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的夜风裹着海水的咸腥味,吹得集装箱铁皮嗡嗡作响。我蹲在蓝色集装箱后面,透过缝隙盯着不远处的仓库——灯光从仓库的窗户里透出来,映出几个晃动的人影,搬运声和粗哑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苏队,海关的人已经到了,在码头入口待命,边防的巡逻艇也在附近海域守着,防止他们从海上跑。”赵雷压低声音,手里的夜视仪对准仓库门口,“里面大概有七八个人,都带着家伙,刚才看到有人腰间别着刀,还有人手里拿着钢管。”
火狐狸调整着对讲机频道,确保和各小组通讯顺畅:“技术科查到,今晚有一艘‘海星号’货轮会靠岸,注册信息是运输日用品,但实际是豹哥从泰国租来的,里面装的很可能是走私的军火或者毒品,预计十一点到港。”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货轮就到了。“通知各小组,保持隐蔽,等货轮靠岸,他们开始卸货时再动手,争取人赃并获。”我握紧腰间的配枪,“特别注意仓库里的人,一旦有反抗迹象,立刻控制,别让他们销毁证据。”
十分钟后,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盏微弱的灯光,越来越近——是“海星号”货轮。货轮慢慢靠岸,船员放下舷梯,几个穿着黑色工装的男人从船上下来,手里拿着手电筒,朝着仓库的方向走来。
仓库的门被推开,一个留着寸头、满脸横肉的男人走出来,对着船员喊道:“动作快点,别磨蹭,豹哥说了,今晚必须把东西卸完!”
“是强哥!”赵雷低声说,“他是蝎子帮的骨干,之前跟着豹哥在洪兴帮做事,豹哥跑了之后,他就成了蝎子帮在本市的负责人。”
强哥和船员们开始搬运货轮上的箱子——箱子是木质的,外面用铁丝捆着,每个箱子都有半人高,看起来很重,需要两个男人才能抬起来。他们把箱子抬进仓库,堆在墙角,已经堆了十几个了。
“动手!”我对着对讲机大喊一声,率先从集装箱后面冲出去。
埋伏在周围的队员们立刻行动,海关的人堵住码头入口,边防的人守住舷梯,防止船员逃跑。仓库里的人听到动静,顿时慌了神,强哥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大喊:“妈的,是警察!跟他们拼了!”
一个男人想从仓库后门跑,被火狐狸一脚踹倒,反手扣住手腕,戴上手铐。另一个男人拿起钢管朝我挥来,我侧身躲开,用枪托砸在他的肩膀上,他惨叫一声,钢管掉在地上,赵雷趁机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
强哥见手下一个个被制服,想跳窗逃跑,我立刻举枪对准他:“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强哥的身体僵住,慢慢转过身,脸上满是不甘:“你们怎么知道今晚有货?是谁出卖了我们?”
“是你们自己暴露的。”我走过去,给他戴上手铐,“陈婷虽然被你们杀了,但她留下的照片和文件,足够让我们找到这里。”
强哥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那个女人就是多管闲事,死了活该!不过你们别得意,豹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豹哥?”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本市?”
强哥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和之前那个刀疤男一样,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队员们开始清点仓库里的箱子,打开一个——里面装的全是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是白色的粉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是海洛因!”技术科的人用试纸检测后喊道,“每个箱子里都有,大概有一百公斤!”
货轮上的箱子也被打开,里面装的是组装好的手枪和子弹,还有几挺冲锋枪。“苏队,初步统计,有五十把手枪,两千发子弹,五挺冲锋枪,都是境外走私进来的。”海关的负责人走过来,脸色凝重,“这么大的走私量,在本市还是第一次。”
我让队员们把强哥和船员们都带回市局,自己则留在码头,看着技术科的人把毒品和军火登记、封存。火狐狸走过来,递过一瓶水:“苏队,强哥嘴硬,估计审不出什么,不过技术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正在破解,可能有豹哥的线索。”
“嗯。”我喝了口水,看着远处的海面,“豹哥在泰国遥控指挥,肯定还有其他同伙在本市,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不然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回到市局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审讯室里,强哥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管审讯员怎么问,都不肯开口。我推开审讯室的门,坐在他对面,把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照片上是他的母亲,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
“你母亲得了尿毒症,每周需要做三次透析,现在在市第一医院住院,医药费都是你用走私的钱付的,对吗?”我看着他,“如果你现在配合我们,交代豹哥的下落和蝎子帮的其他成员,我们可以帮你申请从轻处理,让你有机会出来照顾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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