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重地,此时已经被东厂番子接管。 顾南乔带着小刀,还有那个被迫来“监工”的摄政王谢宴,站在了空荡荡的金库里。 确实如户部尚书所说,四周墙壁完好,只有中央原本堆放金砖的地方,留着一滩黄浊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谢宴捂住口鼻,皱眉道:“这味道……难道真是妖术?” 顾南乔没有说话,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蹲下身,沾了一点那黄色的液体,凑到鼻尖闻了闻。 “王水。”她心中了然。 在这个时代,或许叫“化金水”,是用绿矾油和硝石熬制出来的强酸。 但问题是,化掉十万两黄金,需要的酸液量是巨大的,而且不可能只留下这么点痕迹。 “障眼法。” 顾南乔站起身,环视四周。她开启了满级洞察力(类似天眼)。 她的目光扫过墙壁、地面、通风口。 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了金库角落里的一尊镇库石狮子上。 这石狮子足有千斤重,平日里没人会动。 但顾南乔发现,石狮子底座的缝隙里,有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金粉。
“王爷,借你的佩剑一用。”顾南乔伸手。 谢宴皱眉,但还是将腰间的宝剑递了过去。 顾南乔走到石狮子旁,并没有去推狮子,而是用剑尖轻轻刮了刮狮子底座下方的地面。 那里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但刮开灰尘,露出的地砖颜色,比周围的新。 “这狮子,被人动过。”顾南乔笃定道,“而且是最近动的。”
“动过?”大理寺卿凑过来,“这狮子几千斤,除非有大力士,否则……” “不需要大力士,只需要杠杆原理和滑轮。” 顾南乔没理他,直接下令:“小刀,带人把这狮子挪开!往下挖!” 几个番子上前,合力推开石狮子。 地砖被撬开。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下面竟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不大,刚好能容纳一个孩童或瘦小的成年人钻入。 “这就是所谓的‘五鬼运财’?”谢宴脸色铁青,“在国库下面挖地道?巡逻的御林军都是死人吗?”
顾南乔摇了摇头:“这不是挖进来的,这是排水渠改造的。” 她指着洞口内壁上的青苔,“这是皇宫的地下排水系统。有人利用枯水期,从宫外的护城河逆流而上,挖通了这里的连接点。” “至于那滩黄水……”顾南乔冷笑,“那是为了掩盖地砖被动过的痕迹,故意倒了酸液,制造‘金子化水’的假象,吓唬你们这些读书人的。” “可是十万两黄金,怎么运出去的?”谢宴追问,“一夜之间,走这么小的洞,根本运不完。” “谁说是一夜?” 顾南乔看向那个满头冷汗的户部尚书,“尚书大人,您每次查库,真的都一块块数过吗?还是只看了表面?” “如果我没猜错,这金子,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被‘蚂蚁搬家’了。每天运一点,再用镀金的铅块补上。直到昨晚,他们把最后的铅块也运走了,留下一滩水,给你们演了一出‘灵异事件’。”
此时,户部尚书早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顾南乔走到他面前,用剑身拍了拍他的脸:“尚书大人,昨晚负责值夜的库官,是您的内侄吧?要不要咱家把他请到东厂,试试‘剥皮萱草’的滋味?”
案子破了。 仅仅用了半天。 东厂番子顺着排水渠一路追踪,在城外的一座废弃道观里,找到了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十万两黄金(以及大量的铅块)。 涉案的户部尚书、库官以及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全部被押入天牢。 这是一起典型的“监守自盗”大案。
黄昏,摄政王府。 谢宴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那盆冒着热气的水,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是摄政王!大雍战神! 居然要给一个太监洗脚?! 门被推开,顾南乔换了一身便服,慵懒地走了进来。 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谢宴对面的太师椅上,脱下了靴子,露出一双裹在白袜里的脚。 “王爷,愿赌服输。” 顾南乔笑眯眯地看着他,“咱家可是把脑袋都押上了,您不会赖账吧?”
谢宴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站起身。 “本王……一言九鼎。” 他走到顾南乔面前,蹲下身。 这还是他第一次离“顾长风”的脚这么近。 原以为男人的脚会很大、很粗糙。 但当顾南乔褪去白袜,露出一双如玉般洁白、纤细、足弓优美的脚时,谢宴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脚? 虽然没有女子的那种小巧(毕竟顾南乔也不矮),但这皮肤细腻得甚至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脚趾圆润可爱,透着粉色。
谢宴的手指颤抖着伸入水中,握住了她的脚踝。 触感温润如玉。 那一瞬间,谢宴的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一种极其荒谬、却又无法抑制的燥热感从指尖窜上脊背。 他竟然……觉得这只脚很好看? “王爷,水温合适吗?” 头顶传来顾南乔戏谑的声音,“您的手在抖什么?咱家又不吃人。” 谢宴猛地回神,胡乱地在水里撩了几下,然后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站起身。 “洗完了!” 他背过身去,耳根红得滴血,声音沙哑,“滚!拿着你的金子,滚!”
顾南乔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条斯理地穿上袜子。 “啧,真纯情。” 她心情大好。 攻略进度:5%(自我怀疑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