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刚灰溜溜跑下台,台下突然爆发出一声清亮的喊话:
“我可以证明!吴阿公和龙师傅说的全是真的!”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皮埃尔攥着平板电脑,快步往台上冲,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 “噔噔噔” 的响,像带着节奏的 “正义鼓点”。
他今天穿了件印着红色中国结的 T 恤,还是上次苏晚星在贵州送他的,领口虽然有点皱,却透着股亲切的 “自己人” 味儿。
“大家好,我是皮埃尔,法国纪录片导演,去年拍过《中国非遗:山里的歌声》。”
他把平板往舞台的投影接口上一插,手指因为激动还微微发颤,
“上个月我刚好在贵州的侗族村寨和苗族村寨跟拍,天天跟着吴阿公教歌、龙师傅打银饰,他们连喝口水的空儿都没有,哪来的时间见什么‘基金会’?相反,我还拍到了更过分的 ”
“你们基金会的人,居然在传习所门口威胁阿公!”
话音刚落,投影屏幕 “唰” 地亮了。
画面里是贵州侗族村寨的传习所,木质门楣上挂着 “侗族大歌传习点” 的木牌,被太阳晒得发白,牌角还缠着阿婆们编的彩绳;
墙根下摆着吴阿公平时坐的竹椅,椅边堆着孩子们忘拿的芦笙,有个芦笙的吹嘴还沾着糖渣,一看就是小辉的 —— 他总爱边吃糖边学吹笙。
很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他们头发梳得油亮,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拦住正要进门的吴阿公。
其中一个人伸手指着吴阿公的胸口,语气里的威胁都快溢出来了:
“老人家,识相点就把这份协议签了!我们基金会能让你上国际大会,也能让你永远上不了台 —— 到时候没人信你是真传承人,你教的那些老调子,也就成了没人听的‘古董’!”
吴阿公手里攥着那本泛黄的歌本,指节都泛白了,歌本的纸页被风吹得 “哗啦哗啦” 响,像是在替老人抗议。
“你们这是在毁非遗!” 老人气得声音发颤,胸口不停起伏,皱纹里都透着倔强,
“我唱了一辈子侗族大歌,教了两百多个徒弟,从没收过一分钱!凭什么要跟你们签这种赚黑心钱的协议?我不签!死也不签!” 他说完转身就往传习所里走,“砰” 地一声关上木门,画面里还能看到他靠在门后喘气的影子,手里的歌本 “啪” 地掉在地上,老人蹲下去捡的时候,肩膀还在轻轻发抖。
台下瞬间炸成了 “烟花厂”!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 “咔咔” 响个不停,闪光灯把舞台照得跟白天似的,连空气中都飘着 “愤怒的气息”;
前排的德国非遗专家海因茨皱着眉,掏出笔记本飞快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都透着急躁,他跟身边的日本专家田中惠子说:“这太过分了!用传承人的名声当筹码,根本不是保护非遗,是掠夺!”
坐在后排的汤姆攥紧了手里的 “飞天剪纸”,小拳头捏得发白,小声跟身边的莉莉说:
“他们太坏了!吴阿公上次还教我唱《劝君歌》,说要好好保护非遗,他们居然这么欺负他!” 莉莉也红了眼眶,掏出纸巾擦了擦,还偷偷对着约翰跑走的方向做了个 “鬼脸”。小夏举着手机直播,镜头里能看到有华人粉丝举着 “反对资本造假” 的手写牌子,还有人喊 “把骗子赶出去”,弹幕更是刷得比火箭还快:
【家人们谁懂啊!这威胁也太明目张胆了!看得我拳头都硬了!】
【吴阿公好可怜但好坚定!不签就是不签!这才是传承人该有的样子!】
【皮埃尔导演你是我的神!这证据一拿出来,约翰直接连夜扛着火车跑!】
【刚才约翰脸都白了!跟纸一样!狼狈得像被抓包的小偷!】
皮埃尔指着屏幕,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股压不住的愤怒:“这段视频是我上个月 15 号拍的,当时我在跟拍吴阿公教孩子们唱《蝉之歌》,正好撞见这一幕。”
“后来我问了村寨里的人,这两个人连续三天来传习所闹,每次都拿着不同的协议 —— 第一天说‘给你钱’,第二天说‘给你名气’,第三天就开始威胁!他们根本不是想保护非遗,是想把非遗变成‘赚钱的工具’,把传承人变成‘傀儡’!”
他又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村民们的证词视频:
有抱着孩子的王婶说 “那两个西装男天天来,吓得孩子们都不敢来学歌了”;有背着背篓的李伯说 “他们还想抢吴阿公的歌本,说‘这玩意儿我们保管更合适’”;还有小辉举着芦笙说 “我看到他们推了阿公一把,阿公差点摔倒!” 每个视频都带着时间戳,清清楚楚,连最能抬杠的人都挑不出毛病。
约翰的脸彻底白了,跟刚从面粉袋里捞出来似的。他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麦克风架,手里的黑色文件夹 “啪” 地掉在地上,里面的 “协议” 散了一地,有张纸还飘到了台下,被一个法国记者捡起来。记者翻看了几眼,突然大声说:“约翰先生!这份协议上写着‘基金会拥有侗族大歌的全球传播权,传承人不得私自教唱’,这难道不是垄断吗?你们根本不是推广,是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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