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青衫仗剑,独闯离阳国都太安城,先斩城匾,再败杨太岁、顾剑棠、柳蒿师三位顶尖高手,其势如破竹,已然震动整座皇城。然而,这座承载离阳国运数百年的雄城,其底蕴远非明面上几位高手所能代表。真正的波澜,此刻才于皇宫最深处悄然涌动。
皇宫大内,一片狼藉。年迈的皇帝赵淳早已失却平日的威仪,御案上的奏折、珍玩被其横扫在地,碎裂之声不绝于耳。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交织着惊怒、恐惧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一国都城,帝王居所,竟被一人一剑逼至如此境地,这是离阳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废物!都是废物! 他低声咆哮,声音沙哑,难道真要朕看着那狂徒在太安城头来去自如吗?去!请两位老祖出关!再去钦天监,恭请张圣!
随着皇帝近乎歇斯底里的命令,两道沉眠于龙脉地宫深处的古老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苏醒。一股阴寒刺骨,带着浓郁不化的死寂之气;另一股则炽热磅礴,蕴含着王朝鼎盛时期的煌煌天威。两位身着前朝服饰、面容枯槁的老者,自地底踏出,其身形模糊,仿佛与太安城的地脉、气运紧密相连。他们便是赵氏皇族隐藏最深的定海神针,已不知活了多少岁月,凭借龙脉之气延寿,修为皆在陆地神仙境,是离阳王朝真正的底蕴所在。
几乎同时,一位身着朴素儒衫、头戴方巾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处高阁檐角之上。他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仿佛蕴藏着千年智慧,周身没有任何迫人气势,却自然流露出一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浩然气度。他便是初代儒圣,活了八百年的张扶摇。他的出现,并未引发天地异象,却让宁不凡心中首次生出一丝郑重。张扶摇并未出手,只是静静立于檐角,目光平静地看向宁不凡,仿佛在观察,在审视,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小友非此界之人,何苦逆天而行,强撼一国之运? 张扶摇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宁不凡耳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
宁不凡持剑而立,青衫在风中微拂,面对这位传说中的儒家圣人,他神色依旧从容: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在下所行,不过是心中之道。国运若正,自当绵长;国运若衰,又岂是人力可强行维系?今日问剑,问的是剑道,亦是天道人心。
张扶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随即化为淡淡的叹息:道不同,不相为谋。然则杀伐过甚,有伤天和。小友剑气虽利,恐难斩断这万千因果。
因果循环,自有其理。但知行路,莫问前程。宁不凡淡然回应,目光转而锐利地看向那两位皇族老祖,二位,可是要替赵家拦我?
那两位老祖一言不发,气息瞬间暴涨!阴寒老祖身形如鬼魅,所过之处,虚空凝结,仿佛能将万物生机冻结;炽热老祖则如大日临空,拳意刚猛无俦,引动皇城龙气,化作一条金色巨龙虚影,咆哮着向宁不凡噬来!两人配合默契,一阴一阳,一柔一刚,形成绝杀之局,威力远胜方才顾剑棠三人联手。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合击,宁不凡终于动了真格。他并未施展新近领悟的五行万象剑域或造化毁灭剑意,而是使出了最为基础的《不凡剑章》前三式。
第一式,破法!
剑尖轻点,一道混沌剑气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那阴寒老祖法则之力最核心的节点上。无声无息间,那足以冰封天地的阴寒法则,如同被刺破的气泡般骤然溃散,阴寒老祖闷哼一声,身形暴退,眼中满是惊骇。
第二式,绝仙!
宁不凡剑势一转,轨迹缥缈莫测,仿佛穿越虚空,直接出现在那炽热老祖凝聚的龙气巨龙头顶,轻轻一划!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威势赫赫的金色巨龙发出一声哀鸣,从头至尾,被一道细微却无可抵御的剑痕整齐切开,磅礴的龙气瞬间消散于无形。炽热老祖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气息急剧萎靡。
第三式,无始!
宁不凡还剑入鞘,看似未再出手。但那两位老祖却感觉自身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周围时空变得粘稠而错乱,他们的攻击、他们的防御,甚至他们的思维,都变得迟缓而茫然,仿佛失去了起始,也看不到终结。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仅仅三剑,看似朴实无华,却蕴含着无上剑道至理,将两位凭借国运龙气踏入陆地神仙境的皇族老祖打得狼狈不堪,几无还手之力!
宁不凡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皇城,微微皱眉。此地人口稠密,若全力施为,必然殃及无数无辜。他抬头望向城外方向,朗声道:此地狭小,施展不开。城外百里,有一荒芜山脉,可敢移步一战?
那两位老祖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屈辱与决然。今日若退,皇室颜面扫地,国运动荡!纵然不敌,也绝不能退缩!两人冷哼一声,化作一黑一金两道流光,率先向城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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