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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卫东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于是问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猜测,八成是蒋南孙委托她来谈房子的事——之前他已经告知蒋南孙尽快做决定,毕竟袁媛那边已经在考虑他的购房条件了。
朱锁锁回复:“还早呢,看来乔先生作息很规律。”
“年纪大了,熬不动夜。”乔卫东打趣道。
“乔先生正值盛年,这话就太谦虚了。”朱锁锁紧接着发出邀约,“既然还没睡,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地址发我。”乔卫东爽快答应。确认过位置后,他估算了一下,开车大约需要三十分钟。简单打理了一下发型,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他便驱车前往约定的清吧。
这家小酒馆装修得颇为雅致,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一处角落,营造出私密又慵懒的氛围,显然是情侣约会的绝佳去处。乔卫东刚进门,目光就被角落里的朱锁锁吸引,不由得眼前一亮——她特意换上了一条崭新的修身牛仔裤,将曼妙的腰臀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上身搭配的简约吊带更添几分时尚动感。
乔卫东暗自赞叹,朱锁锁这揣摩男人心思的本事,确实有过人之处。也难怪追求她的尽是叶谨言这样的富豪,连尚未露面的谢宏祖也对她倾心,当初杨柯怕也是看中她这份出众的外在条件,才特意将她招揽进公司。
“这身打扮很赞!”乔卫东走上前,由衷地夸赞道。
朱锁锁莞尔一笑,眼波流转:“只要乔总喜欢就好,里面请吧!”
跟着朱锁锁走到预订的座位旁,乔卫东才发现,她不仅提前订好了位置,连酒水都已点好,而且数量着实不少。他忍俊不禁:“看来你酒量很不错。”人还没到就敢点这么多酒,要是他再添几瓶,今晚怕是得扶着墙出去。
朱锁锁动作利落地开了两瓶酒,推到乔卫东面前,挑眉问道:“我酒量还算可以,不知乔总酒量如何?”
“我?不行不行。”乔卫东坦诚道——连裴音都喝不过,他的酒量确实拿不出手。
朱锁锁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笑着调侃:“那今晚乔总要做好准备了,这些酒不喝完可不能走。”
“你这是存心要灌醉我啊。”乔卫东故作无奈。
“来,先干一杯。”朱锁锁没再多说,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看着眼前这姑娘既漂亮性感又如此能喝,乔卫东不由得暗自感慨:怎么他遇到的女人都这么厉害!他也不能丢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朱锁锁接连开了好几瓶酒,却始终绝口不提找他的正事。乔卫东心中暗暗赞叹,这姑娘的段位是真的高,一点都不急功近利,非要等到最恰当的时机才肯开口,这份沉稳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既然她沉得住气,乔卫东也乐得配合,索性放开了喝——就算真喝多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朱锁锁能像裴音那样主动,那反倒更妙了。
两人又对饮了数杯,酒意渐浓时,朱锁锁忽然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乔总现在是单身吧?条件这么好,就没考虑再找个伴?”
“为什么要找?我暂时没这个打算。”乔卫东淡淡回应。
“那可真是遗憾,怕是不少姑娘都排着队想往乔先生怀里钻呢。”朱锁锁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你呢?”乔卫东反问,“你条件也不差,就没谈一个合适的?”
“我?还没碰上真正合心意的。”朱锁锁轻轻晃动着酒杯。
“是吗?”乔卫东似笑非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要是我没看错,朱小姐就爱往有钱人身边凑,对吧?”
乔卫东的直球发问,让朱锁锁喉头一哽。她确实青睐经济优渥的男人,但女人总爱端着几分矜持的架子,哪能如此坦然地承认这份心思?短暂的失神后,朱锁锁迅速调整状态,脸上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眼下还不是和乔卫东翻脸的时候,她更没底气反驳对方的判断。
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朱锁锁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乔先生好眼力,我确实钟意经济优渥的交往对象。但我觉得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世道,谁不想寻个坚实的依靠呢?”
“倒是实诚。”乔卫东不置可否地回应。
“承蒙夸奖,看来乔先生没少关注我呢。”朱锁锁话里藏着试探——若非特别留心,怎会如此精准地摸透她的偏好?
不料乔卫东话锋一转,直接捅破了她最隐秘的心事:“不光知道你爱钱,还清楚你偷偷恋着顶头上司叶谨言,没错吧?”
朱锁锁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这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兴趣范畴——他连她藏得最深的心事都了如指掌。关于她对叶谨言的情愫,公司里几乎无人察觉,向来只有她自己默默放在心里。
她瞬间冷下脸,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你派人查我?”
乔卫东自然没真的调查过她,他本就是带着“剧本”重生的局外人。面对她的质问,他从容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反问:“许你查我电话,就不许我摸清楚你的底细?”
“你...都查到了什么?”朱锁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这很难吗?”乔卫东淡淡回应。他想起前阵子在江山汇偶遇蒋南孙和袁媛时,自己压根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朱锁锁能找到他的电话,显然也是下过功夫的。
乔卫东忽然想起,两天后蒋南孙竟会带着这位闺蜜登门拜访——若不是朱锁锁暗中调查,他的私人号码怎会落到她们手里?此刻朱锁锁深夜约他私会,半句不提蒋南孙卖房的事,反倒揪着感情问题不放,这反常的举动让乔卫东愈发察觉不对劲。
既然她摆明了青睐有钱人,眼前的自己不就是现成的人选?
朱锁锁察觉到他的审视,连忙面露歉意解释:“请乔总别介意,调研客户背景、挖掘潜在合作机会,本就是我们这行的工作内容。”
“我理解。”乔卫东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反正我也查过你,咱们算扯平了。”
“乔总果然大气。”朱锁锁松了口气,连忙补充,“不过我得澄清一下,我对叶总更多是崇拜,说暗恋就太夸张了——毕竟我们在年龄和财富上差距太大,我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这么快就和叶谨言撇清关系?乔卫东心中的疑虑更甚。他愈发确定,朱锁锁选在这种情调暧昧的酒吧约他,绝不止是帮闺蜜卖房那么简单。看来,自己已然成了她的“狩猎目标”。
他索性直截了当点破:“你和叶谨言怎么样,我没兴趣管。但可以提醒你一句,最适合你的‘金主’或许还没出现,再等等说不定就遇上了。”他暗指的正是谢宏祖——那位年轻多金的谢家太子爷,偏偏就吃朱锁锁这种明艳张扬的类型。
朱锁锁显然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顺着话头回应:“承您吉言,不过我始终觉得,幸福要靠自己主动争取。”
乔卫东暗自摇头。这姑娘确实出色,容貌身材样样拔尖,可功利心太重,总想着靠攀附权贵实现阶层跨越,终究不是他的菜。若是能像裴音那样知进退、懂分寸就好了。他不再多想,举起酒瓶:“来,干了这杯。”
见朱锁锁仍绕着圈子不提正事,乔卫东索性主动挑明:“朱小姐今天约我,说到底还是为了蒋南孙卖房的事吧?”
朱锁锁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但转瞬就被完美掩饰。她明明都把话题往暧昧方向引了,他却偏偏主动拉回房产交易,难道自己判断错了,他对自己根本没兴趣?可刚才在酒吧门口,他那炽热的目光,分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酒意上涌,朱锁锁的思路反而愈发清晰。既然打感情牌行不通,那就换套更直接的招数。她抿嘴一笑,坦然承认:“乔先生果然明察秋毫,今天约您,确实是为了南孙卖房的事。”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开出的条件了。”乔卫东指尖转动着酒杯,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现在袁媛也在考虑我的报价,两套千万级别的豪宅,谁给的‘甜头’多,我自然就找谁买。所以,朱小姐今天是来传话的?蒋南孙答应我的要求了?”他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眼前的“猎物”——早料到那个故作清高的丫头不会轻易就范,否则今天登门的,也不会是朱锁锁。
“恐怕要让乔先生失望了。”朱锁锁轻咬下唇,语气坚定,“南孙和袁媛不一样,她有自己的底线,不可能为了业绩出卖身体。”
“是吗?”乔卫东故作惋惜地耸肩,“那我只能转头找袁媛买了。那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可不比你闺蜜差。”
“乔先生别急着做决定。”朱锁锁连忙出声阻拦,“我了解袁媛,她确实爱耍些小聪明,但真要让她用身体换订单,未必有这个勇气。”
“可她至少会认真考虑我的条件。”乔卫东嗤笑一声打断她,“你闺蜜连想都不愿意想,我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南孙是有男朋友的人,她不可能做这种对不起男友的事......”
“那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乔卫东不耐烦地抓起酒瓶,琥珀色的液体汩汩流入喉咙,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虽然南孙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朱锁锁猛地搁下手中的空酒瓶,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但如果乔先生不嫌弃,我愿意代替她接受你的条件。当然,房子最终还是要从南孙手里买。”
乔卫东震惊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了闺蜜的业绩,居然肯把自己搭进去?这份“仗义”,在闺蜜圈子里简直算得上惊世骇俗。
“你认真的?”乔卫东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玩笑的成分。
朱锁锁迎着他的目光,字字铿锵:“既能帮南孙完成业绩,又不违背她对男友的忠诚。至于我……”她忽然嫣然一笑,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娇柔,“能被乔先生这样的男人青睐,是我的荣幸。”
“所以,蒋南孙因为顾及男友,被迫退出这笔交易,换成你这个‘好友’来接手我的条件?”乔卫东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其实……来找你提这个想法,南孙并不知情。”朱锁锁的声音轻了几分。这完全是她的自作主张——主动承接下乔卫东的售房条件,一来能借机拴住这位黄金单身汉,二来能帮闺蜜做成这笔千万级生意,两件事本就互为助力,她的目的性再明显不过。
乔卫东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太清楚这种女人的套路了:今天要是松口答应,明天她就敢拿着“亲密证据”公开宣称是他的女友,到时候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不放。为了一棵有企图心的“花”,放弃整片自由的“花园”?简直荒谬。
他直截了当地表明立场:“我虽然离过婚,但现在坚定奉行不婚主义和独身主义。所以……不好意思,我们之间绝无发展可能。当然,如果你只是单纯替蒋南孙履行交易约定,那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