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林野在阿雅这边的生活可算是悠哉悠哉,给苏晓打打电话,聊聊这边的生活。
至于修理设备,基础的方面,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保镖里面有个叫老赵的,居然也懂机械,实操不错,理论也还行。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林野直接把工作都交给了他,让他把基本的地方都连接好,最后有关数控的方面林野再自己来。
阿雅控制的区域治安不错,王峰观察了一天,就没那么紧张了。
王峰和其它几名保镖,开始给阿雅他们修理坏掉的枪械,林野还跟着学了一下。枪械这种东西看起来复杂,其实非常简单,国内只是管控的严格,来到国外,稍一接触,就会发现实在是太简单了。要是学机械的,恐怕会惊呼,给我原料和机床,我自己就是军火生产商。
林野后面是直接在阿雅的地盘上闲逛了起来。
阿雅对他这边的工作还挺满意,她看着手下人的汇报,得知林野每天好像闲得没事干一样,也没有生气。
玉澜还有些生气:“雅姐,姓林的那小子自己不动手,让他的一个保镖在修设备,我们到底是在跟他谈生意,还是在跟他的保镖谈生意啊!”
阿雅笑了笑,“玉澜,等后面你就懂了,做生意不是直接跟搞技术的谈,不然能把你给气死。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老板自己下手去干活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但那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林野自己自然也是会修设备的,我看他刚开始还打算自己弄,结果发现有手下人会,自己交待一声就行了,当然就懒得动手了。”
玉澜鼓了鼓脸,没再说什么。
林野观察了几天,发现阿雅带着人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他暗道一声:机会来了。
给王峰说了一下,要出门逛逛和爬山,这几天晚上不回来了,王峰也不担心。
林野带着帐篷和一些佐料,和阿雅的手说了一声,带着一把手枪就出门了。缅北这地方资源真的丰富,他都没有认真找,就在一座山头上发现了铁矿石。
林野找了个山洞,又开始了手搓飞船事业。他的经验实在是丰富,一个小时不到,完毕。他这次终于有机会使用了曾经和苏晓说过的“瞬移式”起飞。
飞船后方的喷口一下子喷出并不算大量的金属粒子,但是因为速度非常快,获得的推力极大,“嗖”的一声直接产生了音爆声,只是被群山掩盖住了,林野在10分钟后就赶到了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第一处地点,先找了个山洞,把飞机给藏了进去。
然后他闭上眼睛,将手掌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异能如触须般延伸进山体深处。
在他的感知中,这座雪峰不再是一个沉默的巨石,而是一个充满细微生命力的结构体。他能“看到”岩石内部的每一条裂隙——有些是地质活动留下的伤疤,有些是冰川侵蚀的痕迹,有些则是亿万年来水流冲刷出的微小孔道。
金属微粒如同星辰般散布在岩体中,为他勾勒出精确的导航图。
“找到了。”他面带笑容,那是一处裂隙密集的区域,岩石结构相对松散,天然孔洞纵横交错,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正面是结实的山体,足足有数百米厚,但再下面,却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只是上方没有水源,溶洞向着远处蜿蜒,直到很远的地方才有地面的水进入,形成一条天然的暗河。
“就从这里开始吧。”林野开始操作。
他没有直接打洞,而是在天然裂隙下面结实的岩体上,继续形成更多的裂隙,这里是雪山之下雨区的边缘了,顽强的野草根茎密密的铺成了一张网,好像能兜住降下的雨水,甚至根本没有土壤。也不能这么说,这张根茎之网也许就是野草们形成的最初的土壤。
林野在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区域,将自己人工生成的裂隙几乎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万一有些被草根树叶挡住,还有其它的裂隙可以继续落水。
这一天他工作了14个小时,给这块天然溶洞上方沿行走方向的斜上方打了十多处密密麻麻的伪装天然裂隙。这天正好下了一场小雨,他感应着溶洞内部开始渐渐的积攒水流,眼看着形成了暗河新的源头,内心振奋。
林野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蚁,在雪山上忙碌着。
三天,林野几乎没怎么休息,他按照之前的方案,在找好的三处溶洞上方,都打上密密麻麻的伪装天然裂隙。
他必须抓紧时间,阿雅出去办事了,不可能要很久,他直接离开三天,几乎已经是极限了。时间再久,不光阿雅那边可能会找他,王峰联系不上他的话也会开始着急。
暗河很长,不是直接从喜马拉雅山直线穿过青藏高原的,而是弯弯曲曲,走了很多地方,就算现在源头多了很多水,要流过去也要很长时间。
“够了,别一不小心,把溶洞给打塌了,那时候才叫弄巧成拙!”林野暗道。他来到藏起个人迷你飞机的山洞,又是5分钟,直接回到原来的山洞里面。
把飞机拆散成金属粒子,他拿起之前没有带走的卫星电话,打给了王峰。
“喂,我今天晚上回来,这几天看星星真是看爽了,比咱们大都市的星星亮多了。”他当然也看了星星,只不过是在喜马拉雅山看的。
王峰这几天基本就像在享受假期,他说道:“林先生,阿雅那边的人说,她后天回来,到时想看看设备的进度怎么样了?老赵说,他已经把其中一条生产线他那边能做的都做好了,程序方面的事情得等你回来,他现在在弄另一条生产线。”
林野:“oK,没问题,明天我就弄,不,今天晚上就把程度弄好。”
王峰:“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行踪要告知外界吗?陈先生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他让我询问你的意思。”
林野想了想,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峰:“你先看看这个视频吧。”
挂掉电话,林野等了一会儿,才把视频接收完毕,他吐槽道:卫星电话的网速真慢。
首先是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他出席芯片行业峰会时的照片,穿着西装,站在讲台前。照片被打上了“神秘失踪”的字样,旁边还配了一个惊悚的红色问号。
主持人严肃的声音传出来:“……关于星金科技创始人林野在缅北失踪一案,目前仍无最新进展。据悉,中国外交部已多次向缅方提出严正交涉,要求全力搜救。但缅北地区局势复杂,武装势力盘踞,搜救工作面临巨大困难……”
林野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视频——正是他被“绑架”那天的画面。画质很差,但能看清他被武装分子押着走出来的狼狈模样。视频还特意放大了他脸上的污痕和惊恐的表情。
“演得还挺像。”林野摸着下巴评价道,但接下来的内容,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新闻切换到演播室,主持人开始介绍林野的“背景”:“林野,三十二岁,星金科技创始人。近年来以惊人速度崛起,先后涉足黄金矿业、文旅产业,近期更豪掷五千亿收购五十家芯片企业,打造全产业链布局……”
屏幕上又出现了几张图表,显示星金科技的股权结构和资金流向。那些箭头和数字看得林野眼花缭乱。
“然而,林野巨额财富的来源一直成谜。”主持人的声音变得神秘起来,“公开资料显示,林野早期曾从事黄金交易。但业内人士透露,他手中的黄金纯度异常之高,远超市场常规标准。有分析认为,这背后可能涉及未探明的超大型金矿,或者……”
主持人顿了顿,加重语气:“与国际黑金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野差点把口水都喷出来,“什么玩意儿?”他盯着卫星电话,表情扭曲,“黑金集团?我还走私军火呢我!”
视频还没完,接下来,主持人开始盘点林野的“可疑之处”:
“第一,资金规模与积累速度不符常理。从普通程序员到千亿富豪,仅用两年时间,这在商业史上极为罕见。”
废话,我有异能,林野在心里吐槽。
“第二,黄金来源不明。星金科技宣称黄金来自自有矿场,但从未公开具体矿址和开采数据。”
因为矿在灵神星,说了你们也不信,而后面与陈先生合作的矿场是商业机密,这个不能说。
“第三,近期巨额资金投入A股市场,有操纵市场嫌疑。”
我那是在救市!救市懂不懂!
“第四,缅北失踪案疑点重重。有消息称,林野此行是为了洽谈一笔神秘的矿产交易,交易对象涉及当地武装势力……”
林野双手捂脸,完了,这下玩脱了。
他原本想得挺好:假绑架,真失踪,趁机去搞暗河工程,等工程完了,再“奇迹生还”,编个深山迷路的故事,这事就算过去了。现在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等后面借助阿雅的力量回到边境,奇迹生还的的事情就圆满了。
可现在是什么时代,是信息时代,是热搜时代,是人人都是侦探的时代。
他打给王峰:“告诉陈先生,先不要管,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说。我们现在在阿雅这里,这事不能暴露,要是让芯片巨头联盟知道了,保不齐会让阿雅这边被他们收买的军阀给围攻,到时候就是让阿雅为难了。”
另一边,卡森给出的两天期限,在缅北连绵的阴雨里走到了尽头。
这两天里,吴梭温几乎榨干了自己所有的能量,他把私兵扩充到千人规模,分成二十支小队,对两百公里范围内的深山、村寨、废弃矿洞展开地毯式搜查。
甚至不惜血本买通了三个世代居住在原始森林里的山地部落,硬闯了几处被当地人奉为“禁地”的秘境。
可无论搜得多彻底,林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没有脚印,没有丢弃的物品。
林野他们本身行走就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个人物品,脚印之类的在阴雨之中与当地人的脚印混合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再加上阿雅那边对消息的有意隐瞒,吴梭温根本不可能找到。
隐秘庄园的主宅里,灯火昏黄,吴梭温瘫坐在满是酒渍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一沓沓空白的搜查报告,旁边的卫星电话每隔十分钟就会响起一次,每次都带来让他心凉半截的坏消息。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满了密密麻麻的搜查点,像一张绝望的网,将他困在中央。
“温叔,所有边境通道都被我们、帮忙的军阀还有政府军多重封锁,林野不可能出境……可我们真的搜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手下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话音刚落,就被吴梭温抓起桌上的空酒瓶砸在脚边。
“不可能!”吴梭温嘶吼着站起身,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能钻进地缝里?!”
话音未落,桌上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卡森”二字,像是一道催命符。
吴梭温的身体颤了一下,刚才还歇斯底里的气焰瞬间溃散,他踉跄着抓起听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吴梭温,我的耐心耗尽了。”卡森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找不到林野,你知道后果。你的老婆孩子还在日内瓦等着,你想让他们为你的无能陪葬吗?”
“卡森先生,再给我一天!就一天!”吴梭温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哀求,“我已经联系了更偏远的部落,他们熟悉深山里的暗道,一定能找到他!”
“没用的废物。”卡森的冷笑像冰锥刺进吴梭温的耳朵,“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电话被无情挂断,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成了压垮吴梭温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脑海里闪过家人的笑脸,闪过卡森承诺的巨额财富,更闪过夏国政府的强烈抗议和政府军的逼迫。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找不回林野,卡森不会放过他的家人;就算找回来,夏国的怒火也足以将他焚烧殆尽。
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吴梭温缓缓站起身,踉跄着走进书房,反锁了房门。
他从保险柜最深处拿出一把擦拭得锃亮的军用手枪,这是他年轻时跟着地方武装打拼的信物,如今却要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最后看了一眼钱包里家人的合照,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妻子和孩子的脸庞,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庄园的死寂。
等手下撞开书房门时,吴梭温已经倒在血泊中,手枪掉落在手边,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毯,而他的手,依旧紧紧攥着那张全家福。
这位在缅北叱咤风云多年的地方势力头目,最终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我了断。
吴梭温自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卡森的临时据点。
卡森正站在窗边抽烟,听到消息的瞬间,手里的烟卷掉落在地,脸色骤变。
他不是惋惜吴梭温的死,而是瞬间意识到了危险——吴梭温一死,他就成了这场失败计划的唯一责任人。
芯片联盟总部绝不会容忍这样的纰漏,更不会让他带着联盟参与绑架的秘密活下去。他就像联盟棋盘上的一颗弃子,任务失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被清除的命运。
“收拾东西,立刻走!”卡森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助手下令,同时快速销毁桌上所有与联盟相关的文件和通讯设备。他必须尽快离开缅北,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当天深夜,卡森换上一身当地村民的粗布衣服,带着仅有的现金和伪造的身份证件,趁着夜色溜出了据点,一路向着缅北与邻国交界的深山逃去。
他避开了所有检查站,甚至不敢走大路,专挑崎岖的山路穿行。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据点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车里坐着两个穿着便装、眼神冰冷的人。
深山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卡森气喘吁吁地跑着,脚下的碎石硌得他脚掌生疼。
就在他以为快要摆脱追踪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感觉后颈一凉,一股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两人走上前,探了探卡森的鼻息,确认他失去意识后,迅速将他抬上早已等候在路边的直升机。直升机轰鸣着升空,很快消失在浓雾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天一早,卡森“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缅北各方势力。
有人说他被吴梭温的残余手下报复杀害,有人说他在深山里遭遇了野兽袭击,还有人说他成功逃去了欧洲隐姓埋名。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没有人再见过卡森的踪迹。
吴梭温自杀、卡森失踪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缅北的浑水,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参与搜山的私兵群龙无首,纷纷撤兵自保,阿雅趁机向那里扩张,收编吴梭温的人手和地盘。
原本与吴梭温合作的地方势力,则是生怕被牵连,赶紧与他撇清关系;
国外芯片联盟更是因为核心执行人“失踪”、证据被毁,再加上夏国持续的外交压力和股价暴跌,不得不暂时搁置了垄断锗矿的计划,低调收缩了在缅北的所有布局。
林野心大,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下山后,他悠哉悠哉,把程序加载进了机床自带主机。他轻轻拍了拍机床,把老赵无法用工具修理的地方稍微加工,将变形的区域回正,表面的锈迹他没有清除,直接开始试运行,当然只有一个结果,成功!
本来阿雅说的后天回来看设备维修进度,到底是没有回来。
林野挠了挠头,没注意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打算再耽误时间了,与老赵一起,提前几天就把生产线修好,并且试制了一批枪械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