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张鹭已然脸无血色,看着六位尸首分离的玄阴门长老,没有人再能保持淡定,侥幸活下来的几个玄阴门弟子早就跑到一旁干呕去了。
“玄阴门勾结血魔族,背叛了三界,理应当诛,不过你们不曾参与,可以饶你们一命。”
说完,秦无尤就要回临山书院,刚走出两步转头接着说道:“走之前,把这里收拾干净。”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曾与那所谓的血魔族勾结?”
张鹭看着秦无尤的背影赶忙问道。
秦无尤没有说话,抬步走进了临山书院的大门,远处传来秦无尤的警告:“不要再回玄阴门了,从今以后,世上再无玄阴门。”
秦无尤不用告诉张鹭等人自己如何能够识别出来他们是否与血魔接触过。
以仅剩的一丝同乡的情意,秦无尤给了张鹭最后一次提醒,因为不用秦无尤动手,其他正道修士足以让玄阴门覆灭。
张鹭呆呆望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分,她知道,她与秦无尤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后,也只会是越来越远。
“随我来竹楼。”
当秦无尤经过苏见信的身边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然后径直向着竹楼走去。
听到秦无尤所言,金童银童和苏见信三人赶忙跟在身后。
上了竹楼二层,秦无尤重新将孟先生留下的木盒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金童银童恭敬地站在一旁,苏见信今日见到秦无尤怒而杀人的场面,心惊不已,作为一个凡人来讲,更多的还是畏惧。
秦无尤将木盒打开,拿起那个卷轴,颤颤巍巍的双手,仿佛其有千钧重一般。
长舒一口气,秦无尤艰难地将卷轴打开,上面异常工整好看的一手字,的确是孟先生亲笔。
“无尤贤契知悉:
此间经年,吾筹握众多,然近日大限将至,遂书此数言与汝。自汝束修拜师,至今已逾十五载,忆昔年汝初入师门,执礼甚恭,问学不倦,每见汝灯下苦读之影,常叹吾门得此佳徒,实乃幸事。
近闻血魔欲卷土重来,吾筹划尔等进入秘境寻得机缘之事,吾且断言,汝必得剑一、《道经》及传承石,只因你身世不凡,道运恒通,此事晚些数年汝自会知晓,吾且集人间之大气运于汝身,助力汝之一臂。
然三界实非表象之和,大有欺世盗名之辈,且深藏于天地大势力之间,真假难辨,汝当小心再三。吾疑他等目的不纯,然无实据可查,此番秘境机缘之事,因旧庭众仙之传承,方可钓出虎狼之辈。
诸多重重疑点,吾笃信汝定能应之有暇,望汝勤修,一解三界大厦将倾之颓势,负重而行,吾知其不易。
然,三界万世之太平,已全在汝身,吾深悯汝。望汝莫怪吾不能常伴于汝侧,吾心亦不舍至极,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间所为,吾不得不为。
吾力有限,只可护汝之最后一程,阻上界之众恶,足以令吾之力竭,遂唯抱散道之决心方能成,望汝勿怪为师不告之别。
汝能安吾心甚慰,汝之秉性,吾甚喜,虽非亲,然早已视汝为己出。此番机缘,于汝至重。
汝既得吾之真传,自当继承吾之所有,此信可予汝五位师兄一观,其五人自知当有何为。
往后无人常伴汝侧提点,切记“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遇疑难先静思,逢纷扰先自持。
另有一书,内藏吾历年治学札记,待吾去后,汝可取来细读,研读通透,可将其送往中州修远书院,汝兄万章之手。不必为吾悲戚,汝能将所学用于实处,不负光阴、不负所学,乃对吾之慰藉。
纸短言长,时不待我。望汝自重,前程远大,勉之,勉之。
师 绝笔”
读完信件,秦无尤早已泪流满面,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写有孟先生亲笔的卷轴,身体不自禁的颤抖着。
身后的三人不敢出声,只得等待秦无尤吩咐。
良久之后,秦无尤深吸一口气,运气将脸上的泪水蒸干,伸手将卷轴递给苏见信。
苏见信赶忙伸出双手接过,一边读信,失声痛哭起来。
“师……兄,先生真的永远回不来了吗?”
苏见信仍然不敢相信地向秦无尤痛哭问道。
秦无尤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秦无尤拿起木盒中那根简朴的玉簪,小心翼翼地插在自己的发髻上。
有玉簪相随,如有先生相伴。
秦无尤拿起那柄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刻刀,取出一根墨绳将其束起,佩戴在自己腰间。
之所以不把刻刀放入九玉连珠,是因为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带着先生,同他一起闯荡天地,也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提醒自己时刻不要忘记孟先生的遗志。
“都是因为我……原来,都是因为我……”
秦无尤心中一边想着,闭上了眼睛,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次流下。
良久之后,秦无尤睁开双眼,将孟先生留下的书籍递给苏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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