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开始!” 大汉怒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带着呼啸的劲风向顾南乔劈来。这一刀势大力沉,寻常筑基期根本不敢硬接。 顾南乔站在原地,甚至连剑都没拔。 就在刀锋即将触碰到她面具的瞬间。 她动了。 不是拔剑,而是拿着连着剑鞘的破剑,像是拍苍蝇一样,随手往旁边一抽。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 那把九环大刀直接被拍成了“c”字形。 紧接着,剑鞘顺势拍在了大汉的脸上。 “噗——” 大汉两百斤的身体像个陀螺一样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三圈,最后重重砸在擂台外,脸肿得像猪头,直接昏死过去。
全场死寂。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观众们下巴都掉了一地。 “这……这就赢了?” “连灵力都没用?纯靠力气?” “那把破剑这么硬吗?!” 顾南乔收回剑,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清冷,传遍全场: “下一个。赶时间,一起上吧。”
高台上。 原本如雕塑般枯坐的沈宴,手中的魂灯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穿过层层人群,死死锁定在了丙字号擂台的那个灰衣身影上。 那个身法……那个挥剑的弧度…… 虽然没有用那一招“断念剑法”,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发力习惯,像极了当年的南乔! “南乔?” 沈宴的声音颤抖,身形一闪,就要冲下去。
“仙尊!不可!” 旁边的掌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沈宴,“大比正在进行,您若是贸然下场,会乱了规矩!而且那只是个散修,身上并无南乔的气息(无情道掩盖了一切),或许只是巧合……” 沈宴僵在原地。 是啊,怎么可能是她? 十年前,他亲眼看着她自碎剑骨,坠入万魔渊。那里是十死无生之地,连灵魂都会被吞噬。 他找了十年,招魂了十年,一无所获。 “巧合吗……” 沈宴颓然坐回椅子上,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他死死盯着那个叫“无名”的女子,手指紧紧扣着扶手,“查。查她的来历。”
接下来的比赛,顾南乔一路横推。 不管是练气还是筑基,甚至后来遇到了几个金丹初期的散修,在她手里都走不过一招。 且招式极其简单粗暴:拍飞、踹飞、用剑鞘砸晕。 主打一个“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很快,她就拿到了散修组的魁首,获得了挑战宗门亲传弟子的资格。
决赛抽签。 顾南乔伸手,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玉牌。 裁判看了一眼,高声宣布: “散修无名,对战——玄天宗首席大弟子,楚云轩!” 台下一片哗然。 楚云轩,金丹大圆满,沈宴的大弟子,也就是顾南乔以前的大师兄。 当年剖骨之日,这位大师兄可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还递了一把刀。
顾南乔握着玉牌,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运气不错。那就先拿你祭剑。” 此时,一道强大的神识毫不掩饰地扫过她的身体。是沈宴。他在试探。 顾南乔没有躲避,而是运转无情道心法,将自己的气息伪装成一片虚无的死寂。 然后,她抬头,隔着遥远的距离,与高台上的沈宴对视了一眼。 眼神陌生、冷漠、毫无波澜。 沈宴心头一痛。不是她。 南乔看他的眼神,以前满是孺慕和爱意,后来是决绝和恨意。绝不会是这种看路人一样的眼神。
擂台上。 楚云轩一身蓝衣,手持宝剑,风度翩翩。 他看着面前的灰衣女子,眼中带着一丝轻蔑:“散修不易,你能走到这里已是造化。我不想伤你,你自己认输吧。” 顾南乔没说话,只是缓缓拔出了斩业剑。 “锵——” 虽然剑身依旧有些锈迹(伪装),但拔剑的那一刻,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擂台。 楚云轩脸色微变。
“认输?” 顾南乔开口了,声音经过伪装,听起来有些沙哑,“楚道友,当年……哦不,刚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现在他在台下躺着呢。” “狂妄!” 楚云轩冷哼一声,“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看招——玄天剑法第三式,流星赶月!” 他身形跃起,剑光化作无数流星,向顾南乔笼罩而来。 这一招,华丽,强大,引得台下弟子阵阵惊呼。
然而,在顾南乔眼里,这招全是破绽。 “花拳绣腿。” 她站在原地,直到剑光逼近,才看似随意地抬手一刺。 这一刺,没有任何花哨,甚至没有灵力波动。 就是快。 快到极致。 “叮!” 一声脆响。 楚云轩漫天的剑光瞬间消散。 只见顾南乔那把生锈的剑尖,精准无比地抵在了楚云轩手中宝剑的“剑眼”(最薄弱处)上。 楚云轩只觉得虎口剧震,一股恐怖的怪力传来,手中的剑竟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插在了擂台边缘的柱子上! “剑修连剑都拿不稳,还修什么仙?” 顾南乔收剑,一脚踹在楚云轩的胸口。 “砰!” 这位首席大弟子像个沙袋一样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秒杀! 又是秒杀! 而且是用最基础的剑招,秒杀了玄天剑法!
“哗——” 全场沸腾。 高台上,沈宴霍然站起,手中的魂灯“啪”的一声被捏碎。 这一招…… 直刺剑眼,以点破面。 这是他当年手把手教给南乔的第一课! “南乔……是你吗?”沈宴的声音颤抖,这一次,谁也拦不住他了。 他身形一闪,直接瞬移到了擂台上,挡在了顾南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