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睁开眼,看到李姐正扶着墙站在隔离区外,手里拿着个旧笔记本,虽然脸色苍白,却还在记录水膜的扩散速度;
几个孩子蹲在旁边,手里提着小水桶,桶里是他们从五公里外的水源地挑来的水,虽然只有小半桶,却晃着细碎的光。
“再坚持会儿。” 温初萤对自己说,指尖的光点重新稳定下来。
水膜终于渗到了土下五厘米,检测仪的屏幕跳了下:“微生物活性提升至 0.12%。”
“有效果了!”
村民们忍不住欢呼起来,老周的锄头重重落在土里,松出一块小土块,土块里竟有了一丝湿润的痕迹。
可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沙刮过,隔离区的铁丝网被吹得 “哐当” 响,温初萤指尖的水膜瞬间被吹散,银蓝色的光点散成星子,落在土面上,没等渗进去就被风沙盖住。
她猛地咳嗽起来,风沙钻进喉咙,又疼又痒,指尖的发麻感瞬间加剧,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
“姑娘!你没事吧?” 老周赶紧跑过来,递过一块皱巴巴的手帕,
“别硬撑了,风沙太大,咱们下午再弄。”
温初萤看着被风沙覆盖的土壤,心里泛起一阵委屈,她已经这么小心了,可还是抵不过这里的环境。
可当她看到李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没事,我们再试,总有一次能成”;
看到孩子们把小水桶里的水倒进她的检测仪旁,说 “姐姐,我们再去挑水”,
她又重新攥紧了拳头。“没事,歇五分钟,咱们再来。”
五分钟后,温初萤重新凝聚灵雨。
这次,村民们自发地围在隔离区周围,用身体挡住风沙;
老周把锄头插在地上,拉起旧布条,形成一道简易的挡风墙;
李姐帮她拿着检测仪,随时报数据。
银蓝色的水膜再次形成,这次没有被风沙吹散,一点点渗进土壤深处。
两个小时后,检测仪显示 “土壤活性 0.15%,盐碱度 1.0%”,虽然提升得慢,却是实实在在的进步。
中午的太阳挂在灰蒙蒙的天上,没有暖意,却晒得人头晕。
村民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背上,手心里的锄头柄攥得发潮。
老周的手磨破了,布条渗出血迹,他却笑着说 “这点伤不算啥,以前种地比这苦多了”;
王婶的嘴唇干裂得渗出血,却还把自己带的水递给温初萤;
孩子们的小脸被晒得通红,却还在帮着捡土里的碎石块。
温初萤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暖又酸,青杨镇的人,就是在这样的绝境里,守着这片土地,不肯放弃。
傍晚时分,风沙渐渐小了。
隔离区的土壤活性终于提升到了 0.2%,虽然离目标还远,却是青杨镇近十年来第一次看到土壤活性上升。
村民们收拾工具时,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
老周说:“温姑娘,等这片土好了,咱们就能种小麦了,到时候让你尝尝咱青杨镇的麦饭。”
温初萤笑着点头,指尖的疲惫好像都轻了些。
回到临时实验室时,天已经黑透了。
温初萤简单吃了点压缩饼干,就钻进了种植空间,
她今晚要把黑土的活性从 60% 提升到 100%,还要开始培育耐旱的 “沙韧草” 种子。
种植空间的暖黄色光源亮着,黑土泛着湿润的暗褐色,她先拿出微生物检测仪,插入土中,屏幕上显示 “固氮菌浓度不足,解磷菌活性偏低”。
“得先激活微生物。” 温初萤坐在土边,指尖凝聚出银蓝色的光点,这次的光点比白天细了很多,像针一样扎进土里,精准地落在微生物聚集的区域。
她需要每隔十分钟记录一次微生物浓度,不能高也不能低,浓度太高会导致土壤缺氧,太低又无法提升活性。
时间一点点过去,种植空间里只有检测仪的 “滴滴” 声,她的眼睛熬得发红,指尖因为长时间凝聚灵雨而发麻,可看着屏幕上缓慢上升的浓度数据,她不敢停下来。
凌晨一点,微生物浓度终于达标,黑土的活性开始稳步上升。
温初萤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又拿出 “沙韧草” 的种子,
这是霖易从主星数据库里找到的最适合蓝星荒漠区的植物,
根系能深入土下三米,耐旱、耐盐碱,还能固土,可种子的催芽条件极为苛刻:
需要在 28℃的恒温、65% 的湿度下,用弱碱性水浸泡 12 小时。
种植空间的温控器昨晚坏了,只能维持在 22℃左右。
温初萤没办法,只能用灵雨凝聚出细小的水团,包裹住种子,再用意识控制水团的温度。
她的手指悬在种子上方,一动不动,水团的温度需要精准控制在 28℃,高一点种子会熟,低一点不会发芽。
不到半小时,她的手臂就酸得发抖,手指冻得发红,维持水团温度需要持续输出精神力,比白天滋养土地还累。
凌晨三点,她以为催芽快成功了,可打开水团一看,种子居然发霉了。
“怎么会这样?” 温初萤看着发霉的种子,心里一阵发凉,
这是她在积分商城兑换的最后一包种子,要是再失败,就只能等下次兑换,又要耽误好几天。
霖易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检测到水团内湿度超标,是灵雨的水分子凝聚太密了。”
温初萤深吸一口气,重新拿出备用的几颗种子(她之前留了几颗以防万一)。
这次,她控制灵雨的水分子稀疏了些,温度依旧维持在 28℃,每隔一小时检查一次。
天快亮时,种子终于裂开了小口,露出了白色的胚根。
她看着那细小的胚根,忍不住笑了,熬了一整夜,终于有了成果。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新的问题又来了:沙韧草的幼苗太弱,一接触种植空间的土壤,就开始发蔫。
温初萤赶紧检测土壤,发现土壤的透气性不够。
她只能用灵雨的水分子在根系周围形成细小的气泡,增加透气性,同时用意识引导根系往土壤深处生长。
她坐在幼苗旁边,眼睛盯着幼苗的每一片叶子,生怕又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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