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骨瘦嶙峋的少年如断线木偶般砸在冻土上,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喉间爆出的嘶吼已不类人声!
他脸上那象征世代污名的【罪】印,此刻如活物般疯狂蠕动、隆起,紫黑色的污秽血脉撕裂皮肉,如同汲取血肉的毒藤,在他脸颊、脖颈上疯长!
皮肉之下,无数蚯蚓似的暗光涌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魔能波动!
“呃啊——!” 昔日的忠诚,如今成了永恒的枷锁。
永恒王陨落,功勋化为罪孽,血脉即为原罪!
“魔力反噬!” 主教的伪善荡然无存,惊恐地踉跄后退,仿佛见了世间至秽之物,“这小子体内…蛰伏着未净化的魔物血脉!天生的……魔力熔炉!” 声音尖锐刺破寒风。
奥尔男爵狭长的双目中,爆射出毒蛇锁定猎物的凶戾寒光。
魔物?
那是信仰永恒王真经诞生的子嗣,更是教廷豢养的**燃料!
永恒真经修复所需的信仰之力,正需从这些“罪人”体内榨取!
为此,永恒教廷不惜焚毁典籍、篡改卷轴、封禁魔法。
只为构建以“罪印”为锁链、图腾阵为熔炉的绝对统治!
主教克莱姆枯槁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寒潮前夜,这座深埋低语镇地脉深处的罪业图腾大阵。
正渴求一具天然、高浓度的魔力之躯点燃。
届时,数万饮下圣水、身负罪印的“燃料”,其生命精华将被彻底抽干,化为护佑教廷的食粮!
祭台上的少年被精钢锁链拖拽向地牢深渊,骨肉在地面摩擦发出瘆人声响。
混乱难民群中,一个肚腹高隆、身裹破旧麻布的妇人,眼中燃着濒死的疯狂。
她死死搂紧怀中那半片焦黑熔融的书页残角——《永恒五卷·残章》,凝固其上的暗金溶液如诅咒的烙印。
这是她丈夫——一个试图解读最后真意的乡村教师,在十字架上被烧成焦炭前,用尽最后气力投出的遗物。
锁链即将拖没少年身影的瞬间!
妇人喉间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枯指塞入齿间狠狠一咬!
森白指骨暴露,淋漓之血奔涌。
她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在那残章背面勾勒出扭曲古老的图腾!
每一笔落下,她的生命力都急剧枯萎一分,而那残章上的暗金熔渍,竟随之嗡鸣震颤!
“以…血为引…魂…契…代枷……” 她诵念着丈夫从炼狱火刑柱上飘来的、被焦糊味裹挟的禁忌秘语。
染血的指尖,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按在旁边一名双眼血红的壮汉脸上——那紫黑狰狞的【罪】印核心!
“哧——!!”
刺耳的皮肉灼烧声伴随焦臭味炸开!
坚不可摧、如附骨之疽的【罪】印,竟像被投入滚油的冰块。
瞬间布满蛛网般的细微裂痕!
一股微弱却滚烫的力量洪流,如久旱逢霖,冲刷着壮汉被“罪印”冻结多年的麻木五感和生命本源!
“你…?!” 壮汉猛地转首,浑浊的瞳孔如遭雷亟,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清冽之光,“你能…破这污血之印?!”
妇人面如死灰,嘴角溢血,气息游丝。
她用最后一点气力,枯枝般的手指艰难抬起,指向广场中央——十口沸腾的铁釜毒烟翻滚,墨绿粘稠。
“毁…釜…杀教…方…生!” 话语如地狱刮来的风,每个字都浸透血仇。
广场上冰冷的罪业图腾柱矗立中央,柱身血痂叠着血痂,沟槽深凿。
那作为“引信”的少年,被巨大的铁钩残忍贯穿锁骨,悬吊在冰冷石柱之上,垂死挣扎。
周身反噬的魔脉幽光闪烁,如活物般贪婪汲取着即将爆发的阵力。
枯槁的主教克莱姆,手中一柄黑曜石祭匕嗡鸣,眼中是熔岩般的狂热。
他口中咏颂着亵渎神恩的祭言,匕首化作一道污影,精准无比地切开了少年腕间动脉!
粘稠、带着微弱紫黑光点的暗红血液,如同污秽的毒涎,瞬间涌入图腾柱的沟槽,汩汩而下,贪婪地填满每一寸凹痕。
整个图腾柱轰然亮起,冰层穹顶的幽蓝符文光暴涨如烈日!庞大如史前凶兽的罪业图腾阵,即将彻底苏醒!
“以罪血为引,奉祭永…”
主教的狂吼戛然而止。
婴儿身上的铁链在一声撕裂耳膜的爆裂巨响中轰然炸碎!
无数碎片裹挟着寒冰铁片激射!
“为了老康特!为了被永世封印的《永恒真经》!为了十字架上哭嚎成灰的娃儿!!”
炸雷般的怒吼碾碎了主教的祷词!
正是那被妇人以命点化的壮汉!
他**上身,块块贲张的肌肉上旧伤叠着新血,脸上那道裂痕密布的【罪】印正剧烈闪烁、沸腾,仿佛随时要破皮而出!
他双臂筋肉虬结,挥舞着一根刚从货车底拆下的铁质轴承,如一头燃尽生命也要撞碎囚笼的凶兽,挟着山崩之势,狠狠砸向那根正在“进食”的罪业图腾柱!
“轰——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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