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像是有一根细针在轻刺,他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轻轻揉了揉。
此刻,他算是彻-底理解了,为何吴琳的父亲临行前会满脸忧心忡忡,拉着他的手,反复叮嘱要多看顾吴琳。
与此同时,他也瞬间明白了古语嫣曾提过的那句话——
“吴琳在学校漂亮是漂亮,就是没什么男生敢靠近”背后的深意。
瞧瞧吴琳这古灵精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般人哪能招架得住啊!叶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腹诽。
战强那伙人撂下狠话离开后,吴琳非但没有丝毫惧色,
她那双灵动的眼眸里,反而闪烁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光芒,
还隐隐带着一丝期待,仿佛盼着对方能立刻卷土重来,再闹出点动静来。
只见吴琳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原本的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变得又软又委屈,
还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说道:“程爷爷……我在松华被人欺负了,您快来救我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中透着无奈的老者声音:“你这丫头,又在松华闯什么祸了?”
吴琳一听,小嘴立刻撅得老高,都能挂个油瓶了,声音里满是被误解的嗔怪:“程爷爷!您怎么一来就怪我呀?
我这么听话懂事,怎么会主动闯祸呢?是那个叫什么四-海-帮的人,他们……他们不仅要欺负我,
还扬言要把我卖到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去……”说着,她还故意吸了吸鼻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此话当真?!”
电话那头的程爷爷声音骤然转冷,即便隔着电话,也能让人感受到那股陡然升起的寒意,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几分。
“千真万确!我什么时候骗过您了?”
吴琳信誓旦旦地说着,随即语调一转,变得哀婉凄楚,还故意拉长了尾音,
“唉,可怜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地来到松华,说不定……说不定以后您就只能在那种地方找到我了……”
说完,她还用手抹了抹眼角,虽然并没有眼泪,但那模样却演得十分逼真。
程爷爷在那边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着这姑娘家,这种话也能张口就来,真拿她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说道:“行了,别贫了。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谢谢程爷爷!您最-好啦!”
吴琳的声音瞬间雨过天晴,欢快得像只小鸟,说完便挂了电话,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将定位发了出去。
“这位程爷爷是……?”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叶凡,看到这一幕,这才忍不住出言询问,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吴琳收起手机,脸上恢复了之前的俏皮笑容,眨了眨眼睛,说道:
“是我爷爷的一位老战友,现在在松华-国胺局,说话很有分量的。”
叶凡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心里暗道:
四-海-帮这次可真是有眼无珠,踢到你这块铁板上了,自求多福吧。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仿佛是战鼓在敲响。
数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辆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不远处。
车上下来一队神情冷峻、装备精良的人员,他们动作迅捷,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控制了现场,
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我的天……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围的食客们哪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低声议论起来。
“这是要抓什么重犯吗?”一个食客小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抓什么重犯,看样子是冲着刚才那伙四-海-帮的人来的。”另一个食客分析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却身姿挺拔、目光锐利的老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
他虽年长,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起来。
吴琳一见老人,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迎了上去,亲昵地挽住老人的胳膊,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程爷爷,您来得真快!”
程爷爷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威严瞬间化为了慈祥的笑意,说道:
“你个小惹事精,说吧,四-海-帮的那些混账东西在哪儿?”
“他们刚才吓跑了,说是回去喊人。”
吴琳皱了皱秀气的鼻子,添油加醋道,“程爷爷,您没看见,他们刚才可嚣张了!”
说着,她还故意挥舞了一下手臂,仿佛要把那些人的嚣张气焰都打散。
程爷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哼,敢动我们家琳琳,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们!”
说完,他面色一肃,沉声下令:“全体都有,原地待命,听我指令!”
“是!”身后传来整齐划一、声震云霄的回应,显示出极-高的纪律性,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不多时,街角果然传来了杂乱的引擎声,像是野兽的咆哮。
几辆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停下,战强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群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四-海-帮帮众,
人数比之前多了不少,一个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
“程爷爷,就是他们!带头那个!”吴琳立刻指向战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程爷爷眼神一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挥手:“一个不漏,全部拿下!”
“是!”
训练有素的国胺局人员立刻如一张大网般合拢,动作迅猛地将四-海-帮众人反包围。
冰冷的枪口,肃杀的氛围,让这群平日里欺软怕硬的地痞瞬间慌了神,一个个吓得双手抱头,
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仿佛一群被拔了牙的老虎。
这时,从四-海-帮队伍前排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里,急匆匆下来一个穿着练功服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小跑到程爷爷面前,腰微微躬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长官,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我们就是路过,没犯什么事啊?”
“没犯事?”
程爷爷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对方,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你们四-海-帮在松华横行霸道,欺压良善,逼良为娼!
既然有人管不了,或者不想管,那我程某人今天就来管一管!”
“对!程爷爷,他们无恶不作,快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依法严惩!”
吴琳在一旁挥舞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附和道,仿佛自己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脸涨得通红。
那中年人看到吴琳这副态度,又联想到程爷爷为她出头的架势,顿时明白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他脸色一白,如同一张白纸,再也顾不得许多,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到吴琳面前,
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小姐!大小姐息怒!是我手下的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求您高抬贵手,告诉我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您,我一-定亲自打断他的腿,给您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