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服饰小店内,衣服整齐挂在架子上,一排排,看着非常解压。
元野根据季节,长度,颜色,分门别类。李佳宁处理纸箱,整理包装袋。
刘羽婷见识到有店员的好处,她只要出门看看货,偶尔来店里坐班,其他时间出去玩,宅在家里打游戏,惬意的长胖五斤。
元野站在玄关处,衣服由浅入深,灯光温暖,店里散发温馨的氛围。
但是,环境好单调。
“老板,和你说个事。”元野走到刘羽婷面前。
刘羽婷嚼嚼嚼,西瓜在口腔迸发甜蜜的汁水。“什么事?”
“店里买几个盆栽,美化环境。”
“可是,浇水时会弄脏地板,衣服怎么办?”米粒服饰小店用的是木质地板,不耐潮,且容易变形。
“买假的,摆在橱窗,角落。”
短短的时间里,元野凭借出色的表现,深得刘羽婷信任。“行,你去买,回来我报销。”
元野得了命令,拉上李佳宁一起,留下一脸懵的刘羽婷。到底谁是老板,两个店员翘班啦!
她们来到花鸟市场,元野每家店都逛了一圈。
“姐,我们买花,你到卖鸟的店干嘛?”李佳宁跟在元野后面,莫非元野出来是摸鱼的,可以不用上班了。
“我们将来肯定要单干,每个行业了解一下,看看市场。”元野挑逗可爱的小鹦鹉,动物还是小的可爱。
“我们不卖淀粉肠了?”李佳宁挺想吃。
一听到淀粉肠,元野一脸菜色,她回忆起几年前熬夜炸淀粉肠的时光,又累又困,天天精神恍惚。果断拒绝:“不要,淀粉肠不容易挣钱,它太简单了,谁都能干。况且大家对淀粉肠太了解,没有新意。”
“你上次不还说卖衣服更体面,现状变卦了。”
“之前以为卖衣服就是帮客人拿合适的尺码,然后说一顿天花乱坠的赞美词。谁成想,里面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生产商不能统一尺码,这个牌子的xL,是另一个牌子的xxL,我求爷爷告奶奶,服装行业能不能来一个秦始皇,统一尺码。”李佳宁无力吐槽。
眼睁睁看着爱美的姑娘们为了穿上衣服节食,整个人变成薄薄的一片,在cos薯片。别说不是她们的家人朋友,她这个外人看着也心疼。
“别太敏感,商家的行为,有一部分是受市场的影响。你别看有些女人天天抱怨服装尺码小,但有些人以此为资本炫耀。比身材,比腿长,比长相。商人不是慈善家,如果这种行为不挣钱,一定会调整策略。只能说,我们见的人还是太少。”
“也是。”李佳宁无奈。反正她绝对不会因为服装抛弃美食,人生在世,亏什么不能亏待嘴。
逛了一圈,元野感叹宠物市场水很深。有些黑心商家给鸟染色,装作什么名贵品种。有些鸟明明寿命将近,商家按几个月大卖。赚钱不能有太高道德,元野浅浅的总结。
元野从小乡村长大,某些动物在生命弥留之际,是看不出年纪的。只有通过体型,牙齿等特征判断。对于一窍不通的客人,商家可以胡诌:它生下来比别的大一圈,所以它才长的这么大,其实很健康之类的……
截至目前,她们已经逛了两个小时。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刘羽婷打电话催促。
“再给一小时。”元野回答。
挂断电话,刘羽婷越想越不对劲:她们要是不按时,我就扣工资,让她们别以为我年纪小,好欺负,哼哼!
满目姹紫嫣红,元野拜访最后一家店。
“老板,有假盆栽吗?”
“有,这边看。”店家带她们走到房间西边,有两米高的梧桐树,也有适合摆在电脑旁的多肉。
李佳宁捏捏叶子,假的做的跟真的一样。
“我要这个,这个。”元野选了半人高的天堂鸟,发财树。“再来那个花。”
“尤加利玫瑰。”
“对,再来个向日葵。”
“没问题,一共二百四。”
假的还这么贵!李佳宁震惊脸,眼珠子快瞪出来。
“老板,做生意不地道,在网上,这四样顶多一百六。”
“小姑娘,我的房租,水电不要钱啊。”
“房租我认,水电关假花什么事,它们没喝,不吸光。”元野抱臂,别以为她不懂,坑她。
“小姑娘,这年头大家做生意不容易……”老板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以为这个年纪的女生好面子,会心软。
其他人可能会,但元野心肠硬。“你们这提供配送服务?”
“买的多提供。”
“所以不给配送,还要我平摊真花的成本,想的美。”
接下来,李佳宁观摩一场砍价战斗。
“160。”
“不行,说好240。”
“140。”
“那220好吧,让一步。”
……
靠着砍价能力,元野155抱走四盆。
“姐,你真厉害,牛。”李佳宁左右一个,右手一个,没手竖大拇指。
元野一脸忧伤,“他155答应卖,砍少了。”
“没关系的,回去可以让老板报销,往高了报。”
元野带着盆栽,幸不辱命。
刘羽婷对两盆花爱不释手,“多少钱?”
“260。”
“啊!”这个价格有点贵了,不过她也去过花鸟市场,差不多。
李佳宁咬住腮帮子,高冷脸——怕露馅。
“好,给你们了。”刘羽婷大方掏钱。
她走后,李佳宁和元野咬耳朵:“姐,真有你的。”
“砍下的钱是我凭本事赚的,多余的钱是跑腿费,很合理吧。”
“合理。”
“是我们去买,若是老板去,可能人家还要往高报。”
“对,老板好说话,未必会砍价。”
晚上回家,元野划拉屏幕。
“姐。”元野吓得差点摔了手机,手机掉下的刹那,元野把它按在腿上。听到小满的声音,她恍若隔世。
“你还好吗?”
元满的眼尾湿润了,心头胀胀的:“还不错,我马上开学了。”
“你去市里好好的,不用担心我,缺钱和我说。”
“你不缺?走的时候没带多少。”
“姐还好。”
两人默契的草率挂断电话。不想成为对方的拖累,一切未曾宣泄的情感,永恒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