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帅?”
韩明博的眼睛瞬间瞪大,像是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物,嘴里喃喃地吐出这两个字。
竟然会是他!
韩明博的瞳孔猛地一缩,那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恐惧,死死地盯住叶凡手中那个正接通着的电话,
仿佛那电话里会突然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紧接着,一股寒意如毒蛇般,瞬间从他的脚底窜上脊梁,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用力地眨了眨眼,
又侧耳倾听,试图确认这不是一场幻觉。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家老爷子虽然在岭南地界上被人称作“地下皇”,平日里风光无-限,
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可这份风光,完全是倚仗着背后的庞然大物——郭家。
郭家的意志,对他父亲而言,就是必-须无条件执行的铁律,
就像士兵必-须服从将军的命令一样,容不得半点违抗。
他韩明博平日里确实是跟着郭帅一起花天酒地,两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副好哥们的模样。
但他对自己的斤两心知肚明,每次和郭帅在一起时,他都会不自觉地放低姿态。
论起身份地位,他在郭帅面前,简直就是萤火虫妄想与皓月争辉,那差距就像天与地一般遥远。
他就算再能惹是生非,平日里仗着家里的势力横行霸道,可又怎敢比郭家大少更嚣张?
毕竟郭家的势力摆在那里,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韩家少爷能比的。
韩明博比谁都明白,倘若郭帅真想要他这条小命,根本无需郭家动手,他那位对他寄予厚望的父亲,
绝-对会亲手拧下他的脑袋,然后战战兢兢地给郭家送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父亲那满脸谄媚又惊恐的表情,非但不敢有半分怨言,
恐怕还得赔尽笑脸,点头哈腰,唯恐诚意不足。
可眼前这小子……这怎么可能?
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小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头发也有些凌乱,怎么可能认识郭帅?
不仅认识,居然还有他的私人电话!韩明博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就像原本坚固的世界观突然被重锤击碎,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那心跳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就像喉咙里卡了根刺,质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根本懒得搭理韩明博那外强中干的质问。
他慢悠悠地将手机凑到唇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他的话就是圣旨:
“我是能救你姐姐命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就像寒冬里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另外,跟我说话,最-好注意你的措辞。”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和语气镇住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随即传来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你…你该不会是……叶凡吧?”
郭帅起初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可当“能救姐姐”这几个字传入耳中时,像是一道惊雷,
瞬间劈散了他所-有的玩世不恭。他原本瘫坐在沙发上,此刻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滚圆。
这段时间,他姐姐郭襄几乎把整个岭南翻了个底朝天,四处派人打听,不就是为了找这个叫叶凡的人吗?
原因无他,只因当初叶凡曾断言郭襄“只能再蹦跶两天”,那语气平淡却充满笃定。
结果时间一到,分秒不差,他姐姐就真的倒下了,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从此一病-不-起。
一旁的韩明博刚想插嘴,他张了张嘴,刚要发出声音,却听到“叶凡”这个名字从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出来,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就像一张白纸。他的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赶-紧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郭家前阵子出的那件大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听父亲和家里的长辈们谈论过,
听说郭帅和他那位艳冠岭南的姐姐郭襄,不知得罪了哪路高人,双双被人给废了,
现在正在疯狂地四处寻医问药,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
“你……你就是郭大小姐一直在找的那个叶凡!?”
韩明博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整天惹是生非,游手好闲,但对郭家的事情却格外上心,
就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因此,郭襄和郭帅身上发生的变故,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刚才他就觉得“叶凡”这名字异常耳熟,此刻终于想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父亲不止一次地严厉告诫过他,如果在外面遇到一个叫“叶凡”的年轻人,务必以最-高规格礼遇,
并且第-一时间上报!那语气严肃得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操!”
韩明博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那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崩溃。他猛地扭头,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阮宝强。那眼神仿佛要把阮宝强生吞活剥了一般。
“全他-妈是这王-八-蛋害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今晚准备往死里收拾的这个小子,竟然就是郭家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关键人物!
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即将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还没等韩明博从这巨大的震惊和恐慌中理清头绪,叶凡已经对着手机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就像在逗弄一只小老鼠:“不错,难为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
“我他……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郭帅的声音瞬间激动起来,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急切。
天知道这些天他被他姐骂得有多惨,每次看到姐姐那愤怒又绝望的眼神,他就头皮发麻,
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郭襄不是没请过名医,甚至连省城号称能起死回生的“葛圣手”都请来了,
可结果依旧是束手无策。在绝望的煎熬中,郭襄几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叶凡身上。
“叶……叶先生!叶大哥!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要救救我姐姐啊!”
电话里,郭帅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甚至带着一丝哭腔,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向大人求救。
这番话清晰地传入韩明博和他身后一众保镖的耳中。
韩明博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去,变得如同死人般惨白,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身后的那群彪形大汉,此刻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抖,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瞬间打湿了他们的衬衫。那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作为韩家圈养的打-手,他们太清楚“郭家”这两个字在岭南意味着什么了——
那是他们老-板韩家都需要仰其鼻息的绝-对霸主!就像小蚂-蚁面对大象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叶凡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在落针可闻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像一声尖锐的哨声。
“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帮你姐姐看看的,可惜啊……”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慢悠悠地扫过面无人色的韩明博等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今晚在酒-吧,被你的‘好兄弟’韩明博带着十几号人给堵住了。
他不仅欺负我的女伴,那嚣张的模样就像一只得胜的公鸡,我还顺手赏了他三个耳光。
然后嘛,他就叫人清了场,放话说要我就站在原地,让他的人足足打上十分钟不准还手,
那语气狂妄得就像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叶凡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就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呢,就在想,按理说这个节骨眼上,你姐姐正有求于我,你们郭家的人,
怎么也不该跑来往死里得罪我才对。所以我就有点怀疑,这位韩大少,
是不是在背地里假借你的名头胡作非为,这才特意打个电话跟你核实一下。”
字字如刀,诛心之言!
韩明博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
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虽然在岭南顶着“第-一恶少”的名头,平日里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但在真-正的郭家少爷郭帅面前,
就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小马仔。叶凡这番话,简直是把他在火上烤!让他感觉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忆起了曾经因为一时口快说错了句话,被郭帅用皮带抽得满嘴是血、
脸颊肿了半个月的恐怖经历。那时火-辣辣的疼痛感,此刻仿佛又清晰地浮现在脸上,
隐隐作痛,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身后的那群同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地。
他们相互搀扶着,才勉强没有倒下,那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