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别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我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处传来阵阵酸痛,可这点疼,根本比不上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寒意。
最信任的兄弟……
这六个字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搅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疼。我死死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望海楼的方向隐在沉沉的夜幕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辰哥,不能去!”火狐狸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焦急,“望海楼就是个陷阱!对方明知道你会去,肯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你现在去,就是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我缓缓转过头,看着火狐狸,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血腥味的冷笑,“我苏然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龙潭虎穴!他们既然敢设这个局,我就敢闯!老虎要是真的在里面,我要亲口问问他,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到底算什么!”
“可是你的伤……”火狐狸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看着我腰腹间渗出的血迹,眼圈泛红,“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闯望海楼了,就连走路都费劲!”
我低头看了一眼渗出血迹的绷带,伸手抹了一把,掌心瞬间沾满了温热的血。我甩了甩手,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这点伤算什么?当年在码头被人砍了七刀,我照样爬起来反杀!今天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进望海楼!”
猴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他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沉声道:“辰哥,火狐狸说得对!望海楼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们去,你留在这里指挥!”
“指挥?”我甩开猴子的手,声音陡然拔高,“我的兄弟在里面,我怎么可能留在这里?我告诉你猴子,今天谁要是敢拦我,就是跟我苏然过不去!”
老胡看着我决绝的样子,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辰哥,要去可以,但我们不能硬闯。望海楼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得先摸清楚里面的情况。我现在就去调人,让兄弟们从后山绕过去,先把外围的暗哨清掉。”
“不用调太多人。”我摆了摆手,眼神锐利如鹰,“人多了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就你、火狐狸、猴子,再加十个身手最好的兄弟,跟我走!”
“辰哥!”老胡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必须亲自去。老虎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我必须亲眼看到他,亲口问他,才能死心。
火狐狸看着我,知道劝不动我,她转身走进房间,拿出一套黑色的作战服和一把锋利的军刺,沉声道:“换上这个,方便行动。另外,把这个带上,比手枪管用。”
我接过军刺,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我瞬间冷静了不少。我在火狐狸和猴子的搀扶下,换上作战服,又在腰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将伤口紧紧裹住。
老胡已经安排好了车子,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别墅门口,十个身手矫健的兄弟坐在车里,眼神坚定。我拄着一根拐杖,在火狐狸的搀扶下,缓缓坐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别墅,朝着望海楼的方向疾驰而去。车厢里一片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和老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小时候,我们一起偷邻居家的西瓜,被追得满街跑;少年时,我们一起在码头扛大包,挣来的钱分着花;后来,我们一起创立烈焰堂,一起打江山,一起在刀光剑影里拼杀……
那些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辰哥,到了。”
火狐狸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车子停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望海楼就在不远处的山丘上,灯火通明,像是一座矗立在黑暗中的城堡。
我拄着拐杖,缓缓下了车,夜风一吹,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我差点栽倒在地。火狐狸连忙扶住我,担忧地说道:“辰哥,你还行吗?”
“没事。”我咬着牙,摆了摆手,“老胡,按计划行事。”
老胡点了点头,一挥手,十个兄弟立刻分成两组,悄无声息地朝着后山摸去。我、火狐狸、猴子,则朝着望海楼的正门走去。
望海楼的正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手里拿着钢管,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压低帽檐,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去。
“站住!”一个保镖厉声喝道,“干什么的?”
我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你们主人,苏然来了。”
两个保镖听到我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连忙转身跑进楼里,另一个则死死地盯着我们,手里的钢管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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