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曾说过,其实贪官的套路就那么多。
掌握本质,就算他们玩出花来也万变不离其宗。
广东官员的底气来自海上的威胁,海盗,占据台湾的葡萄牙人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走私团体,和那豢养在山林里的匪盗。
掌握了赖以生存的商业体系,就能轻易掌控所有人的饭碗。
朝廷剿匪他们通风报信让大军扑空,打击海盗走私那也就是走个过场。
朝廷要动手,就挑动百姓弄出另一件事去分散皇帝的精力。
这一招很好用,从嘉靖到万历再到天启一直在正常运转。
但现在有了水泥路。
一个县一个县的被切割成无数小单位,百姓修路给工钱、渔民海货朝廷优先收购。
织布、瓷器、茶叶、药铺、学堂朝廷用很温和的方式在全面介入。
尤其那个叫吴有性的东西到了广东之后,先以朝廷的方式义诊,随后开药方监督百姓去药铺买药。
一个吴有性不算啥,但这个也他妈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东西,身边跟了一群锦衣卫。
他开的药方,百姓抓药的时候药铺瞎开价直接证据确凿被拿下。
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有本事你就一直待在广东别走,有本事你会分身术能在整个广东义诊。
无非就是想弄点动静给皇帝看罢了。
广东官员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任由这么个不知道哪来的玩意去折腾。
可这货先联合锦衣卫拿下药铺掌柜,将药铺充公,随后笑眯眯的看向药铺的伙计。
“知道银贷吗?”
这事谁不知道啊,明刊不天天说嘛。
田亩分售百姓不用先给钱,就连种子农具都由朝廷打造,有三年期或者五年期去慢慢还清就行还没有息钱。
“那你知道药铺也能银贷吗?”
啊?!
别说药铺的伙计懵了,就连广东的官员也懵了。
可这个时候他们察觉不对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开药铺很难吗?
药铺掌柜的会亲自抓药干活吗,不会,那活是谁来干,是谁为人抓药?
伙计。
看见对面的大明央行了吗,去,你们几个伙计进去说你们要银贷药铺,以后啊你们就是掌柜有产业喽。
药铺充公充到哪了?
大明央行,央行谁主持创建的?
毕自严。
连皇帝抄家都要分一杯羹的毕自严,所以吴有性这一招跟谁学的还用猜吗?
药铺掌柜被干掉了药铺被充公,转手银贷给了几个伙计,朝廷有钱了伙计们自己当老板了。
药铺啊,他不是医馆,只买药负责抓药的地方。
认识药材种类就行了,所以你说那些有背景的掌柜听话,还是这些几个联合起来银贷接掌药铺的伙计更听话?
有些事不用整的血呲呼啦,换个角度换个办法不就行了嘛。
杀几个药铺掌柜而已,这药材坊市的价格就控制住了。
随后朝廷下令,医馆卖药需得太医院授权花银购买许可,每年都要进行年检。
很贵,贵的让人接受不了。
那接受不了你就只看病开方子,百姓拿着药方去药铺抓药呗。
他打了个样板,随后坐着船去了琼州提取青霉素。
濠镜的消息传回来后,广东布政使林绍明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历来,都是地方官员出题切割皇帝的精力,用另外一件人造麻烦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可现在反过来了。
皇帝用一个吴有性干药铺杀掌柜,又启用银贷联合央行户部就是障眼法。
无限切割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这导致他们没太去关注卢象昇,也没想到广东地方卫所衙役有了钱粮自行剿匪。
更没想到卢象昇直扑濠镜,将整个濠镜一网打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豢养的山匪没了,与之交易私通的海盗归降了。
百姓去修路了,一地一县都因为修路被派驻了朝廷来的人,再加明刊助攻他的底牌一张不剩。
没了牙齿的老虎就是一坨肉,两广总督王尊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广东,注定腥风血雨。
但却只被限制在了官员阶层,底层民众在种种政令的刺激下发挥出了应有的活力。
....
“陛下,您提出的秸秆酿酒成了!”
御书房里,户部尚书毕自严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眉飞色舞的在跟崇祯报喜。
明朝烈酒是不被上层所接受的,主流是黄酒和米酒。
白酒在中原的历史很悠久且早有了蒸馏法,但一般都是底层百姓所喜欢的,劲大、便宜。
而批量出现是蒙古西征,从阿拉伯得到蒸馏法之后开始大面积出现。
到了后期,这种蒸馏白酒才慢慢登上宫廷和贵族餐桌。
比如皇宫里比较出名的太禧白,金茎露之类就极受追捧。
但度数都很低,以口感绵柔着称。
所以武松能连喝十八碗的绝不是高度白酒,应该是米酒和黄酒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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