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枭雄：从洪兴红棍开始 第72章

若只剩个白纸扇头衔，处境就尴尬了——所谓白纸扇，不过是给龙头提建议的幕僚。

若龙头不采纳其意见，这角色便形同虚设。

这样一来，陈耀要么隐退，要么彻底向徐陆低头。

此前韩宾最多设想自己能当个堂口扛把子，从未奢望过总堂职位。

两者各有利弊：扛把子能在自己地盘当家作主，既有财权又有实权；总堂揸数则地位超然，收益更丰。

但对韩宾而言，最关键的是徐陆变革洪兴的抱负，与他的理念不谋而合。

沉默片刻后，韩宾正色道：“陆哥肯信我，这个担子我接了。”

“考虑清楚了？**”徐陆抬眼问道。

“想好了。陆哥要做大事，我跟着你。”韩宾语气坚定。

徐陆露出笑意。

其实最初他属意的揸数人选，本是陈永仁。

陈永仁作为徐陆的嫡系，在九龙城寨堂口担任白纸扇兼揸数的职位。

徐陆思索再三，认为陈永仁虽有头脑和才干，但性格稍显软弱。相比之下，韩宾身上多了一股江湖气息。

徐陆吸了一口雪茄，对韩宾说道：“ ** ，你暂时负责揸数，白纸扇的位置也交给你，既要管账也要替我出谋划策。”

“你说说，洪兴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韩宾略作思考，答道：“陆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心不稳。选举时反对你的扛把子们，这段时间最不安分，他们手下的红棍、草鞋也都人心浮动，对未来没有信心。”

徐陆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古巴雪茄扔给韩宾：“说说看，怎么稳住人心？”

韩宾笑了笑：“陆哥心里早有对策，何必问我？”

徐陆也笑了：“考考你，说吧。”

韩宾起身为徐陆添了茶水，放下热水瓶后说道：“首先，要把各堂口红棍的任命权收归总堂。”

这一提议让徐陆很满意。规矩，没当过红棍的人不能做扛把子，底下的小弟想上位就必须效忠堂口的扛把子。若红棍的任命权由总堂掌控，小弟们的命运便握在龙头手中，该效忠谁一目了然。

韩宾接着道：“不过陆哥，收回红棍任命权风险不小，那些扛把子一定会强烈反抗，毕竟这触及了他们的核心权力。”

徐陆点头应道：不必担心，在正式宣布前，我会先进行系列，那些老资历也该告老还乡了。

韩宾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陆哥，这比收回红棍任免权更棘手。你看基叔都快六十了，还赖在位子上不肯退。

道理很简单，徐陆摩挲着茶杯，他们过惯众星捧月的日子，退了就没钱没势，自然不愿放手。

所以我准备推行新规——五十岁强制退休。徐陆此话一出，韩宾瞳孔猛然收缩。

这招够绝！

西环基叔、北角肥佬黎、柴湾超哥、葵青兴叔、官塘灰狗，这些堂主都到或快到这个年限。新政一出，必定引发轩然 ** 。

但那些红棍反而会暗自期待——谁不想顶替老大上位？十名红棍表面不显，心里各有盘算。

人心向背，就在于此。

待龙头扶正新人，再收回任命权，自然水到渠成。想通关节，韩宾心悦诚服。

陆哥的谋略果然独树一帜。他在心中暗叹。

这样一来，韩宾声音带着兴奋，总堂大权集中，龙头威望空前，整个社团将脱胎换骨！

徐陆嘴角微扬：具体方案很快公布，暂且保密。

韩宾郑重点头，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仿佛看见洪兴崭新的黎明。

[台邶

西门町一栋老旧公寓内

三机归来已过七日。

返港后，雷功虽知他带了人回来，却始终未提一字。

三联帮规模庞大，毒舌堂不过是个两百余人的小堂口。

这几日，山鸡仍忙着为三联帮开疆拓土。

湾岛虽以三联帮为首，但天道门、四海帮与松林帮势力同样不可小觑。

相较香江，湾岛地广势杂。

如今湾岛正值黑金时期。

“一清专案”释放的江湖大佬已壮大崛起，甚至涉足立委竞选。

雷功便插手了中信区的立委选战。

距离选举尚有半年。

山鸡近日为雷功奔走，专挖对手黑料。

他做得漂亮，一旦彻底击垮对方，他在帮中的地位必将一飞冲天。

“山鸡，雷先生找你！”

正盘算下一步行动时，柯志华推门而入。

“表哥，你怎么来了？”

“雷先生急着见你。”柯志华气喘吁吁。

“问我沈富雄的事？”

“不是，有更要紧的事，你得稳住。”柯志华神色凝重。

山鸡顿时绷紧了神经。

“出什么事了？”

柯志华沉声道：“洪兴来人了，你摊上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山鸡满头雾水。

靓坤已死，还有谁来找茬？

陈浩南、大天二、包皮也都死了。

柯志华盯着他：“还跟我装糊涂？”

“我真不知道。”

“靓坤的死你清楚，我参加过追悼会。”

山鸡点头：“那又怎样？”

山鸡，你到现在还跟我兜圈子？要是你也这个态度，我看雷先生只能把你交给洪兴了。

柯志华面沉似水。

表哥，你该不会真以为靓坤是我做掉的吧？

难道不是？柯志华紧盯着山鸡。

洪兴的人说是我们三联帮你串通陈浩南杀了靓坤，要雷先生交人，否则就跟三联帮拼个你死我活。

虽然三联帮比洪兴势大，但两大帮派火并只会两败俱伤。雷功心里也清楚这点，否则不会这么着急。更何况湾岛还有天道门、四海帮、松林帮这些社团虎视眈眈，一旦三联帮实力受损，他们肯定会扑上来撕咬。

表哥，靓坤真不是我杀的，你连我都不信？

山鸡神情恳切地望着柯志华。

可能是浩南动的手，但他已经被靓坤的人干掉了，这跟三联帮有什么关系？

柯志华摇摇头：可你确实带人去帮陈浩南了吧？洪兴认定没有你帮忙，陈浩南根本杀不了靓坤，所以要三联帮给个交代。

山鸡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我发誓真没动靓坤。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人回香江。惹上这种麻烦，实在难以脱身。

看见山鸡这副模样，柯志华明白表弟没说谎。他向来相信山鸡，既然说没做过那就肯定没做过。但洪兴一口咬定山鸡参与杀害靓坤，这事只有雷功才能决断。

表哥，那我现在怎么办？山鸡抓着头皮问道。

你问我？我就是个给雷先生开车的，能有什么主意。柯志华一脸茫然。虽然是雷功的心腹，但他在帮里地位并不高。

柯志华思索片刻，对山鸡说：

你务必要去见雷先生，否则这事说不清楚。

至于他会如何处置你，我也拿不准，没法给你任何保证。

山鸡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明白了，表哥，走吧。

山鸡，我得向雷先生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公正处理的。

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三联帮总部。

总部位于中信区一栋豪华别墅，彰显着三联帮的雄厚实力。

山鸡，你好大的胆子！

雷功面色阴沉地盯着山鸡，厉声喝道。

此刻他满心懊悔提拔山鸡担任毒蛇堂堂主。

洪兴社已找上门来，他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雷功清楚洪兴的实力。

眼下三联帮在 ** 应付其他社团已捉襟见肘。

若再与洪兴为敌，必将难以招架。

柯志华上前禀报：

雷先生，山鸡说他去 ** 只为探望朋友，与靓坤之死无关。

事发当天他虽在场，但绝非凶手。

我信他所言，他不会骗我。

雷功沉声下令：小黑，叫洪兴的人进来当面对质。

是，雷先生。

柯志华立即将候在外面的柴湾区扛把子阿超请进。

阿超进门后，雷功直截了当道：

山鸡，洪兴的人到了，你们当面说清楚。

阿超扫了眼山鸡，转向雷功说道：

雷先生，靓坤遇害时我在现场，亲眼看见了山鸡！

“他和陈浩南设圈套害我们洪兴的龙头。山鸡是你们三联帮的人，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徐陆派阿超来湾岛，本意是敲打山鸡，为接下来整顿洪兴铺路。

阿超这番话让雷功神色一凛，他转向山鸡厉声质问：

“山鸡，你还有何话说？”

山鸡急得直冒汗：“雷先生，我发誓真没杀靓坤！当时场面混乱，我往巷子另一头跑了，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其实山鸡也没亲眼见到靓坤遇害，只是暗自猜想或许是陈浩南下的手。

但这口黑锅绝不能背，否则小命难保。

“休要狡辩！”雷功拍案而起，“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好糊弄？”

雷功向来器重山鸡。自从加入三联帮，这小子不仅手刃仇人当上毒蛇堂堂主，最近还打下一片地盘。

可比起与洪兴全面开战，孰轻孰重他心知肚明。

见雷功震怒，山鸡举手立誓：“若我杀害靓坤，甘受三刀六洞之刑！”

雷功闻言迟疑了。本以为山鸡带人回香江只是耀武扬威，没成想惹出这么大乱子。可看着赌咒发誓的山鸡，他又觉得事有隐情。

他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压下心头烦躁，沉声道：“把整件事原原本本说清楚。”

“是。”山鸡立即将带人去香江的经过，包括如何从巷子逃脱的情形，一五一十道来。

“雷先生，我带去的弟兄你尽管查，我和他们没有任何串通，绝不会用三联帮的力量对付洪兴。”

“靓坤的事与三联帮无关！”

雷功微微颔首，心中疑虑渐消。

随山鸡赴港的两百多名手下都是他的亲信，若山鸡有半句虚言，便是自取 ** 。

雷功转向阿超说道：

“方才山鸡的话你也听见了，洪兴的怀疑毫无，我看是有人蓄意挑拨我们两帮关系。”

阿超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