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艾露薇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这是噬魂毒菇!各大王国都明令禁止的禁忌邪物!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何止有,”林奕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有很多。都是从奥尔男爵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仓库里拿出来的。”
他手腕一翻,将毒菇收回储物空间,仿佛收起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这东西极其危险!”艾露薇的声音带着急切,“只需微量就能让人沉沦幻境,在虚假的极乐中剥离灵魂,最终沦为行尸走肉!它甚至能短暂激发潜能,让人变得更强……但代价是彻底沦为傀儡!他们居然能大规模培育出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看来,奥尔背后,得到了‘那位存在’的支持。培育的毒菇越多,控制的傀儡越多,‘那位’的力量……就越强!”
“那位存在?”楚梦瑶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就是神明?”林奕的语气却异常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
“哥哥!”艾露薇脸色大变,几乎是尖叫出声,“不能说!那个存在……不可言!不可亵渎!不可直视!妄议其名,会引来注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和恐惧。
林奕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混沌的风雪深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破这末世的苍穹。“我们,不在规则之内。”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们是属于……规则之外的。”
“奕哥,这个是什么意思?”雨小舒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也收起了小性子,紧张地问道。
“每个世界,都有其运转的规则,背后也都有掌控规则的神明。”林奕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在揭示一个惊天秘密,“神明之间,亦有争斗,如同养蛊。而我们集体穿越至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女震惊的脸庞,“很可能就是另一个世界的神明,将我们作为棋子,投入了这个‘蛊盅’。祂在利用这个末世,利用奥尔、冥王、利用这噬魂毒菇……甚至利用我们,进行着一场我们无法想象的博弈。”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风雪呼啸的声音。
林奕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楚梦瑶脸色煞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我们都是棋子吗?”
“可以这么说。”林奕坦然承认,但他的眼神中没有绝望,反而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冲破桎梏的决绝,“既然身在局中,那我们就做最锋利的那颗棋子!在神明的棋盘上,杀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生路!”
篝火在神殿角落噼啪作响,将斑驳壁画上神明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寒风从坍塌的穹顶裂隙灌入,裹挟着远处难民营地的呜咽声。艾露薇裹紧打补丁的斗篷,往林奕身边缩了缩,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着火光的碎影。
“哥哥,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忽然仰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壁画上沉睡的圣灵。
林奕拨弄火堆的手一顿。火星腾起,在他深灰色的眸底炸开一瞬金红,又迅速湮灭成冰冷的余烬。“高楼蔽日,机械轰鸣。”他抓起一把枯草丢进壁炉的火中,草叶蜷曲焦黑的姿态像极了绞刑架上垂死的囚徒,“但和这里一样,满地都是吃人的规矩——他们管那叫‘阶级斗争’。”
“阶级斗争?”艾露薇困惑地歪头,发梢蹭过楚梦瑶环在她肩头的手臂。
“看见外面那些难民了吗?”林奕的指尖猛地刺向神殿门外。黑暗中隐约传来孩童啼哭,夹杂着贵族巡逻队铁靴踏碎碎骨的脆响。“贵族喝着掺金粉的酒,把难民称作‘罪民’。可真正有罪的,是那些把活人当柴薪烧的蛀虫!”
一直沉默的楚梦瑶忽然握紧拳头。“神明派我们来,就是要碾碎这种‘永恒’。”
她冷笑时,脸颊刀疤如蜈蚣扭动,“旧王国的基石,早该用贵族的血重砌!”
艾露薇打了个寒颤。雨小舒立刻将她冰凉的手包进掌心,自己却盯着篝火出神:“可改变世界……会死很多人吧?”
“有光的地方必有影。”林奕起身,阴影如斗篷垂落。
他走向彩窗,月光将他挺拔的轮廓镀上银边,也照亮窗上“永恒王救世”的镶嵌画。
“当贵族把婴儿的啼哭当作宴会伴奏时,杀戮早已开始。”他转身,目光扫过三人,“我们要建的‘终焉王国’,不是要延续仇恨……在这里,面包和牛奶不是贵族抽屉里的勋章,而是每个人清晨推开门就能呼吸到的空气。我们要的桃源,从不是与世无争的幻梦——”
“而是让罪人跪在刑台上,亲眼看着他们掠夺的财富,化作滋养万民的春雨!”楚梦瑶接口,剑柄重重顿地。蛛网般的裂痕从她脚下蔓延,惊起梁上夜枭厉啸。
艾露薇突然扑进林奕怀里。少女温热的泪水浸透他粗麻衣襟:“哥哥,我也要加入终焉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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