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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矿坑的计划，必须做到极端谨慎。
沈墨轩失踪的手下，还有那捧泥土里透着的诡异暗金色能量，都在预示着，那地方绝非善地。
可污染源头的线索就在眼前，他们根本没退路。
林晓禾花了三天时间做足准备。
她改良了净化阵的结构，赶制出数个便携式的护身药囊——里面嵌着微型净化阵纹，还混了抗性幼苗的提取液。
她又让沈墨轩备齐应对各种意外的物资，有结实的绳索、防滑的钉鞋、大量火把火折，还有防毒气和塌方的简易面罩、支撑工具。
第四日丑时末，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县城，悄无声息地往北去。
车上一共四人，除了林晓禾和沈墨轩，还有沈墨轩手下最沉默可靠的护卫铁山，以及……林晓叶。
带林晓叶是林晓禾的决定，她对“气”的敏锐感知，在这种复杂环境里，可能比任何仪器都要直观。
矿坑在北山深处，废弃已经超过三十年。
马车只能到山脚，剩下的路全靠徒步。
晨光刚泛起一点熹微，他们就到了矿坑边缘。
那是个嵌进山壁的巨大裂口，黑黢黢的，像山峦一道丑陋的伤疤。
坑口爬满枯死扭曲的藤蔓，地上散落着锈得不成样子的矿车轨道和朽木。
空气里飘着股怪味，像是铁锈混着烂蘑菇。
寻常人顶多觉得荒凉难受，可在林晓禾的灵眼和系统扫描里，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发紧——
坑口附近的空气里，游离的阴性能量浓度，比隔离区核心还要高出两倍！
而且能量性质更复杂，除了沉滞的暗绿色，还掺着那种暗金色的高级污染，甚至有丝丝缕缕说不清楚属性的灰紫色能量流。
它们就像有生命的触须，在空气里慢慢扭动、试探。
“跟紧我。”沈墨轩低声叮嘱，率先踏进坑口。
铁山紧跟在后，手按刀柄，眼神警惕得像只鹰。
林晓禾拉着脸色发白、却咬着牙硬撑的林晓叶，走在中间。
矿坑内部比想象中更深、更曲折。
废弃的矿道像座迷宫，有些地方塌了，只能绕路走。
岩壁上还残留着零星的黑曜石碎屑，在火把光下泛着一层油腻的光。
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空气越潮湿，那股铁锈混着腐殖的怪味也越重。
林晓叶忽然拽了拽林晓禾的袖子，声音发着抖：“姐姐……岩壁……岩壁在‘流血’……”
林晓禾把火把凑到岩壁边，果然看见灰黑色的石头表面，渗着一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液体缓缓往下淌，在地面低洼处积成一滩滩，看着让人反胃。
灵眼之下，这些液体正散发着强烈的暗金色能量波动，正是那种高度凝练的污染。
“别碰。”沈墨轩沉声提醒，用刀鞘拨开脚边一块看着普通的石头。
石头翻过来，背面竟长满了细密的暗红色菌丝，像血管似的，还在微微搏动。
他们继续往里走。
大概一刻钟后，前方的矿道豁然开阔，竟是个曾经的采矿大厅。
大厅中央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里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岩洞。
地面铺着整齐的青色石板，石板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
虽说大部分石板已经碎裂，盖满了污垢和暗红色苔藓，但能看出来，这是个巨大的人工阵法基座！
阵法中央，原本该放阵眼或祭坛的地方，现在是个三尺来宽的垂直地洞，洞壁光滑得不正常，像是被什么力量长年累月侵蚀出来的。
最吓人的是，地洞边缘的空间，竟透着一股诡异的扭曲感。
光线在那里发生不规则的折射，空气里有细密的水波似的涟漪，不停荡漾。
地洞里正源源不断涌出浓郁的能量雾霭，暗绿、暗金、灰紫三色搅在一起，像实实在在的毒烟。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高活性复合型阴性能量源头！】
【警告！检测到空间结构不稳定现象！存在微型、不稳定的空间裂隙（暂定名）！】
【裂隙状态：持续泄露异种能量，对周围空间产生侵蚀效应。稳定性：极低（可能自行扩大或坍缩）。】
系统急促的警报声在林晓禾脑子里炸开。
空间裂隙？！这个世界的基础法则破损，已经严重到出现空间漏洞了？！
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撼，立刻启动全面扫描，记录这难得一见的法则异常实体。
“这是……古封魔阵的残迹？”
沈墨轩走到阵法边缘，蹲下身，抹去石板上的污垢，辨认着那些古老的符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纹路的风格，至少是千年以前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当年开矿的人没发现？”
“或许发现了，但被‘处理’了。或者……这才是矿坑废弃的真正原因。”
林晓禾盯着那个不断冒雾的地洞裂隙，声音发沉，“这个阵法，本来应该是用来封印这个洞的。可阵法年久失修，又被采矿给破坏了，封印就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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