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集装箱顶漏下的雨珠,裹着铁锈与陈年机油的腥气在耳边呼啸!林烬如陨石坠地般俯冲而下,腰腹肌肉骤然紧绷成铁块,身体在空中微屈调整姿态,右臂下意识护在头顶规避可能的障碍物,将下坠的重力势能尽数转化为前冲的冲击动能。脚掌如铁锚般精准锁定目标——那名背对着钢梁、正探着脑袋观望仓库混乱的保镖,动作迅猛得连下落带起的气流,都掀飞了对方雨衣的帽檐,甚至卷动起地面的碎纸与锈屑,在昏暗里划出一道短暂的轨迹。
那保镖绝非街头混混,而是“狂蟒”花重金请来的退役安保人员,常年刀口舔血的警觉早已刻进骨髓。在林烬落地前0.1秒,他便捕捉到了头顶异常的气流嘶鸣,那不是风雨能发出的锐利声响。后背汗毛瞬间倒竖的刹那,他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右手已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的手枪握把,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回头,眼角余光率先撞进一道急速放大的黑影,以及黑影手中那抹寒芒乍现的刃光——那光芒冷得像极地的冰!
但这电光火石的反应,终究慢了半拍。他看清的,不过是林烬冰潭般毫无波澜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杀意的外露,只有一种执行任务般的冰冷专注,以及一道快得撕裂空气的寒光。那是林烬反握的战术匕首,刃口还沾着刚从雨水中带起的水珠,在昏暗的集装箱内映出一瞬冷芒,精准得如同经过千次校准的仪器,贴着他颈侧动脉最薄弱的凹陷处,毫不拖泥带水地划过!
“呃——”保镖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半声破风般的闷响,喉管被彻底切开的剧痛便如电流般席卷全身。温热的鲜血呈扇形喷溅而出,大半落在林烬的黑雨衣上,顺着衣料的防水纹路快速晕开,又被从集装箱缝隙渗入的雨水冲成淡红的水痕,蜿蜒着滴落在地。他捂着脖颈,指缝间涌出的血沫堵死了所有呼喊,双眼瞪得滚圆,瞳孔里还清晰嵌着林烬挥刃时的残影,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不甘,身体直挺挺晃了两下,重重砸在集装箱冰冷的钢板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震得地上的空酒瓶都滚了两圈。
这一切发生在不足两秒的瞬间,快得像一场幻觉。直到保镖的尸体还在地板上轻微抽搐,瘫坐在破沙发上的“狂蟒”才猛地转过身——他刚把上了膛的霰弹枪搁在茶几上,手指还残留着枪托的冰冷触感,正想扯着嗓子喊门外的保镖进来支援,视线便撞进了这足以冻裂灵魂的惊悚画面:自己最信任的保镖倒在血泊里,一个浑身浴雨的黑影站在尸体旁,眼神冷得能剜掉人的骨头。
当他看清指挥所里突然多出的黑影,看清对方脚下还在冒着热气的保镖尸体,更看清那双淬着冰碴儿的眼睛时,脸上刚因外面骚乱涌起的暴戾狠劲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骤然定格在嘴角。下一秒,那狠劲便像被冰水浇透的火焰般熄灭,一股寒意从眉心蔓延到嘴角,再顺着脊椎钻进小腹。瞳孔骤缩成针,连嘴角的横肉都控制不住地抽搐,后颈那道狰狞的蛇形纹身仿佛都在发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他混江湖二十年,第一次感受到濒死的恐惧!
“你……你是谁?!”“狂蟒”又惊又怒,声音尖细得变了调,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狗。左手如同触电般摸向茶几另一侧的砍刀——那是他磨得锃亮的保命凶器,枣木刀柄被常年的冷汗浸得发黏,此刻却怎么也抓不稳,手指在刀柄上滑了两次才勉强攥住,掌心的冷汗让刀柄愈发湿滑。
但林烬怎会给敌人留一丝机会?
在“狂蟒”转身的刹那,林烬已踏碎地上的玻璃碎片冲了上去,脚掌碾过碎玻璃的脆响被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完美掩盖。他根本不给他手指攥紧刀柄的时间,脚下猛地发力,膝盖微屈后瞬间蹬直,身体如出膛的炮弹般撞向“狂蟒”,肩头精准顶在对方胸口的膻中穴——那是人体最不耐受冲击的要害,也是卸力的关键节点!
“砰!”
“砰!”
沉重的撞击声在密闭的集装箱里炸响,“狂蟒”那两百多斤的魁梧身躯竟被撞得整个人向后仰倒,连带着身下的破沙发一起翻倒在地,发出“嘎吱”的木头断裂声。不等他从胸口的剧痛中回神,眼前已泛起黑星,林烬的膝盖已如烧红的铁锤般狠狠顶在他的肋骨上,“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清晰可闻,让他连喘息都发不出,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同时左手如铁钳般锁住他持刀的手腕,指节发力间听得见骨节摩擦的脆响,将那把砍刀死死按在茶几上;右手的匕首则稳稳抵在了他的眉心,冰冷的刃尖已压出一道渗血的红痕,带着死亡的气息钻进鼻腔。
这致命的压制让“狂蟒”所有的挣扎都僵在了原地。他能清晰感受到匕首的锋锐贴着皮肤,只要林烬稍一用力,那冰冷的金属就能轻易刺穿他的颅骨,将他的脑浆搅成一团。刚才的凶悍与暴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脸上的横肉都因害怕而扭曲,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滴在翻倒的茶几上,混着洒出的酒液晕开一片污渍。“别……别杀我!”他声音抖得连带着肥厚的下巴都在颤抖,身体徒劳地扭动着,却被林烬压得纹丝不动,“兄弟!道上的规矩我懂!仓库后院的铁柜里有三百万现金,还有刚到的一批硬货,全给你!我让你做毒蛇帮的老大,我给你当狗,给你牵马坠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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