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事件过去半月,敦煌联盟办公室的玻璃窗上还贴着孩子们送的 “非遗守护” 剪纸
朵朵剪的飞天歪着飘带,飘带末端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胶水;汤姆的孔雀少了根尾羽,却特意用红笔画了个小爱心补上;还有个小朋友剪了个迷你版的 “联盟三人组”,苏晚星的辫子画得像两根小筷子,陆时衍的眼镜是个黑圆圈,小夏手里举着个零食袋,透着股热腾腾的心意。
苏晚星趴在长桌上,指尖划过电脑屏幕里常阿婆的舞步,忍不住笑出声:
“你看阿婆这个旋身,上次在卢浮宫跳错了半拍,下来还嘴硬说‘是故意改的敦煌新舞步,符合法国人的审美’,结果被皮埃尔先生拆穿,说‘还是原来的节奏更有敦煌韵味’。”
陆时衍坐在旁边的竹椅上,帮她把散落的古谱页按朝代排好,手边的杏皮茶还冒着热气
他知道苏晚星一忙起来就忘了喝水,特意定了手机闹钟,每隔一小时就提醒一次。
“别笑阿婆,你上次在云南跟岩叔学傣家剪纸,把‘傣王孔雀’剪得像芦花鸡,尾羽参差不齐,岩叔还帮你圆场说‘这是创新款,年轻人就该有想法’,转头就偷偷跟我说‘晚星这丫头,剪纸天赋不如吃天赋’。”
他伸手把茶推到她面前,指尖不小心蹭到她沾了墨的手背,
“先喝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不然等会儿小夏又要吐槽你‘工作狂不养生,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说谁呢!”
小夏抱着一袋鼓鼓囊囊的贵州刺梨干凑过来,嘴里还嚼得 “咯吱” 响,酸得眯起眼,
“星姐,陆老师说得对!你昨天熬夜改侗族大歌的教学资料,今早我看你眼下都有青黑了,再这么熬,粉丝都要叫你‘熊猫星’了!”
她把刺梨干往桌上一倒,金黄色的果肉散发出酸甜的香气,对着手机直播镜头晃了晃:
“家人们!这是贵州黔东南的粉丝寄来的刺梨干,纯手工晒的,没加额外糖分,酸甜开胃,VC 含量是柠檬的 10 倍!星姐再不吃,我可就全吃光啦 ”
“哎,陆老师也别光顾着看星姐,你也吃点,上次你去云南跑采访,不也说想吃这个吗?”
弹幕立刻刷满:【小夏又抢星姐零食!能不能留点给星姐补补!】【星姐快喝茶!黑眼圈真的会变熊猫眼!】【求刺梨干链接!VC 含量这么高,我也想囤点!】【陆老师好宠星姐!连喝水都要盯着!】
苏晚星笑着拿起一块刺梨干,刚塞进嘴里,酸甜的味道还没散开,手机突然 “叮咚” 一声,是联盟的 “非遗预警互助群” 弹出的消息。她随手点开,一条刺眼的标题瞬间映入眼帘:
“重磅!侗族大歌传承人吴阿公收境外资本黑钱,篡改千年传承歌词,玷污非遗!”
下面还附了一段模糊的录音,里面的男声含糊不清,却隐约能听出和吴阿公相似的语调,断断续续说着 “改…… 更流行…… 赚钱……”。
她的手瞬间顿住,刺梨干从指尖滑落,掉在泛黄的古谱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怎么了?”
陆时衍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立刻凑过来看手机,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小夏也停了嚼动,脸上的笑容僵住,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炸成一片:
【什么情况?吴阿公怎么会篡改歌词?】【录音听起来好假!杂音这么多,肯定是合成的!】【星姐快查查!吴阿公那么朴实的老人,不可能干这种事!】【别让坏人抹黑传承人!太缺德了!】
苏晚星指尖颤抖着拨通吴阿公的电话,听筒里的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老人急促又带着哭腔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村民的议论声、孩子的哭声,乱糟糟的一片:
“晚星丫头!你可算接电话了!那些网上的东西都是假的!纯纯的造谣啊!”
“我活了 75 岁,从 15 岁跟着我爹学唱侗族大歌,唱了整整 60 年,歌词都是老祖宗一句句传下来的,每个字、每个调都不能改,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对不起老祖宗的事?”
“我连境外资本的面都没见过,他们给我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啊!”
“阿公您别急,慢慢说,”
苏晚星握着手机,声音尽量平稳,指尖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们相信您,那些都是谣言,您先别跟村民争执,也别往心里去,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我们现在就订机票去贵州,一定帮您查清真相,还您清白!”
“真的吗?你们要来?” 吴阿公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丝希冀
“太好了!有你们在,我心里就有底了!寨子里的人现在都在议论,还有人说要把传习所关了,孩子们也不敢来学歌了…… 晚星丫头,你们一定要快点来啊!”
挂了电话,苏晚星深吸一口气,看向陆时衍:
“必须去贵州,侗族大歌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多声部无伴奏合唱,被称为‘天籁之音’,现在能完整唱完所有古歌的传承人只剩吴阿公等寥寥几人。要是他的名声毁了,传习所关了,这门手艺可能就真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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