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冲步枪轰穿复合装甲的震撼,像颗炸雷砸进黎明基地的战斗序列。护卫队老兵围着靶场那个冒烟的大洞反复摩挲,连最沉稳的队长都忍不住爆粗;后勤组连夜清点废钢库存,恨不能立刻堆满“铁炉堡”的熔炉。但狂欢尚未蔓延到指挥层——中央指挥室的灯光,已彻夜未熄。
林烬站在战术平台前,指尖划过一张张电子档案,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神锐利如刀。档案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红色批注:“忠诚度A ,上次畸变体围城时守南门三小时”“协作评分C,独断专行,曾擅自脱离小队”“身体机能优秀,但对能量武器接受度待评估”。成百上千份记录被反复筛选,桌面散落的能量饮料罐堆成小丘。
他要的不是“装备新枪的部队”,是一把能刺穿末世黑暗的尖刀。这把刀,得听他号令,懂新战理,能把脉冲步枪的威力榨干到最后一丝——毕竟这是基地赌上所有资源铸就的獠牙,容不得半分差池。
三天后,一号综合训练场的铁门轰然拉开。一百二十名战士列队如松,黑色作训服衬得他们肩宽背厚,每个人胸前都别着枚银色的“锋刃”徽章——这是入选新军的标志。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战士们眼中却燃着两簇火:对新武器的渴望,还有被选中的骄傲。但林烬一眼就看穿了那层骄傲下的抗拒——这群百战老兵,早把旧枪的后坐力刻进了肌肉记忆。
“你们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精英。”林烬踩着晨光走到队列前,作战服上还沾着净水区的泥点,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但今天起,你们过去的战功,一半是包袱。”
队列里有人睫毛颤了颤。
“旧枪靠火药推弹丸,打出去是抛物线,靠经验预判落点。”林烬突然举起一把脉冲步枪,枪身的淡蓝能量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把枪,靠能量脉冲直射,射速是旧枪的三倍,但能量耗尽就是烧火棍;它能打穿装甲,却会被电磁干扰偏移轨迹。操作、战术、甚至换弹节奏,全是新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张脸:“你们要学的不是开枪,是跟这把枪‘共生’。要对抗的不是变异兽,是自己用了十年的老习惯。现在想退,没人笑你,去登记处领枚纪念章滚蛋。”
风卷着旗杆上的军旗猎猎作响,一百二十人纹丝不动。能站在这的,骨头里都掺着傲气——让他们丢下能轰穿装甲的新枪?不如让变异兽啃了痛快。
“很好。”林烬侧身让开,“介绍你们的总教官——鹰眼。”
高大身影踏着重步上前,背后那把改装狙击步枪的枪管泛着哑光黑,手里却提着一把制式脉冲步枪。队列里瞬间起了阵微不可查的骚动:鹰眼的狙击术没人不服,但让个“独狼”带一百二十人的建制部队?几个老兵悄悄交换了个眼神。
“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的标准,就是基地的标准。”林烬的声音陡然转厉,“质疑他,就是质疑我!”
鹰眼没说话,只是抬眼扫过队列。那双眼见过荒野最深的夜,盯过三千米外的猎物,此刻扫过人群,像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脊梁。刚冒头的质疑,瞬间被压得粉碎。
训练从清晨五点开始,到凌晨一点才结束,严苛得近乎残酷。
上午的理论课,鹰眼把脉冲步枪拆成三十七个零件,平铺在讲台上。“能量导流环偏压误差超过万分之三,激发时会烧穿绝缘层,炸掉使用者的手腕。”他拿起个指甲盖大的零件,声音平淡无波,“电池舱屏蔽层有三道纳米镀膜,少一道,能量逸散会引来三公里内的畸变体。”抽背时有人答错,全队抱着零件深蹲一小时,直到手臂抖得握不住东西。
下午的体能训练,负重三十公斤跑五公里只是开胃菜。最磨人的是持枪定型——抵肩瞄准动作要保持一小时,枪托下吊块二十斤的铅块,汗滴进枪管里“嗤”地蒸发,也不准动半分。有个老兵手臂抽筋摔了枪,鹰眼没说话,只是拿起枪抵肩,保持姿势站了两个小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晚上的战术推演更狠。鹰眼在沙盘上摆出战局:“脉冲枪射速快,但连续射击三分钟必过热。你们要做的,是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在散热的十秒内完成战术转移。”有小队配合失误,直接被拉到训练场罚跑,直到有人吐在跑道上才停下。
第二周实弹训练,淡蓝色的脉冲束在训练场织成网。起初有人脱靶,有人忘了监控能量条导致枪械过热,鹰眼二话不说,让他们抱着滚烫的枪托站军姿。但当他端枪射击时,所有人都闭了嘴——高速移动的“魔鬼靶”在他眼里像固定靶,三发脉冲束连成直线,三个靶标同时炸裂,碎片溅在防弹玻璃上噼啪作响。敬畏,终于压过了所有不服。
新军的锋芒越来越盛。战士们走路时腰杆挺得更直,战术配合时的呼喊变成了短促的手势,连吃饭都在讨论“如何利用地形减少能量衰减”。脉冲步枪不再是冰冷的武器,成了他们身份的烙印——直到王浩的不满,像根刺扎进了这团热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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