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凌晨的街道渐次减弱,我刚把省厅发来的诈骗案资料摊在办公桌上,火狐狸就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进来。她把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触目惊心的数据:“苏队,初步统计,这个诈骗团伙在三个月内已作案47起,受害者平均年龄72岁,最高单笔被骗金额达89万,有6位老人因被骗光养老钱,突发心梗或中风住院,其中2位至今还在ICU没脱离危险。”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寒意。文件袋里的照片被我反复翻看,那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头目,左眉骨下方一道三厘米长的刀疤斜斜延伸到颧骨,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针——这和之前那个神秘来电里描述的“刀疤男”特征完全吻合。
“这个团伙的作案模式很固定。”火狐狸调出受害者的笔录摘要,声音里带着气愤,“他们先伪装成‘社区养老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免费给老人测血压、做体检,趁机套取家庭住址、子女联系方式,还有老人的存款情况。然后再由‘专家’上门,推销所谓的‘抗癌神药’‘量子养生仪’,这些东西成本不过几百块,却被他们炒到几万甚至几十万,还承诺‘无效退款’,等老人发现被骗,早就联系不上人了。”
陈峰推门进来时,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印好的名单,脸色比我们更沉:“苏队,查到了!这个诈骗团伙的落脚点在城南的‘幸福家园’小区,租了三个单元的顶楼复式,对外宣称是‘健康管理公司’。更棘手的是,他们背后的资金链,和沈万山父亲境外账户有过三次隐秘交易,最近一次就在半个月前——很可能是沈父残余势力在境内的新据点。”
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脑子里快速梳理线索:神秘来电的刀疤男、针对老人的诈骗团伙、沈父的境外资金链,这三者显然不是孤立的。如果说沈父的军火生意是“硬暴力”,那这个诈骗团伙就是“软刀子”,专门收割老人的养老钱,很可能是在为境外势力筹集资金。
“赵雷呢?让他带两组人,先去‘幸福家园’外围蹲守,不要打草惊蛇,摸清他们的作息规律和人员流动情况。”我抓起对讲机,又看向火狐狸,“重点查那个刀疤头目,比对全国在逃人员数据库,尤其是有诈骗、洗钱前科,且与境外犯罪集团有牵连的人。另外,联系市局反诈中心,调所有受害者的银行流水,看看资金最终流向了哪里。”
火狐狸刚在键盘上敲下指令,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和上次那个神秘来电的格式一模一样。我立刻按下录音键,示意火狐狸追踪信号:“苏队,别来无恙?”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听说你们查到了‘幸福家园’?劝你们别白费力气,那里只是我们的一个‘小分点’,真正的‘大生意’,还在后头呢。”
“你就是那个刀疤男?”我刻意放慢语速,拖延时间,“沈父已经落网,你们的资金链断了,还想耍什么花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沈万山他爹?不过是我们抛出去的‘弃子’罢了。苏队,你以为抓了他,就能断了我们的路?太天真了。明天上午十点,城西‘夕阳红’养老院,会有一位‘特殊老人’收到我们的‘礼物’,要是你们敢插手,这位老人的‘意外死亡’,可就要算在你头上了。”
电话突然挂断,火狐狸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苏队,对方用了多层加密的虚拟拨号,信号只停留了32秒,只追踪到大概范围在城西,具体位置没办法锁定!”
“城西‘夕阳红’养老院……”我皱紧眉头,立刻拿起对讲机联系赵雷,“放弃‘幸福家园’的蹲守,立刻带队员去‘夕阳红’养老院,全面排查所有老人的情况,重点关注近期有子女不在身边、或者有大额存款的老人,务必在明天上午十点前,找到那个可能被盯上的‘特殊老人’!”
半小时后,我们赶到“夕阳红”养老院。院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听说我们的来意后,手都在发抖:“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这半个月,已经有三个老人被他们骗了,其中一个张大爷,被骗了65万,前天晚上偷偷吞了安眠药,幸好被护工发现,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院长领着我们穿过走廊,两边的房间里,老人们要么坐在轮椅上发呆,要么躺在床上昏睡,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们养老院有128位老人,其中83位是失能或半失能老人,子女大多在外地工作,一个月都未必来一次。”院长指着墙上的照片,声音哽咽,“这些老人一辈子省吃俭用,攒点养老钱不容易,就这么被骗子骗走了,有的甚至连治病的钱都没了……”
火狐狸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养老院的监控系统,快速浏览近一周的监控录像:“苏队,你看这里——前天下午,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以‘民政局慰问’的名义进来,给每个老人发了一张‘健康评估表’,还单独找几位老人聊了很久,其中就包括那个吞安眠药的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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