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双眉轻轻皱起,眉间似有阴云聚拢。
还未等他开口,身旁那个名叫小夏的年轻队员,便如被点燃的爆-竹般,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躁,
猛地提-高音量,厉声喝道:“张晓胜队长亲自相邀,你竟敢推拒?”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刃划过玻璃,刺耳至极,仿佛要穿透这凝滞的空气,直刺人心。
叶凡听到这如针般刺耳的声音,终于缓缓侧过头去,目光冷淡如寒夜中的冰霜,缓缓扫过小夏。
小夏那副盛气凌人、鼻孔朝天的模样,在叶凡眼中清晰可见。
对于小夏的这般姿态,叶凡心中早已厌烦透顶,只是觉得与这种小角色计较实在不值,便一直懒得理会。
“我应或不应,与你何干?”
叶凡语气平淡如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仿佛在小夏和他之间,
悄然划下了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界限。
小夏的面色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红得发紫,还要张嘴争辩,却被张晓胜一个凌厉如剑的眼神制止。
张队长这才转而看向叶凡,脸上挂着一抹温和如春日暖阳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冬日里最坚硬的寒冰,
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叶凡,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此次邀请你加入国-安-局,绝非要束缚你的自-由。
我们此次前来,是真心希望聘请你担任局里的特聘教官,
每月仅需前往省城述职一次,绝-不会干扰你平日里的生活节奏。”
“这……”
叶凡一时语塞,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以往,他总是以追求自-由为借口,毫不犹豫地推脱各-类邀请。
如今,对方开出的条件可谓宽厚至极,就像在漫漫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一盏明灯,
又似天上突然掉下了一块巨大而诱人的馅饼,让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绝,只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叶凡迟疑不决,小夏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仿佛叶凡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不知好歹、
愚蠢至极的傻-瓜:“小子,别不识抬举!这般优厚的待遇,在国-安-局内可是独-一份!
当年省城声名最盛的天才黄小明,也不曾有此殊荣!”
“黄小明?”
叶凡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诞不经、滑稽可笑的笑话,
“没听说过。他人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夏仿佛抓住了叶凡的把柄,眼睛瞬间一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嗤笑道:
“我看你不是不愿加入,是不敢吧?怕进了国-安-局,你那名不副实的实力当场暴露无遗,成为众人的笑柄?”
“名不副实?”叶凡眼神微微一凝,犹如寒夜中的利刃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错!”
小夏踏前一步,气势汹汹,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外界传闻你已是武宗境,巧得很,我也在此境界。若你真有胆量,便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与我切磋?”
叶凡轻轻摇头,甚至懒得正眼看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不堪一击的蝼蚁,“你,还不够资格。”
“你!”
小夏勃然大怒,气血瞬间上涌,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难看至极。他大声吼道:“你敢再说一遍?!”
他下意识地瞥向张晓胜,见队长并未出声阻拦,胆气顿时更壮,语出激将:
“若是怕死,直说便是,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叶凡眼眸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逝,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耀眼。
他不答反问:“你的实力,比之京城古家的古旗标,如何?”
“古旗标?”
这个名字仿佛带有某种神秘而强-大的魔力,让小夏和张晓胜的脸色同时一变,
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住。
“古旗标……乃是古家旁系一脉的天-骄,几年前便已踏入武王之境,我自然远远不及。”
小夏语气不自觉地弱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随即强自争辩,
“但这与你我之间的事情有何相干?”
叶凡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仿佛从冰窖中传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前几日-死了,你竟不知?”
“什么?他死了?!”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如山、波澜不惊的张晓胜也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背靠京城古家,势力盘根错节,如同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自身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华夏之内,有几人能取他性命?”
叶凡平静地迎上张晓胜震惊的目光,缓缓道:“很遗憾,取他性命的,正是在下。”
“哈哈哈!”
话音刚落,小夏便爆发出刺耳的大笑,那笑声仿佛要掀翻屋顶,震得人耳膜生疼。
笑声中充满了鄙夷与嘲讽:“就凭你?一个区区武宗,也妄想斩杀武王?
你可知大境界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深不可测,岂是你能轻易跨越的?
编造这等荒诞不经的谎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张晓胜的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小山丘,心中暗自思忖。
出发之前,老友吴天德曾再三叮嘱,说叶凡此子天赋异禀却性-情谦和,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潜力无-限。可今日一见,其言行举止与“谦和”二字毫不沾边,反倒显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这让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如同原本充满期待的旅程,突然遇到了迷雾。
叶凡并未理会小夏的嘲讽,目光依旧稳稳地落在张晓胜身上,再次抛出一个名字:
“那么,天涯阁的上一代阁主,皇甫前辈,张队长可曾知晓?”
“皇甫阁主?”
张晓胜面色再次剧变,眼神锐利如鹰,紧紧地盯住叶凡,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自然知晓。当年国安总-局曾力邀他出山,亦被婉拒。
他是隐世多年的高人,如同隐匿在云雾中的仙山,神秘莫测,你提及他作甚?”
“哦,没什么。”
叶凡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
只是他日后,也再无机会加入国-安-局了。”
“为何?”张晓胜下意识追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仿佛一个在黑暗中寻找答案的旅人,迷茫而无助。
“因为,”叶凡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他死了。”
“噗——哈哈哈!”
小夏直接笑弯了腰,夸张地抹着眼角,仿佛要把眼泪都笑出来,“叶凡,你就算要编,也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江湖上谁人不知,皇甫老阁主早在三十年前便已仙逝?
难不成,你还能找到他老人家的仙冢,把他请出来与你打过一场不成?”
张晓胜眼中也不由得掠过一丝深深的失望,就像一片乌云遮住了心中的阳光,
让原本明亮的世界瞬间变得灰暗。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叶凡,即便你天赋卓绝,是万中无一的人才,
但有些话,关乎前辈高人清誉,切不可信口开河啊。这世间,有些事情是需要敬畏的。”
叶凡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无喜无悲,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只是淡淡反问:
“张队,如此说来,你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