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松华武道协会那宽敞而庄重的正堂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片肃然。
几位协会的核-心人物围坐在一张古朴的圆桌旁,正神情严肃地商议着要事。
会长杨康明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大多落在左手边一位面容刚毅、棱角分明的年轻人身上,
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着赞许之色,仿佛在审视一件自己极-为满意的作品。
那青年与叶凡年纪相仿,腰背挺得笔直如松,好似一根不可弯曲的钢柱,
神情中自带一股倨傲,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师伯放心,”
青年微微扬起下巴,嗓音洪亮如钟,带着十足的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随师-父苦修多年,早已尽得真传。
此次大赛,有我代表松华出战,定不会堕了协会的威名,让那些对手有可乘之机。”
杨康明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抚掌,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连连点头,那动作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有你这句话,我等自然是高枕无忧了,就等着看你大展身手,为协会争光。”
就在这时,叶凡与吴琳一前一后迈入堂中。
叶凡脚步沉稳,眼神从容,他缓缓环视一圈,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最终落在主位的杨康明身上。
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语气不卑不亢,如同平静的湖水:
“晚辈叶凡,受吴天德先生所托前来。请问哪位是杨康明会长?”
杨康明闻声,眼皮懒懒地一抬,如同掀开一层薄纱,随意地扫了叶凡一眼,
那眼神平淡得像是在看一件摆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家具,没有丝毫波澜。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如同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指向末座的一个空位,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知道了。先那边坐着吧,别着急说话。”
这敷衍的态度让叶凡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
但他素来沉得住气,如同深埋在地下的树根,默默地依言走到一旁坐下。
他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正准备开口说明来意,杨康明却像是嫌他打-扰-了这原本和谐的氛围一般,
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如同两座小山丘,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如同尖锐的刺:
“急什么?没看见我们正在谈正事吗?等我们谈完了再说。”
接连的冷遇,如同冰冷的寒风,让叶凡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这个有血有肉、心怀热血的人。
“喂!你这老头什么意思?”不等叶凡发作,他身旁的吴琳先炸了毛。
她性子本就泼辣,如同燃烧的火焰,眼见父亲好不容易请来的叶凡受此轻慢,顿时火冒三丈,
那愤怒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她纤纤玉指几乎要点到杨康明的鼻子上,杏眼圆睁,怒喝道:
“我们招你惹你了?摆这副脸色给谁看呢!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
这一声娇叱,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在整个大厅里炸开了锅,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吴琳身上,那目光大都带着愠怒与审视,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杨康明更是勃然变色,怒目圆睁,那眼神如同凶猛的野兽,死死盯着吴琳,看了好几秒,
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丝疑惑取代,他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
觉得这丫头眉眼间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天德家的那个小丫头?”他试探着问,语气缓和了些许,如同暴风雨后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阳光。
吴琳却根本不接这茬,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我爸费尽心思请叶大哥来助拳,你们倒好,就这待客之道?叶大哥,我们走,不受这窝囊气!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着,一把拉住叶凡的胳膊就要往外走,那动作急切而果断。
“哎呦,原来是琳琳侄女啊!”
杨康明脸上这才挤出一丝算是亲切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强行拼凑起来的拼图,有些生硬,
“十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伯伯我一时眼拙,差点没认出来。别急着走,你-爸爸交代的事,
我怎么能忘呢?只是眼下确实有紧要事情-商议,你们稍坐片刻,稍坐片刻,
等我们谈完了,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听到这番话,叶凡心中已然明了。
这杨康明,恐怕从头到尾就没真心打算让他参与此次比赛,不过是在敷衍罢了。
他心下冷笑,那冷笑如同寒风中的冰霜,也不再言语,只是静-坐一旁,
冷眼旁观,如同一个局外人看着一场闹剧。
接下来一段时间,杨康明与那青年言谈甚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
杨康明对其极尽夸赞之能事,那夸赞的话语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仿佛青年已是内定的不二人选,
完全将叶凡晾在了一边,如同将他遗忘在了角落里。
叶凡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搭理自己的意思,仿佛自己是一个透明人,便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倏然起身,动作干净利落,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如同寒夜中的冷风:
“既然诸位事务繁忙,叶某不便打扰,告辞。”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拉着余怒未消的吴琳,转身便朝厅外走去,那脚步坚定而决绝。
杨康明果然没有丝毫挽留之意,甚至连句客套话都欠奉,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那眼神冷漠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叶凡二人前脚刚离开大厅,那青年便按捺不住好奇,身体微微前倾,开口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师伯,刚才那小子什么来头?看起来挺神秘的。”
杨康明嗤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的神情,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我国胺局的一个老朋友,非要塞他过来镀层金。
我看在老友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让他来走个过场,不然他哪有这个机会。”
“哼,又是这种走关系的,”
青年男子语带轻蔑,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如今武林的风气,就是被这帮人给带坏的,搞得乌烟瘴气。”
两人对话声虽不大,且已相隔一段距离,但以叶凡如今的修为,听力敏锐如同猎-豹,仍是听得一字不差。
他脚步微微一顿,身体瞬间僵住,眉头紧锁,如同两把拧在一起的锁,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杨康明身为一方武道协会的会长,消息竟如此闭塞,难道从未听过我的名号?真是可笑。”
虽有些不悦,但他也懒得与这般人物计较,此行本就是为了还吴天德一个人情,
如今人情已到,对方不领情,也非他之过,就当作是一场闹剧罢了。
走出武道协会大门,吴琳仍是忿忿不平,小嘴撅得老高,都能挂个油瓶了,一路走一路低声数落,
那声音如同嗡嗡叫的苍蝇:“气死我了!这帮老古董真是有眼无珠!叶大哥你的名头那么响亮,他们居然……”
叶凡看她比自己还生气,那模样如同一只鼓着腮帮子的青蛙,不由得失笑,白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正主都没生气,你倒先气成只鼓腮帮子的青蛙了?别生气了,跟他们生气不值得。”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嘛!”
吴琳跺了跺脚,那动作如同撒娇的小女孩,气呼呼地说道,“狗眼看人低!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两人刚走出大门没几步,迎面一位头发花白、精神却颇为矍铄的老者步履匆匆而来。
他的脚步急切而有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与叶凡擦肩而过的瞬间,老者猛地停下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
迅速转身,目光灼灼地盯住叶凡,那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脸上带着惊疑与不确定,
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位小兄弟,恕老朽眼拙,冒昧问一句,您……您可是叶凡,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