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我把王大爷提供的旧案线索平铺在桌面上,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十年前五金厂灭门案的细节——李叔遇害前三天,曾在邻市的码头见过一个戴黑色礼帽的男人,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刻有“坤”字的铜制打火机,而这个打火机,正是坤沙集团核心成员的标志。
“火狐狸,能根据这个描述查到当年码头的监控吗?”我指着线索上的记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
火狐狸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苏队,邻市码头十年前的监控存档大多已经销毁,我只能查到部分货运记录,当年案发当天,有一艘从东南亚来的货轮在码头停靠过,货轮的登记信息是假的,现在根本查不到源头。”
陈峰凑过来,指着线索上的“黑色礼帽”:“这种礼帽在十年前很常见,但结合‘坤’字打火机来看,这个人大概率是坤沙集团在境外的联络员。黑蝎之前招供的秘密据点里,有一个就在东南亚的曼德勒,说不定跟这个人有关。”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往来的警车,心里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从张队长的背叛到黑蝎的反扑,坤沙集团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这次旧案线索指向境外,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暗中策划更大的阴谋。
“赵雷,你带两个人去邻市码头,重新走访当年的目击者,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我转身看向赵雷,语气坚定,“重点查当年货轮停靠时的装卸工人,说不定有人还记得那个戴黑色礼帽的男人。”
赵雷刚应下,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境外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苏警官,还记得十年前的五金厂吗?想知道真相,就来曼德勒的唐人街,我在那里等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握紧手机,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对方却没回答,只留下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不由得加快——这个电话来得太突然,对方显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旧案的细节,说不定就是当年的知情人。
“苏队,是境外的号码,定位不到具体位置。”火狐狸快速查完号码信息,脸色凝重,“对方用了虚拟拨号,我们根本没办法追踪。”
“曼德勒唐人街……”我低声重复着这个地址,心里泛起一丝疑虑,“对方明显是在引我过去,说不定早就设好了陷阱。”
陈峰皱紧眉头:“苏队,不能去!境外没有我们的支援,一旦出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黑蝎招供的曼德勒据点还没排查清楚,对方很可能就是想把你骗过去,一网打尽。”
我明白陈峰的顾虑,但十年前的旧案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太久了,现在终于有了境外的线索,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必须去。”我看着队员们,眼神坚定,“你们留在市局,继续排查黑蝎招供的秘密据点,火狐狸负责远程支援我,一旦有情况,我会立刻跟你们联系。”
火狐狸还想劝阻,我却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贸然行动。这次去曼德勒,我会伪装成游客,先摸清对方的底细,不会打草惊蛇。”
第二天清晨,我换上便装,背着简单的行囊,登上了飞往曼德勒的航班。飞机降落在曼德勒机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我按照约定,打车前往唐人街,沿途的街道两旁挂着红灯笼,却掩盖不住暗处的阴冷——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在街角徘徊,眼神警惕地盯着过往的行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路人。
我在唐人街的一家茶馆门口停下,刚要进去,就被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拦住:“苏警官,跟我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手里拿着一个刻有“坤”字的铜制打火机,正是线索里提到的那个。
我跟着男人穿过狭窄的小巷,最终停在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前。男人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客厅中央的桌子上亮着一盏油灯。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上的寒光在油灯下格外刺眼。
“苏警官,十年了,你终于来了。”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我是坤沙集团的‘毒刺’,当年五金厂的案子,是我亲手做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握紧了藏在腰间的手枪:“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干什么?”
毒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桌子上——照片上是李叔的妻子,她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里满是恐惧。“想救她,就把黑蝎招供的据点名单交出来。”毒刺的声音里满是威胁,“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我盯着照片,手指微微发抖——李叔的妻子当年被认为已经遇害,没想到竟然还活着!毒刺显然是抓住了我的软肋,想用她来要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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