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书房内,王永向贺新汇报了氹仔国际酒店的火爆场面。
贺新闻讯沉默良久,眼眸中怒火翻涌。
王永狠声道:贺先生,徐陆不能留!按您吩咐,我已招募十名 ** ,三日内必取他性命。
你能杀掉他?贺新冷眼相视。
王永顿时语塞。
贺新沉声道:你杀不了他,反而会葬送自己和家人性命。
王永惊惶认错:是我失言。
关于徐陆的讨论已有七八次,你总是记不住。贺新叹息道,我们虽要控制 ** 势力,但终究不是江湖中人。
打打杀杀只会脏了自己的手,徒增麻烦。
我确实小看了徐陆。
徐陆...好得很!贺新咬牙切齿。
说罢,他再度陷入沉思。
片刻后,王永才谨慎地开口:
“贺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贺新点燃雪茄,吸了一口,淡淡道:
“明天你亲自去找徐陆,他应该还在本地。告诉他,我要和他见面。”
“地点定在这栋别墅,时间随他选,三天内有效。”
王永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只得点头应下:
“是,贺先生。”
……
次日早晨。
麒麟山庄内。
徐陆正与高进、傻强、山鸡、卫文等人商议未来计划,同时讨论如何防备贺新。
这时,一名手下前来通报:
“徐先生,贺新的秘书王永求见。”
徐陆头也不抬:
“让他在客厅等着。”
“明白。”
随后,徐陆对傻强道:“阿强,你去应付他。”
“好的,陆哥。”傻强应声离去。
客厅里,王永得知徐陆不愿见他,只派了傻强接待,先是愣住,随即震惊,最后怒火中烧。
傻强懒得解释,态度冷漠,明摆着告诉王永——他不配见徐陆。
王永当即摔下联系方式,完成传话后铁青着脸离开。
回到别墅,他将徐陆的傲慢行径汇报给贺新。
贺新闻言略显诧异,却未动怒,只是挥手示意王永退下,独自沉思。
徐陆的狂妄远超预期。
原以为已经高估了他,如今看来,仍是低估。
傻强向徐陆汇报后,山鸡在一旁插话道:
陆哥,你说蒋先生、连浩龙、倪坤那些人不上档次,可我觉得贺新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这段时间他处处针对我们,今天这顿饭摆明是场鸿门宴吧?
徐陆轻轻摇头:山鸡,我懂你的不爽,但别让火气蒙了眼。
任何时候都得稳住,要是被情绪牵着走,输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山鸡应道:明白了陆哥,那接下来怎么安排?你什么时候去会贺新?
徐陆嘴角微扬:他给我三天期限,既然让我选时间,当然要压轴出场。
地方他定,时间我选,这最后一刻的亮相才够分量。
山鸡追问:要不要事先知会他一声?
徐陆瞥他一眼笑道:提前打招呼还叫摆谱吗?
哈哈哈!懂了! ** 贺新的!陆哥霸气!山鸡痛快大笑。
就这么着,这三天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徐陆颔首。
随后他调来战堂两百弟兄交给傻强,加强防卫部署。
第三日下午两点。
徐陆才命傻强联系王永,告知今日将赴贺新别墅拜访。
王永虽满心不悦,但碍于贺新吩咐只得按下怒气,冷声回应:知道了,我会转告贺先生。
挂断电话,傻强返回书房请示:陆哥,已通知王永。真就只带天虹过去?不需要其他安排?
不必。
徐陆神色淡然:贺新是个人物,但还不至于在我登门时耍花样。
这很简单,尽管他从事的工作常与社团接触,但他并非真正的圈内人。
即便这次谈不拢,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傻强点点头,不再言语。
下午时分。
贺家987号别墅。
宽敞的会客厅 ** 放置着一张圆桌,两侧配着红木座椅。桌上精致的五夷山大红袍茶具格外显眼。
室内仅有两人相对。贺新稳坐东侧,身后是静立的王永。
距离约定时刻仅剩五分钟,却仍未见到徐陆的身影。
耳麦紧贴耳边,王永随时接收着外面马仔的报告。
贺先生!
王永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压低声音道:
徐陆未免太狂妄了,眼看时间将至却迟迟未到,难道是打算失约?
贺新神色淡然:不必急躁,据我了解,他不是不懂规矩的人。
听闻此言,王永暗自诧异:贺先生今日怎会如此宽容...
突然,耳麦传来声响。
贺先生,他到了。
贺新略一颔首,开始娴熟地冲泡茶叶。
两分钟后。
一辆兰博基尼稳稳停在别墅门前。
骆天虹先行下车为徐陆拉开车门,二人随即并肩走入别墅。
远远地,徐陆便望见了端坐厅中的贺新。
只一眼扫过,便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气场。
虽已是江湖翘楚,但不到五十岁的贺新正值壮年,仍有无限可能。
此刻,贺新起身相迎,目光同样在打量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年轻人。
虽然我们多有往来,今日却是初次会面。
徐先生年少有为,气度非凡,在同辈中无人能及。
徐陆淡然一笑:贺先生过奖了。不知您可识得潮州班的倪坤?
贺新抬手示意:请坐,我们慢慢聊。
徐陆择西侧而坐。
骆天虹站在他身后,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会客厅的落地窗让他更加戒备。
贺新落座后道:徐先生提及的倪老大自然认得,相识已二十余载。
那时我刚在香江立足,他年长我几岁,曾有过合作。后来他涉足偏门生意,与我道不同,便断了往来。
徐先生为何突然提到他?
徐陆答道:半年前与倪坤会面时,他对贺先生推崇备至。当年贺先生八年奋斗即有此成就,实属难得。
贺新浅笑:过誉了。家底尚在,又有贵人相扶,再加些微本事,方能成事。家学渊源也很重要。
贺先生倒是坦率。徐陆笑道。
贺新坦然回应:众人皆知的事,何必遮掩?
二人相视而笑。
随后天南海北地畅谈起来——江湖掌故、商场风云、风月趣闻......不觉间已过五十分钟。
会客厅里,骆天虹与王永四目相对,心中诧异。原以为两位东家见面必是剑拔弩张。
两人意外地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得如同多年老友。
然而这份和谐并未持续太久。
当武夷山大红袍茶味渐淡,换上祁门红茶时,贺新一边斟茶一边开口:
“徐先生,当初洪兴拿下这边的地盘是我点头的,蒋先生花了两千万港币才拍下四家 ** 。”
“可那些只是小场子,如今你在奥门的声势太大。”
“你几乎用手段强占了半壁江山,我也不为难你,只需将号码帮的三家 ** 归还崩牙驹,我们仍可和睦相处。”
他稍作停顿,接着道:
“当然不会让你吃亏,每家 ** 我按一千万算。”
“号码帮那三家就折三千万给你。”
“再加上你从水房帮搞事雄手里拿的三家,同样作价三千万,总共六千万,我出钱买下。”
“徐先生,请你让出这些场子。”
徐陆目光平静地看向贺新:
“贺先生,要我交出六家 ** ,你清楚后果吗?”
“哦?能有什么后果?”贺新皱眉反问,语气带着不屑。
“之前我只是忍让,你真以为在奥门能与我抗衡?”
“但我不是道上的人,我是商人,以和为贵对大家都好。”
徐陆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祁门红茶,淡淡道:
“以和为贵当然好,那能否请你先撤掉那四个 ** ?他们用枪指着我的头,我很不痛快。”
“本来聊得好好的,突然被四把枪指着,任谁都不舒服。”
此话一出,在场商人纷纷色变。最慌乱的莫过于王永——因为那四名 ** 正是他擅自安排的。
会客厅的四扇落地窗后,各藏了一名 ** 。
他从海外和东南亚秘密调来了十名顶尖**手。
王永能坐上贺新首席秘书的位置,不仅靠能力,更因两人多年深厚的情谊。
自海外学成归国后,他便追随贺新至今已有十载光阴。五年间,他从普通职员一步步爬升为心腹秘书。
此刻他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难以置信地盯着徐陆。
这怎么可能?
徐陆怎么会知晓**手的部署?
居然连具体人数都一清二楚!
他感到天旋地转。
骆天虹目光如刀,在贺新与王永之间来回扫视。
他一个箭步挡在徐陆身前,沉声请示:
陆哥,要不要动手?
急什么?徐陆悠然抿着茶盏,贺先生这个段位,早过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年纪。除非真要拼命,否则不会玩这套。
既然不是贺先生......他眼神陡然锐利,那就是王秘书你的主意了。
王永,你这手可坏了规矩,我很不高兴。
王永后背冷汗浸透衬衫,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哪里出了纰漏。
贺新脸色骤沉,只一个眼神就明白过来,厉声呵斥:
王秘书!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贺先生恕罪!王永慌忙解释,属下是担心会面有闪失,毕竟您二位初次见面......
混账!贺新拍案而起,立刻撤走所有人!好好给徐先生赔罪!
是!多谢贺先生开恩!
王永颤抖着掏出纸巾,擦去满头的冷汗。
贺新拿起对讲机,下令撤走四名 ** 手。
他内心并未真正动怒,反而欣赏王永的举动——毕竟是为保护他。方才的震怒,不过是演给徐陆看的戏码。
一分钟后,所有 ** 手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