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谨这种冷淡到近乎无视的态度,非但没有让她恼怒或退缩,反而像是一块磁石,更加激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与……征服欲。
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穿着普通,但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漠然,独自饮酒的侧影在江灯映照下,竟有种遗世独立的孤高感,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双眼睛,刚才随意一瞥间,深邃得仿佛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寻常男人看到她时该有的惊艳、讨好或**。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王舒凡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向前一步,更自然地倚在了旁边的栏杆上,离萧谨更近了些,脸上笑容不减,甚至更加明媚:“先别急着赶人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舒凡。我看你也挺特别的,交个朋友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
萧谨眉头微微拧起。他感觉得出这女子并无恶意,更多是出于一种高高在上的好奇和玩味,或许还有几分被拒绝后的好胜心。
这种来自“凡人世界”顶层的千金小姐的纠缠,此刻对他来说,比面对强敌更觉无趣和多余。
他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更没心情应付这种显然被宠坏了的、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的大小姐。
他压下心头那丝因被打扰而生出的不耐,语气依旧平淡,却比刚才更添几分不容置疑的疏远:“我说了,不需要朋友。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
再次被拒绝,而且口气更冷硬!
王舒凡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惊讶、不解、挫败,但更多是燃起的、更加旺盛的兴趣火焰交织在一起。
她从小到大,何曾连续两次在同一个人面前吃瘪?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笃定和玩味:“你真的确定要这么赶我走?知不知道,在沪上,有多少人排队想跟我王舒凡说句话,吃顿饭,都求之不得呢?”
她的话语里自然流露出一股长期身居高位的矜贵与淡淡的骄傲,这不是炫耀,而是她认知里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萧谨终于转回头,正眼看了她一下,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她口中那足以令沪上无数人疯狂的“殊荣”,与路边的石头并无区别。
他淡淡地,几乎是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回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不再理会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深沉的江面,仿佛身边这位光芒四射的豪门千金,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
夜风吹过,带着江水的微腥和王舒凡身上高级香水的尾调。
她站在那里,看着男人重新变得漠然的侧脸,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感受到了一种彻底被无视、却又更加被吸引的奇异感觉。
挑战的火焰,在她眼中静静燃烧起来。
王舒凡站在原地,望着萧谨重新投向江面的淡漠侧影,非但没有被那冰冷的“与我无关”击退,眼眸中的好奇之火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她见过太多对她趋之若鹜、百般奉承的男人,但眼前这个男人的冷漠疏离,如同一道坚冰筑成的壁垒,反而激起了她前所未有的探究欲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完全觉察的好胜心。
她歪了歪头,走近一步,语气放得柔和了些,带着一种善意的试探:“喂,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失恋了?还是……有什么困难?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的话语里带着属于她那个阶层特有的、习惯于施予帮助的自信,但此刻更多的,是想打开眼前这个男人心扉的尝试。
萧谨的目光终于从波光粼粼的江面移开,再次落在王舒凡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透彻的审视,仿佛能穿透她精致的外表和看似善意的伪装,直抵内核。
他确实感到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对方言语中那抹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属于“高位者”习惯性的“关怀”,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可笑,冲淡了那点不耐。
他能感觉到,这女子本质不坏,只是被保护得太好,习惯了一切围绕自己转而已。
罢了,与这般人物纠缠无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目光,转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朝着与繁华夜景相反、更显幽暗僻静的方向走去。
背影挺拔孤直,很快就要融入夜色。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王舒凡没想到他连话都懒得再说,直接走人,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过?
她下意识地抬脚就想追上去,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彻底被勾了起来,“我跟你说话呢!你至少……”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疑惑和急切的女声,划破了江畔的微风:
“王舒凡!你约我在这儿碰头,自己怎么先跑那边去了?”
王舒凡脚步一顿,只得停下来,有些懊恼地回头望去。
只见她的好友兼同学萧雅,正从观光步道那头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些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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