真能治好董伯伯,我顾凯悦便应你三件事!无论杀-人放火,还是别的什么……
在江南这片地界,我替你担着!”她话语看似豪爽大方,实则暗藏威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可你若治不好……便留下你这双妄动的手!”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信。
她根本就不信叶凡能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叶凡并未理会这些嘈杂得如同菜市场般的声音,他的目光始-终如同定海神针一般,
稳稳地落在床榻上的董超身上。“董伯,”
他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些激烈的争吵不过是微风拂过湖面,没有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您可愿信我一次?三针,足矣。”
董超那原本浑浊的虎目之中,骤然闪过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精光,他微微眯起眼睛,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绝非寻常子弟所能拥有,
仿佛在他身上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支撑着。“
叶凡,”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那期待如同星星之火,在眼中闪烁,“那缕真气……当真只-需三针?”
“三针。”叶凡微微点头,语气没有丝毫动摇,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告诉众人,这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哈哈……好!”
董超发出一阵豁达的笑声,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却因牵动了伤口,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但眼神却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既然如此,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是深藏不露,还是年少轻狂,一试便知!
“董伯伯!”顾凯悦失声惊呼,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惊恐,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
“董先生,不可!这太危险了!”
亨特也急忙上前劝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这场在他看来荒谬至极的“治-疗”。
“无妨,”
董超大手一挥,那动作干脆利落,斩钉截铁地说道,“横竖都是一个结果。叶凡,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顾凯悦银牙紧咬,嘴唇都被咬得泛白,愤恨地瞪了叶凡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低下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姓叶的,董伯伯若有半点闪失,我定叫你后悔莫及!”
叶凡看向董超,目光沉稳而专注,吩咐道:“董伯,请您务必放松,配合于我。”
“放心。”董超沉声应道,那声音沉稳有力,仿佛给在场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叶凡不再多言,他轻轻抬手,示意董超褪去上身衣物,只留一条短裤,然后仰面躺在那张硬木长椅上。
接着,他让人用结实的牛筋绳将董超的手脚、身躯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每一处绳结都打得十分紧实,直至董超完全无法动弹。
“混-蛋!你到底想对董伯伯做什么?!”
顾凯悦看得双目圆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前这诡异的布置,哪里像是在治病?
简直像是某些不入流影片里的恐怖场景,她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叶凡没有理会她,他亲自上前,弯下腰,仔细检查了每一处绳结,眼神专注而认真,手指轻轻拉-扯着绳结,
确认牢固无误后,才微微颔首,那动作十分细微,却透露出他的严谨与负责。
随后,他转身走到董华身边,压低声音,在董华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声音低沉而神秘,让人忍不住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
董华脸上掠过一丝疑惑,那疑惑如同乌云般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吩咐下去。
不多时,两名护卫便吃力地抬进来一块半人高、冒着森森寒气的巨大冰块,
那冰块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这又是要干什么?”
亨特的女助理忍不住尖声道,那声音尖锐而刺耳,脸上满是惊讶与不解,
“接下来是不是还得找个摄影师来,把这荒唐的一幕记录下来?”
亨特也连连摇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这哪里是在治病,分明是在胡搞!”
顾凯悦按在剑柄上的手已然青筋暴起,那青筋如同蚯蚓一般在皮肤下蠕动,宝剑出鞘三寸,寒光凛冽,
仿佛下一刻就要饮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愤怒,仿佛叶凡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董华,”
叶凡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周围的质疑和愤怒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无法影响到他分毫,“将董伯抬到冰块上。”
就在众人或愤怒、或讥讽、或担忧的目光中,叶凡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
不知何时已然夹住了三根细若牛毛、却闪烁着独-特金色光泽的长针,
那长针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