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独尊，从少年歌行开始 第12章 风雪剑至，瑾仙公公

历时近月，跋涉千里，当那座矗立于荒原尽头、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古朴肃穆的寺庙轮廓终于清晰可见时，宁不凡、萧瑟、雷无桀与无心四人，心中皆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连续不断的赶路、层出不穷的拦截与试探，早已让众人身心俱疲。雷无桀不再活蹦乱跳，连红衣都显得灰扑扑的；萧瑟失去了那件价值千金的狐裘，只着单薄衣衫，在渐起的寒风中脸色更显苍白，却依旧强撑着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宁不凡则时刻以内力调和着火麟剑日益躁动的煞气，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凝重。

唯有无心，这位天外天的少主，寒水寺的小和尚，越是接近目的地，神色反而越发平静从容。他白色僧袍依旧洁净，仿佛尘埃不染，目光清澈地望向那座名为“大梵音寺”的庙宇，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期待，似追忆，又似某种解脱。

“终于……到了。”雷无桀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揉着发酸的小腿肚子，“这一个月，简直比我在雷家堡练十年功还累！”

萧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累？这一路若不是有人带错三次路，当掉我最贵的裘衣，又把最后那点盘缠全买了路边闻着香、吃着硌牙的‘特色烧饼’，我们至少能提前五天到。”

雷无桀闻言，顿时讪讪地低下头，小声嘀咕：“那……那能怪我吗？路牌模糊不清，烧饼老板笑得又那么真诚……”

宁不凡打断了两人的日常斗嘴，目光扫过寺庙周围看似空旷的荒野，沉声道：“到了未必就是安全。这庙宇四周，气息不对，太静了。”

确实，大梵音寺作为于师国边境有名的大寺，此时又是傍晚，本该有香客往来或僧侣晚课的声音，但此刻却是一片死寂，连鸟鸣虫嘶都听不到，唯有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枯草碎叶，平添几分肃杀之意。

无心双手合十，轻声道：“有客远来，主人岂会不知？只是这迎客的方式，各有不同罢了。看来，莫叔叔比我们想象的要心急一些。”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和铃铛声。只见官道尽头，一列队伍缓缓行来。前面是四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壮汉，抬着一顶装饰华美却又不失雅致的软轿。轿子两侧，各跟着一名年轻男子，一人身着蓝衣，一人身着绿衣，腰佩长剑，眼神锐利，气息精悍，显然武功不弱。这一行人行动间悄无声息，唯有马蹄和铃铛声打破寂静，更显得训练有素，来意非凡。

队伍在距四人十丈之外停下。轿帘并未掀开，里面传出一个温和悦耳，却带着几分阴柔磁性的声音，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一别多年，忘忧大师可还安好？听闻其高足今日返寺，故人特来迎候。”

萧瑟瞳孔微缩，低声道：“是瑾仙公公……不，现在该称他掌香大监，沈静舟。”

雷无桀倒吸一口凉气：“就是那个十七岁初入江湖，便挑战五大剑派，风雪剑沈静舟？他……他不是消失好多年了吗？怎么成了……”他后半句“太监”没好意思说出口，但脸上震惊之色难掩。

宁不凡握紧了火麟剑，他能感觉到轿中之人散发出的气息，如昆仑雪山般寒冷深沉，其实力深不可测，远非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可比。系统界面也适时发出警示：【检测到极高能量反应，目标实力评估：逍遥天境。极度危险！】

无心上前一步，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对着轿子躬身一礼：“原来是瑾仙公公驾临，小僧无心，有失远迎。家师忘忧大师已于年前圆寂，劳公公挂念了。”

轿中人沉默片刻，轻轻“哦”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忘忧……竟然先走一步了么？可惜了。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一个约定，或者，某个人？”

无心笑道：“家师一生洒脱，来去随心，并未留下什么特别的约定。至于人嘛……”他指了指自己，“不就只有小僧这个不肖弟子回来了么？”

“呵呵，”轿中人轻笑一声，笑声如碎玉敲冰，悦耳却带着寒意，“小无心，你可知你这‘归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天外天、北离朝堂、暗河，还有我这把老骨头，都跟着你跑了这么远的路。不如，随我回天启城喝杯茶，也让故人安心？”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紧绷。瑾仙公公此言，已是摆明了要带无心走。

雷无桀立刻跳脚：“不行！无心是我们朋友，凭什么跟你走！”

萧瑟一把按住冲动的雷无桀，冷静地对轿子方向说道：“瑾仙公公，无心此行，只为完成其师忘忧大师遗愿，在于师国大梵音寺做一场法事，了却尘缘。此事关乎人子孝道，江湖规矩，似乎不便强扰吧？”

“规矩？”轿中人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在这北离与于师国的边境，天启城的规矩，就是规矩。至于法事……人都不在了，做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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