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手里的狐狸风筝刚撞上望楼飞檐,我掌心的槐花瓣突然飘向西北方。火狐的金瞳跟着转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那是感知到同类气息时才有的动静。洛璃正用凤羽给雪羽鹤包扎伤口,见状突然拽住我的衣袖:“是西域!花瓣在往护民司的方向飘!”
望楼的传讯灯突然全亮,不是七星灯的明黄,而是暗金色的光晕,像极了李玄古砚里泛出的光芒。海阁阁主踩着水纹步奔上楼,水晶球里映出护民司的景象:新皇刚挂上牌匾的衙门口,地砖正在鼓起,裂缝里渗出的不是影丝,而是带着龙涎香的金色液体。
“是烛阴血!”我突然想起沉渊底的龙骨架,“三百年前的武库入口,果然藏在西域!”
李清的断刀突然震颤,刀身映出段模糊的影像:李玄穿着不良人铠甲,正将块刻着饕餮纹的青铜盘埋进土里,周围的地砖上刻着与护民司相同的水纹——那是洛家先祖帮忙绘制的隐匿阵。“手札里说,武库钥匙分三部分,不良人的令牌、洛家的水纹、还有……”
“还有凤族的灵羽。”凤倾羽展开手掌,半枚凤纹令牌正悬浮在掌心,与我腰间的护国令产生共鸣,“当年盟约里写过,开启武库需三族合力,看来传说是真的。”
火狐突然衔来我的时空之刃,刀鞘上的饕餮印记正在发烫。望楼外传来百户的呼喊,他正举着那块三百年前的不良帅令牌朝我们挥手,令牌背面的纹路在阳光下展开,变成张简易的地图,箭头直指西域护民司的后堂。
“看来不等我们去找,武库自己要开了。”洛璃将水纹戒指套在食指上,戒指与护民司地砖的水纹产生共鸣,水晶球里的金色液体突然停止流动,在地面组成个完整的太极图,“是姑姑留下的后手!她早就料到我们会找武库!”
不良帅拄着玄龙令走上望楼,铠甲上的划痕还没修补,却难掩眼里的兴奋:“三百年了,师父当年就是为了守住武库才死在黑风岭。”他将新旧两块不良帅令牌合在一起,令牌突然化作道金光射向西域方向,“秘钥已经激活,现在就差我们去开锁了。”
火狐载着我们掠过皇城时,街道上的百姓正围着新立的“护民司”石碑欢呼。洛家工匠在碑上錾刻着新的铭文,把文心阵的来龙去脉刻得清清楚楚。白发修士站在碑前,用青云剑在空白处补刻了行小字:“守心者,不在武库,而在人心。”
路过太极观时,玄水道长正带着小道童们晾晒《道德经》拓本。那些曾被影丝污染的纸页,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拓本边缘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些小小的饕餮印记——是火狐趁人不注意时用爪子印上去的。
“带上这个!”老道士突然将个锦囊抛给我,里面装着半块阴阳镜碎末,“武库里的兵器三百年未开封,难免沾着戾气,这碎末能安神定魂。”
进入西域地界时,空气中的龙涎香越来越浓。护民司周围的百姓已经被疏散,新皇正带着侍卫守在门口,龙袍袖口的饕餮纹与地砖上的水纹阵交相辉映。见到我们落下,他笑着解下腰间的玉佩:“李玄手札里说,开启武库需要皇室血脉认证,这是先皇留下的护国玉佩。”
玉佩接触地砖的瞬间,太极图的阴阳鱼突然转动,金色液体顺着纹路涌向后堂。我们跟着液体的轨迹走到口枯井前,井壁上刻着的不是绳痕,而是密密麻麻的不良人编号,从“不良帅001”直排到“百户774”——是历代不良人的名录。
“百户的编号在这里!”洛璃指着井壁中段的刻痕,774号旁边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狐狸头,与他传讯符上画的如出一辙,“这小子早就知道武库在这儿?”
火狐突然跳进枯井,金焰在井底炸开,照亮了块嵌在石壁里的青铜盘。盘上的饕餮纹与我胸口的印记完全吻合,只是纹路中间缺了块菱形的凹槽——正是凤倾羽手里那半枚凤纹令牌的形状。
“三秘钥合一。”凤倾羽将令牌嵌入凹槽,青铜盘突然转动,井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石壁上的不良人编号纷纷亮起,像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李玄的声音突然从井壁传来,像是三百年前留下的回声:“入武库者,当立血誓,永不以兵器谋私,永不以力量压民……”
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青铜盘上,洛璃的水纹戒指、凤倾羽的灵羽、新皇的护国玉佩同时亮起,四股力量在盘上组成完整的封印阵。井底的石板突然下沉,露出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壁龛里,摆满了长明灯,灯芯竟是用不良人的发丝编织而成。
“是历代不良人留下的本命灯。”不良帅抚摸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灯座上刻着他师父的名字,“只要灯还亮着,就代表有人记得他们的守护。”
走下第九十九级台阶时,眼前豁然开朗。整座武库像座地下宫殿,兵器架上摆满了刻着饕餮纹的刀剑,弩箭上的机关还在微微颤动,显然三百年的岁月并未完全磨灭它们的锋芒。最显眼的是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枪缨处缠着块水纹玉佩——是洛家先祖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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