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沉闷的重物坠地声砸在仓库积灰的水泥地上,血珠溅起半尺高,又簌簌落在裂缝里。“狂蟒”的头颅滚出半米远,乱发裹着黑红血污贴在狰狞的脸上,几颗断裂的牙齿外露,那双圆瞪的眼珠里,暴戾的红光还凝在虹膜上,瞳孔却已缩成针尖,死死钉着天花板,将临死前的极致惊惧刻进了僵硬的眼白。失去首领的毒蛇帮残余势力,像被抽走脊梁的野狗,原本嘶哑的嘶吼戛然而止,握武器的手齐齐发软,抵抗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
大部分帮众脸色惨白如蒙了层尸布,手里的钢管、砍刀“叮叮当当”砸在地上,有把弹簧刀弹开后还在原地转了两圈。膝盖一软便瘫跪成一片,有人裤脚渗出湿冷的尿骚味,连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唯有五六个死硬分子,攥着染血的砍刀往仓库后门摸去,或是红着眼想扑向最近的幸存者泄愤,却被早有防备的王虎迎面踹在膝盖弯——“咔嚓”一声脆响,阿强和小斌紧随其后,钢管砸在关节上的闷响与痛哼声交织,不过半分钟,所有顽抗者便尽数被按在地上,其中两个还想挣扎的,已被王虎用枪托砸断了鼻梁,倒在血泊里没了声息。战场从刚才的惨烈厮杀,彻底转入肃清残敌的收尾阶段。
林烬从高台纵身跃下,军靴落地时溅起几点血星,砸在脚下的弹壳上发出轻响。他目光冷冽如淬了冰的刀锋,先扫过跪满一地的俘虏——他们缩着脖子不敢抬头,脏污的脸上印着鞋印,眼底满是求生的恐惧;再转向铁笼方向,被释放的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有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年迈的奶奶放声痛哭,泪水混着脸上的灰污淌成黑痕,还有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手还死死攥着铁笼的栏杆,指节泛白。仓库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着硝烟的焦糊气,还有幸存者身上散发出的汗馊味,构成一种末世独有的、混杂着死亡与新生的复杂气息。
“王虎,带人清点伤亡,收缴所有武器分类堆放,把俘虏集中到东侧空区,用铁丝圈出警戒带。”林烬的声音打破死寂,仓库穹顶的铁皮将声线折射出沉钝的回声,威严得不容置喙,“阿强,小斌,协助他维持秩序。把所有被关押的人带到北侧干燥区,我让后勤组提前备了压缩饼干和纯净水,优先分给老人和孩子,重伤的先简单处理伤口。”他说话时,军靴轻轻碾过地上一枚弹壳,脆响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更添几分压迫感。
“是!”王虎沉声应道,毫不犹豫地转身行动。他迷彩服的前襟沾满敌人的黑红血污,几道刀痕划破布料,露出下面结痂的旧伤,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干练——他快步走到俘虏群前,一脚踢开地上一把还在颤动的砍刀,刀刃擦着水泥地划出火星。“一组搜身缴械!二组清点尸体!三组带俘虏去东侧!”声音洪亮如钟,将林烬的指令拆解得条理分明,每个字都带着不容违抗的力度,几个缩着脖子的俘虏被他眼神扫过,吓得狠狠一哆嗦。
阿强和小斌相视一眼,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沾满尘土的衣领上晕开小圈,却难掩眼底的兴奋——这是他们末世以来打得最痛快的一场胜仗,更重要的是,跟着林烬,他们终于有了安稳的盼头。阿强左臂的绷带渗着淡红的血渍,那是刚才格斗时被弹簧刀划的深口子,他却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胳膊,率先走向铁笼边,声音放得极轻:“老人家,别怕,安全了。”说着便扶起一个颤巍巍的老人;小斌则抓起地上的粗麻绳,将几个挣扎的俘虏反手捆住,绳结勒得对方手腕发红,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林烬迈步走向集装箱改造的指挥所,铁皮门被之前的炮弹震得歪在一边,露出里面狼藉的景象——翻倒的木桌腿断了一根,散落的文件上沾着酒渍和血点,几个摔碎的啤酒瓶滚在墙角,玻璃碴反射着昏暗的光。那个被“狂蟒”掳来的女人依旧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身上的碎花裙扯破了好几处,沾满尘土和暗红色的血点,她将脸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连林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都不敢抬头,只能听见她压抑的啜泣声。
林烬没理会她——末世里,这样的惨状他见得太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墙角堆积的物资:十几箱军用罐头码得整整齐齐,上面印着的“单兵口粮”字样还很清晰,旁边堆着几十瓶瓶装水,瓶盖都拧得紧紧的,还有两箱未拆封的烟酒,包装上蒙着薄灰;最里面靠着三个上了锁的铁柜,墨绿色的漆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柜门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蟒”字。他走到“狂蟒”的尸体旁,弯腰从其腰间解下一串钥匙,金属钥匙串上挂着个磨得发亮的黄铜吊坠,上面同样刻着“蟒”字,显然是对方的信物。
他拿起最大的那把钥匙,插入铁柜锁芯,“咔哒”一声清脆的锁芯弹开声打破了指挥所的寂静。柜门拉开的瞬间,里面的反光晃得人眼睛一眯——一沓沓捆好的现金码得像砖头,红色的封条还没拆开,粗略一看足有上百万;现金下面垫着用油纸包裹的金银首饰和几块金条,沉甸甸的压得油纸发皱;旁边还摆着三把保养得油光锃亮的猎枪、五把手枪,枪身擦得能照见人影,子弹则用墨绿色的弹盒分装着,每个弹盒都标着口径,码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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