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斗旋转之间,天上那颗最亮的紫微星一闪一闪之间,好似一只明亮的眼睛俯瞰人间。
身着一袭黑袍的秦无尤如往常一样登上山顶,只是这一次,每走一步都深觉步伐沉重了许多,或许是即将远游的感慨,或许是首次外出的紧张,或许是对先生的不舍。
没有着急修炼剑法,秦无尤盘腿坐下冥想许久,而后修炼了一番《太清炼魂真诀》,让自己的心扉与灵魂都保持到最佳的空灵澄澈状态。
“开始吧。”
秦无尤喃喃自语一声,拿出了那本古老泛黄的剑经——《剑道真解》。
翻开第一页,古朴而散发着锋利无匹意味的小篆,一字一字地快速进入秦无尤的脑海。
“剑者,百兵之君也。以剑证道,心剑合一,斩破虚妄,自在本心。”
秦无尤一边读一边精心琢磨着剑经的总纲。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剑是所有兵器中的君,这个君,是君子,也是君王。就像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剑开双刃,一御敌,二律己,乃君子所用之兵器。
剑的锋利及其所自带的霸气,以及剑修的霸道,让剑自然成为百般兵器中的君王。
剑修自然是以剑证道,以剑证道的核心便是做到心剑合一,人剑合一,融为一体才会人兵一体,一往无前。
剑修的至高境界最终自是斩破一切虚妄与前路,达到大自在。
“大自在么,谈何容易。”
秦无尤睁开眼,剑经所注总纲,霸道且令人向往,只是秦无尤知道,无人不想达到大自在的境界,只是谈何容易。
秦无尤并不是没有信心,只是在告诉自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的勤加修炼,一点一滴地成长,才有可能达到至高的大自在境界。
“第一式,一剑斩春风。”
秦无尤点头一笑,感觉这剑招霸气又不失风雅,好名字。
“凝气为刃,聚意成风。剑心通明,形若游龙。剑与身行,斩碎春风!”
秦无尤心念一动,君子剑瞬间出现,乖巧地悬浮在秦无尤的面前。
“上次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
秦无尤仔细看着面前的长剑,长长的双面剑锋透着丝丝寒气,令人不敢触碰,似乎听懂了秦无尤的话语,君子剑的周身由剑锋向外散发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似乎在回应着秦无尤。
“从今往后,我们两个日夜相伴于大道之途,我定潜心修剑,绝不会辱没你的威名,也绝不会令你蒙尘而失望。”
君子剑突然横过身来,快速地围着秦无尤转了一圈,似乎认可了秦无尤的说法,对他的表态表示满意。
待君子剑重新定住后,秦无尤慢慢伸出手,一把握住剑柄。
“嗡!”
随着秦无尤双指并拢,由剑柄至剑尖一抹,君子剑发出一阵嗡鸣。
“只是,我道根被损,此间暂时无法炼气,自然也就无法凝气为刃,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恐怕……”
秦无尤想到剑经里所述修炼方法,面部表情顿时变得失落下来,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声音打断。
“非也。”
秦无尤定睛一看,原来是先生不知何时来到了山巅,正踱步向自己走来。
君子剑突然脱手,向着孟先生飞了过去,欢快地围着孟先生转圈圈。
孟先生看到此情景,微笑着拍了拍君子剑的剑身。
“先生所言,是何意?”
秦无尤恭敬地对着孟先生拱了拱手,面带期许地问道。
“你无法练气是不假,不能驾驭天地灵气也不假。但我觉得,所谓的气,并不单单指灵气,你倒是忘了你还有炼体罡气。”
孟先生轻轻捋了捋胡须说道。
“炼体罡气也能让我修炼剑道?”
秦无尤眼睛一亮,欣喜地问道。
孟先生闻言摇了摇头。
刚提起精神的秦无尤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顿时又蔫儿了下来。
“呵呵,修炼剑道,自然是需要灵气相助的。但至少,这剑道真解的第一剑,你是能修成的。”
孟先生轻轻拍了拍秦无尤的脑袋,意思是让他心性要稳重,不要那么喜形于色没有耐心。
“请先生教我。”
秦无尤双手抱拳正色说道。
“看好了!”
只见孟先生一把抓住君子剑的剑柄,手腕翻动间君子剑便发出一阵阵剑鸣。
“一剑斩春风!”
突然,孟先生单手持剑向前一划,一道三丈左右的白色利剑光刃凭空出现,夹杂着威势无匹的剑气,带着嗡嗡的剑鸣,犹如光射一般划过长空!
利剑光刃的沿途似乎划破了空间,柔柔的晚间春风都被拦腰斩断,一息之间,对面山峰峰尖处,出现一个光滑如镜的平整切面,被削掉的峰尖直直坠入深渊,良久后才发出一阵巨大的摔响声。
“这……就是一剑斩春风?好霸道的剑招!”
秦无尤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山峰的光滑切面,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孟先生。
“嗯,这就是一剑斩春风,《剑道真解》里面威力最弱的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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