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挽歌 第67章 螳螂叛徒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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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

小骑士站在一个狭窄的通道入口,面前是向下延伸的阶梯,通向更深的黑暗。这里已经不再是螳螂村的领地,而是它的边界之外——深邃巢穴的边缘地带,那些背叛了螳螂族的叛徒们的巢穴。

刚才与螳螂村的相遇还历历在目。小骑士穿过了真菌荒地和螳螂村之间的过渡区域,进入了螳螂战士们守护的领地。那些高大的、优雅的战士们立即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访客,他们摆出战斗姿态,长矛在手,准备迎击任何潜在的威胁。

但他们没有立即攻击。螳螂族崇尚荣耀,他们会先观察,先评估,给对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小骑士向他们行礼——深深鞠躬,按照螳螂的方式表示尊重。那些战士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个做出手势,指向更深处,指向螳螂村的中心。

他们允许小骑士进入,但也在引导它前往某个特定的地方——也许是首领所在地,也许是试炼的场所。小骑士跟随着那个手势的方向,穿过螳螂村整洁的街道,经过训练场,看到那些战士们在磨练技巧,在保持着即使王国崩溃也不曾放弃的纪律。

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现在,小骑士站在这里,站在通往叛徒巢穴的入口,准备面对那些背弃了荣耀的螳螂。

螳螂族的长老告诉了小骑士这个地方的存在。在瘟疫爆发时,大部分螳螂族凭借坚定的意志抵抗了感染,他们的荣誉感、战斗精神、对纪律的执着,都成为了对抗辐光梦境侵蚀的盾牌。但有一只螳螂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叛徒领主。

他曾经也是螳螂族的精英,是强大的战士,是受人尊敬的领袖。但当瘟疫到来时,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螳螂震惊和愤怒的选择:他主动接受了感染,主动向辐光敞开了心智,然后带着追随他的螳螂逃离了螳螂村,在深邃巢穴的边缘建立了自己的巢穴。

为什么?长老们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在螳螂的价值观中,接受感染就是接受奴役,就是放弃自我,就是对荣耀的终极背叛。但叛徒领主做出了这个选择,而且似乎还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自我意识,至少足够领导他的追随者,足够建立一个巢穴。

长老说,如果小骑士想要深入深邃巢穴,想要到达野兽赫拉沉睡的地方,就必须经过叛徒领主的领地。而叛徒们不会轻易放行,他们会攻击任何试图通过的人,无论是虫子还是虚空造物。

所以这是必经之路,是无法避免的战斗。

小骑士握紧骨钉,开始下降阶梯。

阶梯很陡,墙壁粗糙,没有任何装饰或雕刻。这不是精心建造的建筑,而是匆忙挖掘的临时通道,是叛徒们逃离螳螂村后仓促建立的藏身之所。每一级台阶都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只是简单地凿出一个凹陷,勉强能够立足。

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越沉重。墙壁开始渗出水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某种黏液也开始出现,附着在墙面上,散发着**的气味。这是深邃巢穴的特征——蜘蛛网、黏液、黑暗、潮湿,一个完全不同于圣巢其他区域的生态系统。

阶梯终于到达底部,小骑士踏入了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不大,直径约二十米,高度也不过五六米。但它充满了敌意和压抑感。墙壁上爬满了蜘蛛网,不是普通的细网,而是粗大的、坚韧的丝线,像是绳索,像是锁链,在整个空间中纵横交织。有些网还挂着东西——虫子的尸体,武器的残骸,一些无法辨认的物品——像是陷阱的诱饵,又像是警告的标志。

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黏液层,每一步都会发出黏腻的声音,脚步会轻微陷入,然后艰难地拔出。这黏液散发着恶臭,是**、血液和某种生物分泌物混合的味道,让人(如果小骑士有这种感觉的话)感到恶心和不适。

更糟糕的是光线。这里只有极其微弱的荧光,来自墙壁上零星的发光真菌,但那光芒被蜘蛛网遮挡,被黏液吸收,整个洞穴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半黑暗中,能见度极低。

小骑士点亮了自己的萤火虫灯笼,但光芒也被这个环境吞噬,只能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它举起灯笼,缓慢地扫视洞穴,寻找出口,寻找威胁,寻找...

突然,上方传来了动静。

小骑士立即抬头,灯光照向天花板。

那里挂着一个身影,倒悬在蜘蛛网上,像是蜘蛛一样趴伏着。起初小骑士以为那真的是一只巨大的蜘蛛,但仔细观察后发现——那是螳螂,或者说,曾经是螳螂。

这只螳螂保持着螳螂族特有的外形——修长的身体,锋利的前肢,三角形的头部。但它已经被感染扭曲了。橙色的液体从它的关节处渗出,在外壳上形成扭曲的纹路。它的眼睛发出橙色的光,空洞而疯狂,没有螳螂应有的专注和智慧。

更可怕的是它移动的方式。它不是用腿站立,而是像蜘蛛一样爬行,用四肢抓住蜘蛛网,在天花板上倒挂移动。它的动作扭曲而不自然,违背了螳螂的战斗美学,违背了它们引以为傲的优雅。

这就是感染的扭曲——不只是控制心智,还改变了行为模式,改变了本能,将高贵的战士变成了畸形的怪物。

螳螂叛徒发出嘶叫,声音刺耳而尖锐,在洞穴中回荡。然后它松开蜘蛛网,从天花板落下,直扑小骑士。

小骑士向侧面翻滚,躲开了这次攻击。螳螂叛徒落在地上,黏液飞溅,然后立即转身,再次发动攻击。它的动作很快,保留了螳螂族的速度,但失去了技巧,失去了那种战斗艺术的美感,变成了纯粹的、野兽般的冲击。

它挥舞前肢,像是镰刀一样劈向小骑士。小骑士举起骨钉格挡,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力量很大,小骑士感到手臂发麻,被震退了几步。感染增强了螳螂的力量,但也让它失去了控制,攻击变得笨拙而可预测。

小骑士稳住身形,开始反击。它没有立即进攻,而是观察,寻找节奏,寻找破绽。螳螂叛徒连续攻击,一次又一次挥舞前肢,但每次攻击之间都有间隙,都有短暂的停顿——那是感染干扰的结果,是身体和控制它的意识不完全同步的表现。

就是现在!

小骑士抓住一个间隙,骨钉从下方刺出,刺入螳螂叛徒的腹部关节——那是螳螂外壳最薄弱的地方,是他们在战斗中会小心保护的要害。

骨钉穿透外壳,橙色的感染液体喷涌而出。螳螂叛徒发出痛苦的嘶叫,后退几步,试图拔出刺入体内的武器。但小骑士已经抽回骨钉,跳到安全距离。

螳螂叛徒摇晃着,伤口在流血,在流出感染的液体。但它没有倒下,反而变得更加疯狂。它发出更加尖锐的叫声,这次不是攻击的信号,而是...召唤。

从洞穴周围的阴影中,从蜘蛛网后面,从黏液覆盖的裂缝里,更多的螳螂叛徒开始出现。

两只,五只,十只...

它们从各个方向涌出,爬上墙壁,倒挂在天花板,趴伏在地面。所有的螳螂都展现出同样的扭曲——橙色的眼睛,渗出的液体,不自然的爬行姿态。它们曾经是高贵的战士,现在变成了辐光的奴仆,变成了行尸走肉。

小骑士意识到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螳螂叛徒们开始协同攻击。它们不再有个体的战术思维,但感染给了它们某种集体意识,让它们能够配合,能够从不同角度同时发动攻击。三只从前方冲来,两只从侧面包抄,还有几只在天花板上移动,准备从上方突袭。

小骑士不能被包围。它向后退,靠向洞穴的墙壁,确保至少背后是安全的。然后它开始挥动骨钉,快速而精准,击退每一次攻击,在螳螂们之间寻找空隙。

第一只螳螂冲得太近,小骑士的骨钉切断了它的前肢。第二只从侧面攻击,被小骑士用虚空之力震开。第三只试图从上方落下,但小骑士及时跳开,让它落在同伴身上,造成混乱。

战斗变成了生存的考验。小骑士不停地移动,不停地攻击,不停地闪避。它的动作流畅而高效,每一次挥刀都有目的,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这是在无数战斗中磨练出的技巧,是虚空生物的本能反应。

螳螂叛徒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橙色的液体溅满了地面,混入黏液中,形成恶心的混合物。尸体堆积,有些还在抽搐,有些已经完全静止。

但它们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每杀死一只,就有新的从阴影中出现。洞穴连接着更深的通道,连接着叛徒们的整个巢穴网络,而那些通道中可能还有更多被感染的螳螂在游荡。

小骑士知道不能这样耗下去。它需要找到出口,需要深入巢穴,需要找到叛徒领主本人——只有击败领主,只有消灭这个巢穴的核心,叛徒们才会失去组织,才会停止攻击。

它开始向洞穴的另一端移动,向着那个看起来最大的通道口。螳螂叛徒们试图阻挡,但小骑士不再纠缠,而是全力突破。它用虚空之力爆发,黑色的能量从身体涌出,震开周围的敌人,清出一条道路。

然后它冲进了通道。

通道比入口处的阶梯更加狭窄,更加阴暗。蜘蛛网在这里更加密集,几乎完全封堵了道路,小骑士不得不用骨钉切开它们,一边前进一边清理。每次切断蜘蛛网,都会感觉到整个网络在震动,像是在警告深处的某个存在——有入侵者,有威胁正在接近。

通道蜿蜒曲折,不断分叉,形成一个复杂的迷宫。小骑士只能凭直觉选择方向,选择那些看起来更宽,更重要的通道。它注意到某些通道的墙壁上有抓痕,有大量螳螂经过的痕迹,那些应该是通往巢穴核心的主要路径。

偶尔会遇到更多的螳螂叛徒,它们在通道中巡逻,守卫着它们的领地。小骑士与它们战斗,快速解决,然后继续前进。每一次战斗都在消耗能量,都在积累伤口,但小骑士没有停下。白色碎片在胸口脉动,在缓慢治愈伤势,但治愈的速度赶不上受伤的速度。

终于,通道开阔了,小骑士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是叛徒巢穴的核心——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被螳螂们改造成居所。洞窟很大,直径至少有五十米,天花板高达十几米,上面挂满了蜘蛛网,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状穹顶。

地面上散布着螳螂们的遗物——破损的武器,撕裂的布料,一些简陋的家具。这些东西表明螳螂叛徒们曾经试图在这里建立生活,试图维持某种秩序。但现在一切都被抛弃了,都被感染的混乱吞噬,只剩下废墟和**。

洞窟中央有一个高台,由堆积的岩石形成,像是一个粗糙的王座。

而在那王座上,坐着一个身影。

叛徒领主。

即使在黑暗和距离的阻隔下,小骑士也能认出那是螳螂族的领袖。它的身形比普通螳螂更高大,更强壮,外壳上有着独特的纹路,代表着身份和地位。它的披风——曾经象征荣耀的红色披风——现在破烂不堪,沾满了黏液和血迹,但仍然披在肩上,像是对过去身份的最后坚持。

但它也被感染了。

橙色的液体从它全身的关节渗出,比其他螳螂都要多,都要明显。它的眼睛发出强烈的橙色光芒,照亮了周围几米的范围。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内在的挣扎,是残存的自我意识与辐光控制之间的永恒冲突。

叛徒领主站了起来。

动作缓慢,像是承受着巨大的重量,像是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战胜体内的某种抗拒。它从王座上走下,一步一步接近小骑士,每一步都让整个洞窟震动,让蜘蛛网摇晃。

它的手中握着武器——两把巨大的弯刀,螳螂族战士的传统武器,但现在被感染侵蚀,刀刃上覆盖着橙色的锈蚀,像是凝固的感染液体。

叛徒领主停在距离小骑士十米的地方。

它没有立即攻击,而是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在评估,在...记忆?

从它颤抖的身体,从它犹豫的姿态,小骑士能感觉到——这个螳螂还保留着某种程度的自我意识。不像其他完全被控制的螳螂那样只是行尸走肉,叛徒领主还在挣扎,还在抵抗,还在试图保持自己的人格。

但为什么?为什么它选择接受感染?为什么它选择背叛螳螂族?

小骑士无从得知。也许叛徒领主有自己的理由,也许它认为这是唯一的生存方式,也许它只是...累了,累了与瘟疫的抗争,累了保持荣耀的重担,选择了放弃,选择了屈服。

但无论理由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叛徒领主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某种接近于...悲伤的情绪。

然后它发动了攻击。

不是疯狂的冲锋,不是失控的挥砍,而是技巧性的、有策略的攻击。叛徒领主保留了螳螂族的战斗技艺,即使被感染,即使被扭曲,那些深深刻入本能的动作仍然存在。

它的弯刀划出优雅的弧线,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小骑士举起骨钉格挡,武器碰撞产生火花。力量巨大,小骑士被震退几步,双手发麻。

叛徒领主没有给小骑士喘息的机会,立即跟进第二击,第三击,连续不断的攻击像是暴风骤雨。小骑士只能防守,只能后退,只能等待机会。

但机会很难找到。叛徒领主的攻击几乎没有破绽,每一次挥刀都衔接完美,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计算。这不是普通感染者的战斗方式,这是真正战士的技艺,是多年训练和实战经验的结晶。

小骑士意识到,必须改变策略。它不能只是防守,不能被动地等待破绽。它需要主动创造机会,需要打乱叛徒领主的节奏。

小骑士突然改变动作——不再格挡,而是向侧面翻滚,让叛徒领主的攻击落空。然后它立即反击,骨钉刺向叛徒领主的侧腹。

叛徒领主反应很快,扭身避开,同时用另一把弯刀横扫,逼退小骑士。双方拉开距离,重新进入对峙状态。

战斗变成了技巧的较量,变成了速度与反应的考验。小骑士和叛徒领主在洞窟中来回移动,刀刃碰撞,身影交错,每一次交锋都险象环生,每一次闪避都差之毫厘。

小骑士开始使用虚空之力。黑色的能量从骨钉中涌出,延长了刀刃的攻击范围。叛徒领主被这突然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胸部被划出一道伤口,橙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但叛徒领主没有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疯狂。它放弃了部分技巧,开始使用更加野蛮的攻击方式,用力量压制,用速度压倒。它的弯刀像是旋风,在空中划出无数刀光,形成一个几乎无法穿透的攻击网。

小骑士被逼到洞窟边缘,背靠墙壁,无路可退。叛徒领主逼近,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就在那一刻,小骑士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它没有继续防守,也没有尝试闪避,而是直接冲向叛徒领主,迎着那旋风般的刀刃冲去。

这是以伤换伤的战术,是赌博,是孤注一掷。

叛徒领主的弯刀切入小骑士的肩部,外壳被切开,黑色的虚空物质暴露出来。

但小骑士的骨钉也刺入了叛徒领主的胸部,准确地刺穿了心脏的位置。

双方同时停止了动作。

时间仿佛静止。

叛徒领主低头,看着刺穿自己胸部的骨钉。它的眼睛中,橙色的光芒开始闪烁,开始不稳定。

然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那橙色的光芒开始消退,被另一种颜色取代——螳螂族本来的眼睛颜色,清澈的、理智的绿色。

叛徒领主的身体停止了颤抖,表情从扭曲变得平静。它抬起头,看着小骑士,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意识,真正的...解脱。

它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但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感染已经损坏了它的发声器官,让它无法完整地表达。

但小骑士理解了。

在那短暂的、清醒的瞬间,叛徒领主想要表达的是——

感谢。

感谢终结了这场噩梦,感谢让它从辐光的控制中解脱,感谢给予了它死亡,而不是永恒的奴役。

叛徒领主的身体开始崩溃。橙色的液体停止流动,外壳开始裂开,内部的感染物质开始蒸发。它的眼睛最后看了小骑士一眼,然后永远闭上了。

它倒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尸体很快开始分解,被某种力量加速腐化。几分钟内,曾经高大强壮的螳螂领主就只剩下一具空壳,一些破碎的外壳碎片,和那两把弯刀——唯一还保持完整的遗物。

小骑士站在那里,感觉到肩部的伤口在白色碎片的作用下缓慢愈合。它看着叛徒领主的遗骸,感到某种复杂的情绪。

这个螳螂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选择了接受感染,背叛了自己的族群。但在最后时刻,在死亡的瞬间,它重新获得了自由,重新成为了自己。

也许这就是它一直在等待的——不是救赎,不是原谅,而是终结,是从辐光控制下的解放。

洞窟中的其他螳螂叛徒——那些在战斗中幸存的——开始发出混乱的嘶叫。失去了领主,失去了核心,它们的协调性崩溃了。它们开始四散逃窜,有些爬上墙壁,有些逃进通道,有些只是在原地徘徊,失去了方向。

小骑士没有追杀它们。这些螳螂已经不再是威胁,它们只是可怜的受害者,是被辐光扭曲的牺牲品。杀死叛徒领主就足够了,就完成了目标。

它走向洞窟的另一端,那里有一个更大的通道口,通向更深的地方,通向深邃巢穴的核心。那里是野兽赫拉沉睡的地方,那里是三位守梦者之一等待被解放的地方。

小骑士踏入通道,离开了叛徒的巢穴,继续向深处前进。

身后,叛徒领主的遗骸在黑暗中静静躺着,那两把弯刀交叉放置,像是墓碑,像是纪念碑,纪念一个曾经高贵但最终堕落又最终解脱的战士。

而小骑士的旅程还在继续。

深邃巢穴在前方等待,那里更黑暗,更危险,充满了蜘蛛和未知的威胁。

但小骑士不会退缩。

它的使命明确,它的意志坚定。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它都会继续前进。

因为这是通向守梦者的道路,是解除封印的必经之路,是最终面对辐光的关键一步。

小骑士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的黑暗中,向着深邃巢穴的核心前进。

而在它身后,叛徒巢穴逐渐恢复平静,那些失去领主的螳螂们继续它们无意义的游荡,直到有一天,它们也会倒下,也会成为这个废弃巢穴的一部分,成为历史的尘埃。

故事还在继续,考验还在加深,命运的齿轮还在转动。

小骑士正在接近自己的目标,一步步走向那个注定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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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